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蹤 第21頁

他笑點了下她的唇。,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他真的重色,那麼不需要宮外的其他女子,光是宮里的四婢,就夠合男人動心的了。

「風琤會武功?!」她有點驚訝。外表縴細柔弱的風琤,有哪點看起來像是會和人動手的樣子?

「會,而且琤兒武功不弱,她最厲害的絕學,是可以用箏音傷人。」四婢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必要時,她們都是獨當一面的護衛。

「這也是你教的?」

「是。」東方情點點頭。「我到雲流宮之後,也學子許多武功。外人認為青龍堂主最厲害的是刀法,但其實我最擅長的,是音律殺人的絕學。」四堂之主各有其擅長的武功,對各種武學都有涉及,這是身為一堂之主必須要有的能力。

雲水心垂眼藏住驚訝。

知道愈多關于雲流宮的事,她就發現,她和他的距離愈遙遠。他就像在天邊高不可攀的星辰,而她,只能站在原地,當一個平凡人。

「不管你在想什麼,我不喜歡你臉上的表情。」

東方情不高興地盯著她。「不準你想要離開我的事。」

雲水心盈盈抬眼,遲疑的手撫向他臉龐。

「墨硯哥哥,你還是好厲害,好像我怎麼追,都追不到你。」她幽幽的眼神,像藏了千萬心事。

「你不需要追,因為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他握住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語氣有著溫柔、有點嘆息。「雲兒,你的小腦袋瓜里怎麼會藏有這麼多的胡思亂想,身份、才能、外表,那些事很重要嗎?」

很重要。因為,她什麼都沒有。

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能。因為,她沒有勇氣站在很多人面前,假裝自己毫無殘缺的抬頭挺胸。

可是,這些他全不當一回事。他知道她的顧忌,卻不能理解,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

「那,在你眼里,什麼事才是重要的?」她努力放輕聲音、放松表情。

「你。」他低下臉,眼神對著她的。「只有你才是重要的,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愛的女人。」

她心一顫。

「可是,我變丑了,又不溫柔、又不可愛,也再不會是以前天真不知愁的雲水心,你怎麼還能……

愛這樣的我?」她很清楚自己變了,有時候想到以前的自己,她都覺得可怕,為什麼她以前能得到那麼多快樂和幸福?

「是我沒能保護你,才會害你受苦。你受了苦,我只會更心疼你,哪有時間想不愛你?」他輕笑,不想她傷感。

「那你呢?我也變了。對仇人,我心狠手辣;對世事,我冷眼看待;能理智沉穩處事,是因為我不關心。我變得無情了,也不再是你以前單純的墨硯哥哥,你還會愛我嗎?」

現在的他,是完全的江湖人,如果必要,可以殺人不眨眼,冷酷的也許更勝劊子手。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墨硯哥哥。」她低啞地道,「也是我——唯一愛的男人。」

「這就夠了。」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她閉上眼,輕嘆口氣後,順從地接受他的吻。

東方情吻得很溫柔,但沒有吻得深,抬起臉時,他臉上掛著一抹滿足的笑容。

「雲兒,這是我們重逢後,你第一次在我懷里這麼乖。」一點都沒抗拒他的親密喲。

她微暈地低下臉。

「墨硯哥哥,如果我們沒有遇見這些事,順利地成夫妻,那麼現在的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嗯……應該會有幾個孩子,然後,我忙著記賬、處理莊里的事務;而你——就替我生孩子、養孩子,順便搗蛋。」他深思後回答。

「搗蛋?!」好歹她是個莊主夫人、也會長大,不會永遠都像小孩子好嗎?他對她的成熟度可真有信心。她哭笑不得。

「因為,我寧願你永遠會搗蛋、會活潑、會找事情讓我忙,可是卻每天笑口常開。」他憐惜地望著她,一點都不希望她懂得這些傷悲,而這又該怪柯渡飛。這時候東方情在想,只讓他接受王法的制裁,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墨硯哥哥!」她偎進他懷里,又想哭了。

「雲兒,不要想離開我好嗎?」他摟著她,再度要求。

「墨硯哥哥,如果我們是夫妻,那我們遲了十年的新婚之夜,你願不願意現在還給我?」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貼著他胸膛,問著別的問題。

「你說話的語氣,好像那是我欠你的。」東方情哭笑不得。但是不可否認的,想到他們的新婚之夜,他也只是個正常而平凡的男人,他可以拒絕天下美女,但是唯一不能抗拒的,就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你是欠我啊。」她頭點的理所當然。

她連著兩次用這種明示跟暗示,東方情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讓自己可以看見她的臉。

「雲兒,你是認真的,還是只是想考驗我的自制力?」他很嚴肅地問。

「那你呢?你是真的還願意把我當成你的妻子,還是只是在安慰我?」她壓下羞怯,以同樣嚴肅認真的口氣反問。

「你一直是我的妻子,絕不會改變。」他皺著眉,這話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別告訴他,她還不相信。

「那……你還等什麼?」她微羞的眼眸避著他的,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除非,你不想看見我這張……」

「不許再說。」他迅速捂住她的嘴,不準她再自慚下去。

她眼神溜轉了下,像以前精靈百出的模樣,東方情一時看呆了;她卻伸手摟住他頸項。

「墨硯哥哥,新郎要抱新娘進房。」她暗示。

「有這種習俗嗎?」問歸問,他還是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唔,她真是太瘦了,他不太滿意地想道。等回宮後,一定要叫天仇開藥,好好幫她補一補。

「不知道,只是我想你抱我。」她皺皺鼻,很老實招了。「墨硯哥哥?」

「嗯?」她在遲疑。

「我的身體……不會很好看。」她語音很低很低地招認。她想做他的妻子,突然很想很想。

在他保證愛她後,她真的很想做一回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等我檢查過後,再說好嗎?」他露出抹笑,跨步走向她的廂房。

他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替她療傷的時候,他已經看過她身上的傷痕,也預期還有更多,但在當時,他只顧著替她療傷,沒想過要察看更多。

入了房,走向床畔,桌上油燈閃爍,他將她放上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情。

「把燈滅了,好嗎?」她低喃。不知是羞、還是緊張,她覺得身體開始發熱。

「不。」他輕笑著搖頭,放下一邊的床幔,減弱了燈光,但卻保持在兩人仍可以看清楚對方的亮度。

她懊惱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眼垂低低的,再不看他了。

東方情放下另一邊床幔,側在她身旁,修長有力的手指撫過她的臉,再往下,直至腰畔,開始解著她腰帶。

「雲兒,」手解著她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仍然望著她,一瞬也不瞬。「不要想你跟我只做一夜夫妻,在今夜過後,就開始準備逃走。我不準,听清楚了嗎?」

她嘟起唇,又白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有這種想法,想著能和他做一回真正的夫妻,若是必須離開,她至少無憾;可是他卻看穿了。

「夫妻,該是一輩子的事。」他低首吻她,一邊吻,一邊拂開了她身前的衣物。「當年拜堂,就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只認定一個妻子,就是雲水心,如果她不肯陪我一輩子,那麼,我就孤獨一生。」

「墨硯哥哥……」她顫然地摟住他,被他吻著的唇舌,不再全然被動無反應,憑著本能與他的引導,她開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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