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情事 第10頁

「寧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土井不小心瞄到自己的頭頭臉色開始有點不對,于是拼了命想用最快速的方法來緩和一下,幾乎可以說是他自己捅出來的婁子,只可惜他的英語能力還是稍嫌不足,在他好不容易想好完美的說辭時,工藤宇治開口說話了。

「好了土井,」他直接用日語下命令,以免彤瞳會不滿他的插手處置,「你只是廣告課的負責人,這件合作案還不需要你多插嘴,現在你先下去吧,如果有需要你的時候,我才請人通報你一聲。」

他的話簡直直接判了土井死刑,因為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總裁幾乎都是不管底下人怎麼處理方案計劃的,甚至連人事調動也全權由直接負責的人對他報告後若覺無誤便放手讓手下自己發揮,使他們的才能因而有成長的空間,如今他卻為了一個來自台北的代表而要手下的文宣大將別多嘴,非但是在眾人面前宣告他不信任土井,同時也會間接的讓土井在公司里的地位直直滑落。

刷白了臉,土井猶作困獸之斗。「總裁……」

「下去吧,其余的人有事的請盡速的提出。」工藤宇治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要他立即離開會議室,所有的人只見灰白著臉的土井黯然的離開,但卻沒有人為他得罪到總裁而感到可惜,誰教他平日做人就不好,老是愛仗勢欺人,他之所以會有今天,在他們眼里都視作咎由自取。

彤瞳雖然不知道剛剛工藤宇治替她出了頭,但是看見土井不發言的離去,而且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察到他的離開和她方才的話很有關連。

唉,這個土井就像她的老祖先孔子曾說過的,「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

接下來的會議進行少了找麻煩的土井後便順利許多,而接替土井代表廣告商務課發言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性職員,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位掛名商務組長的女人比起剛才的土井,肚子里有料多了,至少不會無的放矢。

一場會議下來已經花了所有人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但是卻還有欲罷不能的趨勢。所有的人對彤瞳開始有了尊重的感覺,他們一致認為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女人能力不容忽視,也相信了她之前的話,亞洲的代理權絕非簡簡單單就被她給取得的。

第四章

「工藤宇治,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那個土井被你怎麼樣了?」彤瞳纏住堡藤宇治不讓他好好歇息,鐵了心想知道為何她會莫名其妙的被土井瞪了那一眼。

「我的好小姐,你行行好饒過我吧,我們都累了一天,你難道一點都不想睡覺嗎?」他真的敗給她了,他們開完第一天的會議後已經華燈初上,時針也早早指向八點整,而這小姐居然還精力旺盛得要他陪她到處逛逛,說是想看看京都的夜景。要知道他們日本哪有夜景可言,想看夜景,東京倒比較容易找到吧。

「可是人家被他瞪那,無緣無故的被人怨恨,我一定要知道原因,不然怎麼改進我被人討厭的缺點呢!」她不死心的說道。

「你沒有錯,我只是要他回去監督他部屬的工作而已,沒別的用意,你啊就是太多心了。」打死工藤宇治就是不承認他是為了她才會要求土井離開的,為了彤瞳,實際上他已經破了許多戒,但他還是不要她太多慮。

「你騙人!」她從他徊帶閃爍的眼楮里知道事實並非他所宣稱的。

「小姐拜托,」他別過臉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暗示她,他已經累了,想睡了。「去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去拜訪高賢川生,如果讓那位名師看到你黑黑的眼圈,他可是會失望的。」他不但努力的要趕她去睡覺,還故意挑逗的拉高衣角來,他知道彤瞳會馬上就破口罵他。

「你!」果然,這位小姐立即尖叫著捂住眼楮,不敢多瞄一眼工藤宇治強壯的月復肌。

「是你死賴在這兒不走的」,他無辜的說道,「我不是一直要你回去睡覺,是你自個兒不願意離開的,我還很委屈咧。」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不知道到底是誰,彤瞳身穿一件公牛隊的大T恤坐在他身邊,底下只多穿了一條短短的熱褲,露出來修長的玉腿都不知是養了誰的眼。

「我才沒有死賴呢!」她嚴重的抗議,「只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答應你馬上滾蛋。」她根本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欺壓到他身旁的態勢有多誘人,若不是工藤宇治想把持好自己,不願太快佔有她,要不然現在被人壓在身下的會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而不是被她喋喋不休的老是拿那個千篇一律的問題煩死他。

「我的答案就是你趕緊去睡,有事明天再說。」他就是不願依她的話,原原本本的說出土井是因為她才被撤換。

「工藤宇治!」彤瞳有個壞習慣,那就是當她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的叫對方的名字。

「BOBO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你也很喜歡我的名字,但是請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好嗎。我會以為是我小學導師拿著教鞭要揍我。」他裝出一臉害怕的模樣,終于惹來她噗的一笑,成功的暫時轉移她的問題。

「會有人舍得打你嗎?」她拍拍工藤宇治的俊臉,心想,他小時候定也是長得一副勾引小女生的酷樣,怎麼會有人對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下手呢?那太不人道了。

「當然會嘍,你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嗎?我小時候常被罵是個笨蛋,挨揍更是家常便飯呢。」日本的國民教育比起台灣來不可多讓,他們也是為了以後可以順利的進入東京帝大,拼了小命也要補習念書,就連在幼稚園也要開始補習,以便申請前幾名的小學呢!

「好可憐哦。」她的手又當他是個可憐蟲輕輕拍幾下,她從小就被當天才兒童養大的,但是她老爸卻一直讓她循正常人的方法升學,所以並沒有感受過因為功課不好而被打的經驗,但是看多了同學被打的情況,心理或多或少也能了解些。「我看過老師打同學的巴掌,而且也有一些人因為成績不理想而挨棍子。」她幾乎可以用同理心來感受工藤宇治的心中陰影。

見她一臉為他關心的模樣,他有點好笑的問道︰「你以前難道沒被打過、罵過?」他是不相信會有人念書都平平順順的,台灣小孩不也常為了一張薄薄的文憑而很可憐的念書補習。

「當然是沒有嘍,而且絕不騙你,」這會彤瞳可是驕傲了。「我從小到大就不曾被體罰過,但是我還是同情那些被處罰的同學。」

「喔——有人是天才兒童唷。」工藤宇治聲音拉得長長的,取笑椰揄的意思大過欽佩。

「到現在你才知哦,落伍了。」故意忽略他的揶揄,彤瞳把手放在鼻子前扮張鬼臉丟給他。

對她促狹可愛又逗趣的臉,他不禁失控笑出聲。他習慣性的捏住她鼻子,壓低嗓門恐嚇的說︰「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取笑我!」

「你又亂踫人家可憐的鼻子,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害成像澎先生那樣具有特色的鼻子。」推開他的手,換她控訴道。

一听到彤瞳講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姓氏,他的危機意識立刻抬頭。「誰是澎先生?」他緊張的問。

「什麼澎先生啊,我听不懂你在說啥。」她的那位澎先生指的是台灣演藝圈有名的男主持人,但工藤宇治對台灣演藝圈的了解可以說少之又少,無怪乎會表現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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