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好美,尤其笑起來像是沁出蜜一樣的甜。」淨婗本來就很會吹捧人,尤其像順綾這種白玉般的女孩,她更是不能克制自己的喜歡。
「喂,阿策,要你老婆別勾引我家的順綾好嗎?」捧著順綾愛吃的食物,二階堂臨與本彌洋策走回座位時,听見淨婗在贊美順綾。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做哪行的,」本彌洋策彎腰親吻心愛妻子的粉頰後笑嘻嘻的說︰「順綾,淨婗有沒有跟你說她的職業是攝影師?」
「沒有。」順綾這回更加嫉妒又羨慕了。
「攝影師是靠眼楮和美麗的事物吃飯,透過眼楮將美美的景物拍下,這是她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
「願不願意讓我拍你?」淨婗好小心好期盼的問她。
「我?」順綾傻愣愣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對,你的氣質和美貌可是難得一見,拜托。」淨婗雙手合十的懇求她。
「我不行的。」她飛快的搖頭。「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
「沒關系。」淨婗當听不懂她的推托之詞,拼命的鼓吹。「我會教你。」
「臨……」她不知所措的轉向二階堂臨求救。
「淨婗,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看看吧。」
淨婗也不是不好溝通的人,她了解的點點頭。
四個人很快的重拾笑語,說說鬧鬧的愉快度過夜晚時光。
第五章
二階堂臨今天得銷假上班,獨留順綾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等著淨婗來陪她,而順綾的腦子里此時亂烘烘的。
二階堂臨是個消防隊員……這個事實對她來講有些過分沖擊。
是的,她是知道他離開二階堂本家,所以多少也得彎下腰在外頭討生活,但消防隊員……她實在不敢相信。
她突然隱約的想起那段有點失落的記憶,關于她在火場被救起的模糊印象,那時她以為來解救她的人是二階堂臨。
「嗨,偷兒來嘍。」淨婗愉悅的可愛聲音從遠遠的地方傳來,打亂了順綾的思緒。
「嗨。」她側耳听見淨婗關門落鎖的聲音。
「對不起有些來遲。」淨婗不知放了什麼在桌上,以至于弄出很大的噪音。「我剛才轉去將客戶指定的照片送過去,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原來你真的是攝影師。」順綾突然說道,可她馬上為自己不禮貌的言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的職業,事實上我好羨慕你。」
「羨慕我?喔,拜托,我才沒啥好羨慕的,」淨婗動手拿出裝有新鮮櫻桃的水果盒在她手上。「忙的時候累得像頭狗,不忙的時候,數蚊子打蚊子。」
她幽默的話讓順綾噗哧的笑出。
「你好幽默。」她好生羨慕的說。
她羨慕得很,因為在她身邊的人都只會哄她、寵她,身為長谷川家的惟一寶貝,她的兄長與姆媽都忙著當她的眼楮替她看世界,卻忘了她也需要年齡相同的朋友。
「我就是這副德行,大刺刺的一點都沒有日本女孩該有的溫柔婉約,不像你,我家那口子還常要我學學你的溫柔呢。」淨婗嘟嘴不滿的控訴。
「我是眼楮看不見才會那麼靜的。」她很無力的說︰「我也想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做想做的事。」
「當消防員的妻子要很獨立、很有勇氣。」淨婗不曉得順綾對二階堂臨現在的工作有多了解,她只當自己在傾吐心事般的一古腦兒說出。「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你耳邊呼嘯而過的消防車上是否有你心愛的人出勤,有的話,他是否安全歸來,你知道的,火很無情,你永遠都無法預測火會從哪兒來。」
「消防員……很危險?」順綾小小聲的問。她是知道會有危險,可從她知道臨是消防員到現在也不過一小時的時間,她尚來不及消化這件事,淨婗就用憂心忡忡的語氣對她說,無端的害她一顆心被狠狠擰住。
「阿臨是坐在辦公室的後勤,有必要他才會親自出馬,就像那天我家附近的社區發生火災,听阿策說臨那天好像發了瘋似的,拖他不要命的沖進火場救人。」淨婗邊說邊丟幾顆甜美的櫻桃到嘴里。「櫻桃很甜喔,快些吃。」她不忘關心雙手愣愣捧著櫻桃的順綾。
「你知道臨那天救起的人是誰嗎?」強忍著揣測不安的起伏,她有些顫抖的問。
「我不知道耶。」淨婗好抱歉的說︰「我只知道阿臨救起的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不過說也奇怪,我和阿策住的輕井澤社區從不發生火警,所以鄰居都說那場火出現得有些不尋常。」
她叨嘮的話飄然的闖進順綾的耳朵,「輕……輕井澤?」她好小聲的問。
「是啊,房價有些貴死人的社區,要不是策他母親要我們替她看家,我們也不想住在那兒。」
「你還記得那天是哪天嗎?」揪著心,順綾緊張的追問。
「知道啊,因為我才從巴黎回家就遇上那種場面,所以有些嚇壞了。」淨婗一點都沒看出她的異樣,便說出日期,直到她弄翻蓋上的櫻桃盒。
「順綾?」她緊張的瞅著她。
「我沒事。」順綾慌亂的抹掉眼角的濕滑,隨即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差點撞到桌子。
「是我說錯話了嗎?」淨婗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人家不愛听的話。
「沒有。」她慌張的搖頭,「我好抱歉,我突然覺得頭有點疼,不能陪你聊天,我……我想回房休息。」
「順綾?」淨婗比她更慌張,她急著想捉住已經閃身離開的順綾。
而順綾早已習慣二階堂臨為她布置的家,她動作迅速到不像眼楮看不見的人,順綾讓淨婗只能干瞪眼的懊惱不已。
事實上她就連自己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都不知道,又該怎麼道歉?可問題是順綾的反常讓她有種內疚,所以她干脆撥了電話找本彌洋策求救,看看他是不是可以找到二階堂臨問個清楚明白。
最後她才在二階堂臨要命的咆哮聲中,發現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了不該讓順綾知道的事情來,這回淨婗歉疚的對象不僅是順綾而已,就連怒氣沖沖的早退趕回家的二階堂臨,她也難以面對。
唉,這真是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多說的道理啊。
※※※
二階堂臨心驚膽跳的沖回屋,他以為一進門就會見到順綾,沒想到見到的是一臉慌張又緊張的淨婗,她雙手一指的告訴他,人在房間里。
「順綾?」他進房小心翼翼的輕喚,而轉過頭來她臉上全是掙扎後的失落。
「你……你下班了?」她剛才按下手表的語音,知道他才離開不到兩個鐘頭。
「沒有,是我請假早退了。」他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轉折,干脆走到她面前蹲低身子說道︰「想問我的話盡避問,我不會隱瞞的。」
順綾嘆氣的任由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她剛才掛掉浩峙哥哥的電話,哥哥說,他愛慘她了,也跟她說了那天他奮不顧身沖進火場的事,方才她還在整理紊亂的思緒,根本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為何不告訴我,是你救我的?」她輕踫他的手,細聲問。
她以為他如果早告訴她,她的命是他救的,那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她的感激和再次相許一生?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握住順綾的手有些停頓的僵硬,他啞聲說道。
「你說我該怎麼辦好?」縴細手指撫模她熟悉的臉龐,她曾試著想要繼續怨他,但她也愛慘他,所以從來就不曾真正恨過他一些。
「如果你想要,我送你回浩峙哥那邊。」二階堂臨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