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兒名模 第11頁

「川端,你……」

「松田小姐,很抱歉辜負你的好意,再見。」川端澤也幾乎是無禮的直接收線。什麼時候開始,他連私人事務也得對出版社報告了!?也許,這幾年他真的是太過隨和了。

第五章

等他掛上行動電話,這才發現若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並且趴在桌上看著他,似乎有好一會兒了。

「是誰打的?听你講話的語氣好像很不耐煩。」若菲好奇地問道。

印象中,這個男人一向是彬彬有禮又耐心十足的──至少對她來說是如此。什麼人能讓他失去耐性?

「是今天在百貨公司見過的那位松田小姐。」他走向她。

「她這麼急著找你做什麼?」她皺眉。今天才見過面,馬上又打電話追到家里,這女人黏的太過分了吧!

「還是為了下周末的公司聚會,她希望我能去。」

「你還是拒絕?」

「嗯。」他點頭。

若菲偏著頭看他。「身為下屬一直拒絕上司不太好吧,如果她一不高興把你給開除,你就要變成‘失業人口’了耶。」

開除!?他好笑的看著她。

「我想,她大概不會想開除我。」他忍著笑道。

「為什麼?」她睜大眼。「在台灣,上司是握有下屬考核成續的最大權力者,如果得罪上司,年終的時候很可能就會被掛雞頭。」

「掛雞頭?」他不解的問道。

「就是代表你被Fire了。」

「哦。」他理解的點點頭,原來台灣有這種習俗。

「還‘哦’,你不怕飯碗沒了嗎!?」

「不擔心。」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如果這里留不下我,那麼我就到別家公司去。」

「你這麼有自信,肯定別家公司一定會要你?」她狐疑的看著他。

「我想,至少我不會餓死。」

這麼有自信?若菲又開始好奇了。

「你待的是什麼公司?你又是做什麼的?」

「待在家里的那種,不必每天到公司報到,你信嗎?」他逗她。

「業務員?」她猜。只要接得到業務,不到公司也無所謂──很符合他所說的條件。

「不是。」他搖頭。

「電腦工程師?」待在家里就可以接Case的那種。

「也不是。」他很遺憾的再度搖頭。

她皺眉,再猜。「會計師?」按件計酬的也算。

「不是。」

「啊,那到底是什麼?」她不滿的嘟起嘴,好可惡,居然都猜不中。

「不猜了?」他笑睨著她。

「不猜,你直接說答案。」

「作者,寫科幻、推理小說的那種。」他公布答案。

作……作者!?她瞪大眼,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

「你是作家!?」她的表情像被雷劈到似的震驚。

「算是。」望著她又變呆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

「可是……可是你說松田小姐是你的上司。」作家不是自由業嗎,怎麼會有上司?

「她是出版社的編輯,我寫的稿子能不能順利出版,就看她是不是點頭了。所以你說,她算不算是我的上司?」

「噢。」她點點頭,然後又忽然想到,「那……那……可是你現在拒絕去參加公司的聚會,她不是會很生氣,那你的稿子……」

「無妨。她不收,我可以和別家再談出版的事。」他一點都不擔心。「上田」並不是唯一一家能出版小說的出版社。

「可是……」她覺得有點不安。「你……你不去參加,是不是為了我?」她又開始絞起手。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看著她的手。

「你今天說過。而且,我覺得松田小姐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雖然她听不懂日文,但別人的眼光是友善,是敵視,至少她還看得懂。

「不必在意別人,我歡迎你就好了。」他拉開她的手,再讓她「自虐」下去──她的手指快打結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聚會?」她問。

「前半場是出版社推薦的一些新作家介紹,配合媒體記者,為新書造勢;後半場是用于公司內部的聚會──以自助餐會的方式舉行,目的是希望聯系出版社和作家之間的感情。」

「你不想去?」她看著他,手悄悄的反握住他的。

「沒那個必要。」他淡然道。

「可是,我想去。」她突然坐正身子。

「你!?」

「嗯,我不了解日本,對日本的生活也不怎麼了解,去參加聚會,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耶,我可以見到更多不同的日本人。」她眼眸亮亮的,誰知道她下回還有沒有機會再和他一起去參加這樣的場合。

「看不出來你喜歡去熱鬧的場合。」他啼笑皆非,瞧她說的好像是要去參觀什麼科學博物館似的。

「偶一為之。」她眨眨眼,然後拉住他的手。「而且,這也要看是跟誰去。好啦,你帶我去,好不好?我們只去後半場就好。」

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川端澤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好吧。」

若菲頓時笑逐顏開,摟住他的肩就在他臉上親了一記。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川端澤也瞬間呆若木雞,當場又紅了臉。他這輩子臉紅的次數,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多。

望著她興高采烈的表情,他突然發現,就算現在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願意。

哎,他如果拒絕得了她的請求,現在她也不可能住進他家了。為什麼只要她一撒嬌,他就只有投降的份兒?

☆☆☆

在市中心新建大樓的一樓大廳,成串的紅色汽球在入口處形成一道彎形拱門,「上田發表會」的字樣就立在最明顯的地方。

雖然是晚上,但夜燈一照在門口的金色壁紙上,入口立刻變成一道明顯的反光,任何從大樓面前經過的車子都不會忽略這里。在一個半小時的媒體訪問之後,出版社的編輯與社長陸續送走所有相關的媒體人員,讓公司內部的聚會可以在無外人打擾下準時開始。

「哇,好多人。」待在對街停車場,若菲搖下車窗,望著川流不息的人潮在大門進進出出著。

川端澤也從她背後眯眼望著那些人。

「這些應該是大阪傳播業界的訪問人員。」其中還有不少是熟面孔。

「你認識他們?」她回頭問。

「不算,只是看過而已。」他一向沒有和媒體打交道的習慣。「你確定真的要進去?」

「要呀。」她點點頭,都來到這里了,沒有理由不進去。

「你不怕?」

「有你在呀,你一定會保護我,我干嘛怕呢。」她笑道,拉著他下車。「走啦,你不可以打退堂鼓。」

川端澤也縱容的任她拉著,兩人一同走進布滿繁華與熱鬧氣息的大廳。

當川端澤也出現在門口,和社長正在談話的美和子突然停了下來。

「是川端。」她驚訝的低語。「他來了。」

「川端澤也?」社長也轉過頭,看見是他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上去。「川端,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來。」

「社長。」面對他的熱切,川端澤也只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看看這一切,要不是你,我們今年還不一定能有這麼好的成績。對了,這位是?」社長望向他身旁美麗的小女人。

「她是我的朋友,台灣來的,不會說日文。」川端澤也先回答社長的問題,然後低聲對若菲道︰「這是出版社的社長,也是松田小姐的父親。」

「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川端的出版社社長,敝姓松田。」松田社長愉快的以英語問候。

「你好。」藍若菲也以英語回應,禮貌的給了朵笑容。

「川端,這麼漂亮的小姐,是你的女朋友?」社長笑問。

「不是。」

「不是!?可是美和子說你為了這位小姐,才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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