得來有情男 第19頁

而他自己卻不敢確定。

定定地端詳著她,壓抑想踫觸她的沖動,他抿著唇不語,腦中思緒千回百轉。

竇德男微微一笑,抓起地上細沙擦去銀槍頭上的血,接著旋轉槍身,從中段將其分成兩根銀短棍,遞了一根給他。

「拿著,它發出的光雖小,勉強也能看到東西的。」

「這是不智之舉。」他說,「你應該提防我,不該把它收起來。」

她臉微赭,想起他熾烈的親吻和強而有力的擁抱,不禁羞惱起來。他啊……難道不知,當心儀的男子將姑娘抱在懷里時,姑娘只會四肢酥軟無力,哪還能提防什麼?

「該提防的人已經被你一槍刺死了。或者……我和你出不去,最後也要一塊兒死在這里。」

齊吾爾心魂一震,陡地清醒,目前最重要的該是想方法救她出去,他跳入陷阱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沒料及她也跟著跳進來,這便是她的情意嗎?

只是……听取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後,她對他的情意可否能再繼續?思及此,他胸口悶塞難當,每一下呼吸都感到疼痛。

「先找路出去吧。」他低啞說著,大掌探進幽暗中,感覺踫觸到的全是沙壁。

他回身拉著她的手站起,意識到自己的舉止,這一刻肌膚相親顯得格外敏銳,心一凜,又連忙松開掌握。

假咳了咳,他繼續模著周圍沙壁,試著找出最初被沖流進來的地方。

「齊吾爾,你看上面!」竇德男原是要拍掉身上的細沙,卻反而越拍越多。

他聞聲望去,兩人將銀短棍舉高,抬頭觀看,黑壓壓的上方落下一條細細的流沙,像計時的沙漏,不停地落下,而且越來越多、越落越快。

「齊吾爾,你感覺到了嗎?」似乎是地震?!

「嗯……」

忽然間,四周震動起來,每顆沙粒都在跳動,摩擦間發出驚人的聲響,如同數千把刀劍在空中相交──

「危險!」他狂叫,同時飛身抱住她,兩人滾跌在地。

她反射性地緊閉雙眼,瞬間,耳邊轟聲大作,有如千軍萬馬,驚天雜沓,震得她昏天暗地,直要昏厥。

她只能密密地蜷縮著,而齊吾爾則用身軀覆蓋住她,完全將她護在自己的血肉之下。

他聞聲望去,兩人將銀短棍舉高,抬頭觀看,黑壓壓的上方落下一條細細的流沙,像計時的沙漏,不停地落下,而且越來越多、越落越快。

「齊吾爾,你感覺到了嗎?」似乎是地震?!

「嗯……」

忽然間,四周震動起來,每顆沙粒都在跳動,摩擦問發出驚人的聲響,如同數千把刀劍在空中相交──

「危險!」他狂叫,同時飛身抱住她,兩人滾跌在地。

她反射性地緊閉雙眼,瞬間,耳邊轟聲大作,有如千軍萬馬,驚天雜沓,震得她昏天暗地,直要昏厥。

她只能密密地蜷縮著,而齊吾爾則用身軀覆蓋住她,完全將她護在自己的血肉之下。

第八章捉模琢磨

「阿男,听見我嗎?阿男!醒醒!」

「阿爹,您下要再這麼搖她啦!阿男在皺眉,您瞧見沒有,她都快吐了,住手啦!」竇帶弟的聲音焦急又無奈,想過去阻止,卻被自家相公抱得緊牢,不準她妄動。

「是呀,竇爺,好親家,就讓五姑娘好好睡會兒,等一下自然就醒了。」

「不行,睡太久會變笨的!嗚嗚……」竇大海心急不已。

「沒關系,換我來。」床邊微陷,有人坐了上來,正把嘴兒湊到她耳邊,「五姊!阿男!竇德男!金寶兒在呼喚你,快點醒過來!不準睡嘍──啊我是小金寶,啊是那人稱四海麼妹的竇六,啊我的最愛那八角銅錘,嘿嘿嘿……」

「拜托……別唱了,別再啊的、嘿的……」實在是魔音穿腦,竇德男被逼得奮力要自己睜開眼來。

小金寶歡呼地跳了起來。「阿男醒了!哇哈哈……」

一時間,好幾顆頭擠了過來,對對雙雙的眼楮對她眨呀眨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那個滿臉落腮胡的漢子是傷心到了極處,碩大的心靈遭受到嚴重的考驗,鼻涕和眼淚交錯縱橫,一把抱住她。

「阿男──爹以為你死了,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嗚……你把咱兒嚇死了,你把咱兒給嚇死了,阿男──」

「阿爹,我、我沒事。」只是被他抱得快要不能呼吸。她努力仰頭想爭取一點點空隙,小手安慰地拍著竇大海的虎背。

「阿爹,您讓阿男好好躺著啦。唉,別哭了,很難看耶。」竇帶弟掏出帕子替他擦臉,把黏在胡子上的鼻涕也一並擦掉。

竇德男終于被放回床上,神志這時已完全清醒了,環視在場眾人,阿爹、藥王夫婦、二姊和姊夫、金寶兒,就是沒有那人的身影。

昏厥的前一刻,她記得四周轟隆隆的,他撲來抱住她……

「我們……是怎麼出來的?齊吾爾和我跌進流沙群,困在一個很暗的地方,我們正在尋找出去的路,然後地底就搖了起來……他人呢?」

「他沒事。」藥王點頭微笑,「他在隔壁房里休息,睡一會兒就好了。」

竇德男聞言,終于定下心魂,呼出一口氣。

于此同時,竇大海卻發起飆來,對著她大聲嚷叫,「你這個不听話的小泵娘,專門惹事嗎?!咱兒帶著金寶兒專程來瞧你二姊,剛一到,就听見你擅自騎馬,追在齊吾爾和阿龍後頭出去,你、你、你存心嚇死你阿爹嗎?

「阿龍都跟咱兒說了,齊吾爾拖著那名蛇女想來個同歸于盡,縱然不好,你還真有膽,就這麼跟著跳進去!你腦子想些什麼?還有沒有咱兒這個爹!你要是出事,都不知咱兒會多傷心嗎?嗚嗚嗚……」罵到最後,他眼楮微濕,鼻涕又要流出來了。

「阿爹,對不起……」她是太沖動了,但那一刻是無法教人多想的,瞬間就作出決定。「阿爹,我以後會乖,您別哭。」

「阿男啊──」

他又想來抱住她,卻被小金寶用帕子捂住口鼻。

「阿爹,這是最後一條乾淨的巾帕了,您要是再哭,就得用衣袖擦了。」她道。

竇德男自責地咬咬唇,看向竇帶弟和李游龍,輕聲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和齊吾爾的?」

「正是找不到。」李游龍聳了聳肩,接著說︰「那個陷阱下面是一大片流沙,根本不知道你們會被沖到哪里去,不過,流沙群下竟有你們滾落的那個地底黑洞,也實是奇聞。當時你跟在齊吾爾身後跳下去,大家都以為必死無疑了。

「幸好古嚕嚕他們三兄弟對制作炸藥有些研究,所以就死馬當活馬醫,搬來炸藥把整個流沙群炸開。」真是束手無策才出此下策。他臂上還有幾處瘀紫,都是被生氣著急的帶弟親親給掐出來的,嗚嗚嗚……他是受虐的丈夫。

竇德男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們在地底听到轟隆隆的聲響,還弄不清是怎地一回事,他、他……齊吾爾他喊著危險,就飛過來把我撲倒在地,接著我就記不得什麼事了……」

「這個齊吾爾,好樣兒的!嘖嘖!真他媽夠義氣,我竇大海一定要好好請他喝酒,連敬他三十大碗才甘心。」

「阿爹,我和您一起敬他,再加七十碗,湊個一百!呵呵呵……」提到酒,小金寶又豪氣干雲起來。

「是呀!那些炸開的細沙就跟刀子沒兩樣,彈在身上像割肉似的,要不是他舍身相護,咱們家阿男就怕要毀容了,嗚嗚嗚……你頭發好不容易及肩了,臉蛋千萬不能再出問題,要下真嫁不出去了。這個齊吾爾,好樣兒的!了下起!如此護著咱們家閨女兒,咱兒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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