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花轎 第10頁

記憶了!?

一降低沉的笑聲隨即從喉嚨里逸出唇瓣,她錯愕的看著他的笑容。

他笑了?

純粹的笑容柔化了他臉上冷峻的線條,這次他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是真的笑了。她瞪大眼看著他的俊臉再度貼近她。

「你做——唔——」後頭的語音全被吞噬掉。

這次他的吻不再狂烈,反而像是踫觸般廝磨的、纏著她的唇舌。

從他嘴里,司徒湘嘗到了他剛剛喝下藥汁的苦味。

「你明明擔心我,為什麼不承認?」他的吻輾轉移往她耳垂。

「我沒有。」她還是否認,雙手仍想扳開他手臂,而她的臉龐轉動著,想避開他的唇。」你快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他又吻她了,這次她居然一點不安也沒有。就算她動心……不,再這樣下去,她會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不放。」單憑一只手他也可以輕易制止她。

「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她威脅道。

「你叫。」他居然還一副等著听的模樣。

「凌無涯!」司徒湘低叫,氣不過的開始捶他,結果正好捶中他的傷口。

「唔!」他悶哼一聲。

司徒湘嚇了一跳,掙扎立刻被愧疚取代。「對……對不起,你沒事吧?」傷口會不會又流血?

「我沒事。」他回答她,皺著眉忍痛。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他望著她寫著擔憂的表情,低笑,「你明明擔心我,還不承認。在你受的教育里,沒教你要誠實嗎?」

「我……我照顧你,只是因為你救了我,你、你別多想了。」確定他沒事,她趁這個機會掙出他懷抱,跑向門口︰「我去請小二哥送些飯菜過來。」然後門咻地打開又被關上。

真嘴硬。

不過凌無涯不急,等他傷好了,他有的是時間逼出她的心意。

不一會兒,小二真的端了飯菜來。

「客倌,用飯了。」小二招呼。

謝謝。」他請小二將飯菜端到床邊。

「客倌,您真幸運,有這麼一個關心又體貼您的妻子。您昏迷不醒的時候,夫人可擔心極了,連續一天一夜守在您床邊照顧您,一步都沒有離開耶。」

「真的?」凌無涯挑起眉。

「當然是真的。」小二用力點頭。「您受傷那天,夫人好擔心,听大夫說您會發燒,她還連夜熬藥給您喝。

棒天要去藥鋪抓藥、也得去付診金,夫人身上沒有錢,還問了我當鋪在哪里。

本來掌櫃的說要先借她,但是夫人不肯。後來夫人再回來的時候,我瞧見她身上的首飾好像少了一些。」

她典當了首飾,為他付診金!?

小二沒發現他的閃神,兀自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客倌,您真的是好福氣,夫人又美又賢淑。這一天一夜來,掌櫃的本來想跟夫人輪流照顧您,讓夫人可以去休息,可是夫人怎麼都不肯離開,非要親自看著您才安心,掌櫃的只好幫夫人跑跑腿,準備她所需要的東西,也算幫點忙。」好不容易講完,小二忙順口氣,對凌無涯有這種老婆真是羨慕不已。

是嗎?凌無涯眼里浮現抹笑。

「她人呢?」

「她?」小二茫然了下。「哦,您是指夫人?她回房去了。」這點就令小二不懂了,為什麼是夫妻卻要分房睡?

「嗯。沒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凌無涯點點頭說道。

「好。」小二走了兩步又回來。「對了,掌櫃的還要我問問客倌,關在柴房里的費一刀該怎麼處置?」

「把他送到官府去吧,他也是官府想抓的人,掌櫃的如果把他交給官府,說不定還可以得一筆賞銀。」

「那我立刻去告訴我們掌櫃的。」听到有賞銀,小二整個人都有精神了。沒辦法,最近生意實在不太好,如果能有一筆意外之財,也算不無小補嘛。「客倌還有其他吩咐嗎?」

「如果看見我的‘夫人’,就請她來我這。」

「好的。」小二點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嗯。」凌無涯點點頭,看著小二出去,這才開始用飯。

她為他典當了首飾?

盡避嘴里不肯承認,然而她做的就已經足夠證明。就憑這一點,他已經不打算放她走了。

第五章

凌無涯的傷好的很快,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已經拆下繃帶、下床走動了。可是從他醒來後,司徒湘也已經避了他兩天。

凌無涯並不急著去揪出那個小女人,反正她跑不掉,倒是他與古家的事還沒完,他必須好好思考一下才行。

仔細想起來,搶別人的新娘實在算不上什麼道德的事,但他沒料到後來會發生這些事,也沒料到司徒湘會是令他對她無法狠心、又忍不住動心想呵疼的女子。

原本,劫了司徒湘是為了讓古家也嘗一嘗被羞辱的痛苦,至于會不會傷害到司徒湘,他完全不曾想過。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無法再將司徒湘當成報復計劃里的棋子,而他與古家的事仍必須有個了結。

想到若是司徒湘回去,將會依原定親事嫁進古家,凌無涯立刻皺起眉。

現在她跟著他,名不正、言不順,如她所說,他沒有資格困住她。雖然他可以強留下她,但她必定不會同意。司徒湘看似軟弱,但他不會忘記,她有在荒野里試圖逃走的勇氣。

凌無涯坐在床頭反復思量,不意窗外人影閃過,他立刻躺平閉上眼假寐。

房門被悄悄推開,而房外那道人影似是遲疑了下,還是走進來,直往向床邊,看到了正在休息的他。

「凌無涯?」她試探性地喚道,他並沒有醒,她放了點心,這才又接近床邊一點,把他沒蓋妥的被子拉上。

「你的傷快好了,如果等你傷好,我一定又走不了,所以,我必須現在離開。如果你發現我不見了,一定又要生氣、氣沖沖的想殺人吧。」想起她第一次逃跑的時候,他發怒的模樣,她不自覺畏縮了下。

可是她不能不走,只希望這次離開,可以順利回到司徒家。

「謝謝你這幾天來對我的保護、又救了我,雖然我該因為你破壞我的婚禮而恨你,可是……就當扯平吧!你保重。」低聲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

「這樣就想走?」摹然伸來的巨掌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她便再度跌回床畔,看到雙眸炯炯的他。

他裝睡!?

司徒湘又羞又窘的發現這個事實,連忙想起身,誰知道床上那個男人早就在她跌倒的那一刻,也順便將她抱了滿懷。

「你又想逃走了!?」這聲指責的語調像含了萬年寒冰,凍死人了。

她一頓,停下掙扎,垂著眸光不說話。

「回答我。」他托起她的下頷,不許她躲避。

她只好看著他,「對。」

「誰準你走!?」他低吼。

「我要走,不用人準。」她賭氣地道。

「誰說不用?我不許你走!」他眉頭可怕地皺起來。

「不管你準不準,我都要走。你沒有資格困住我!」她再度掙扎。

「我沒有資格?」他危險地眯起眼。「那麼在你心里誰才有資格?古家全嗎?」

「是又怎麼樣?他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

「住口!」他打斷地,「你是故意要惹怒我嗎?」

司徒湘咬住下唇。

「是與不是都沒有差別,那是事實。」古家明媒到司徒家下聘,她與古家全名分已定。

「胡說,你還沒嫁進古家門。」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早就成了古家婦。」對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痛恨。

「你沒嫁成,就代表你不屬于古家,不許你說要走!」他霸道的命令,一雙手臂更是將懷中人兒摟了個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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