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辣小紅帽 第23頁

「她醉很久了嗎?」範開輕問,望向秋歡的表情,帶著點好笑,卻又心疼,還有一絲安心。總算……找到她了。

「剛睡著半個多小時。」她一睡著,莫凱就打電話了。

「謝謝。」他對莫凱說,然後彎身先抱小的,可是淺眠的孟謙卻先醒了。

「範叔叔。」他稚氣地揉揉眼。

「是我,我來接你們了。」範開回道。

孟謙已經完全清醒,很冷靜地看著範開,「你讓秋姨很生氣,又很傷心。」

「我知道,佩羚已經打過電話告訴我了。」

「她說我是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我可以不計較,但這句話卻連帶地侮辱到我的母親,我不能接受這個。」

孟謙對母親的護衛之心,神情之冷峻、用字遣詞之凌厲,讓在場的三個大人都嚇了一跳。

「我代她向你道歉。」範開直覺這小孩以後不得了。

「道歉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轉告她,話要出口之前先三思。」這種話一點都不像一個五歲的小孩會說的話。「然後,是她對秋姨說的話和秋姨回的話--」

孟謙將範佩羚警告和妒罵的話,以及秋歡回罵的話,全一字不漏地背了出來,听的在場三個大人又是一陣呆。

佩羚說的話不讓人意外,秋歡會回的話也嗆得很像她,可是……孟謙居然只听過一遍就全背了下來,這太恐怖了吧?!

最後……「範叔叔,我相信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我明白,我會處理。」

「嗯。」孟謙點點頭,不再說話。

範開走向秋歡,將醉倒的她抱了起來。

「麻煩你了,莫,下回再請你們吃飯。」

「莫叔叔、悠然姨,謝謝你們的招待。」孟謙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誠心道謝。

「不客氣,小謙謙,希望你有空再來。」悠然很喜歡這個小孩。

「再見。」

孟謙跟在範開身後,莫凱和悠然送他們走出門口,然後目送範開的車子離開。

悠然撫著還沒凸起的月復部。「我希望我們的小孩可以像小謙謙那麼乖巧。」有那樣的兒子,一定很棒。

莫凱聞言,只是低首吻住妻子。「我希望她像妳。」一個像她的女兒。

第十章

腦子里有幾十個土著同時在敲鑼鼓的感覺是什麼,秋歡終于體會到了。

哎,果然藉酒解悶氣這種事,不是正常人應該做的,為了男人更是一點都不值得,當下秋歡決定,以後再也不把烈酒當開水喝了,只是現在--

頭好痛喔,嗚嗚,誰來救救她啊……

忽然,一雙大手順著她的申吟聲撫上她腦後,以一種很有順序的方法緩緩按摩著,讓她腦袋里那些比鑼鼓還大的吵雜聲,頓時降低了許多,她忍不住要痛哭流涕地感謝這個人。

但是當她听到身後飄來的詢問聲後,剛才的感動和感激完全消失!

「好一點了嗎?」

「你!」她倏地回身,瞪著他。「你怎麼在這里?!」

「這里是我的房間。」他解說,然後將放在床頭一杯濃茶端給她。「喝一點,妳會感覺好過一些。」

「我才不需要你的關心。」她推開茶,然後瞄一眼室內,果然不是她的房間。她雙手環胸。「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昨晚妳喝醉了,是莫打電話通知我。」看來她氣得不輕呢。

「臭莫凱。」居然出賣她。「小謙謙呢?」

「在隔壁房,應該還在睡覺。」範開望著她,「歡,妳在生我的氣?」

「哼。」她別開臉。

「氣哪一樣?是佩羚去惹妳,還是我沒說『範氏不動產』的事?」其實昨天一整晚,範開都沒怎麼睡,想著她的反應,想著孟謙轉述的那些話,推敲著秋歡真正生氣的原因。

「你說呢?」

「我想,氣我沒說比較多。」範開很自動地承認,佩羚還沒有那種本事可以讓她記仇到喝悶酒的地步。

「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秋歡笑得假假的。「姓範名開的家伙,本小姐孟秋歡現在鄭重宣布,我們的交往到此為止,再、見。」翻被下床,準備到隔壁間帶回她親愛的小外甥,然後走人。

「這樣就走?」範開及時從背後撈抱住她的腰。「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我死刑,這樣我很冤耶。」

「是嗎?我何德何能可以判範氏不動產的太子爺死刑啊?你肯紆尊降貴跟我交往,我可能還得謝主隆恩,哪敢判你刑?!」她哼聲。

由這段話听起來,秋歡果然氣得不輕。

「我沒有故意隱瞞,只是覺得這個身分並不重要。」範開嘆口氣。

「哦?」

「還記得我告訴過妳--關于我和我的家人,和我離家自主的事嗎?」

秋歡表情一頓。「記得。」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範家的太子爺,也早就放棄了繼承權,我沒有刻意提起範家的事,是因為我不認為妳會喜歡和我的家人打交道。」頓了頓。「我們之間的事,只關乎我和妳,就算以後妳嫁給我,妳要面對的依然只是我,妳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只有名義上的關系,他們的事,我自會處理。」

他說的很簡短,但是秋歡一下就听明白了,也被挑起了好奇。

「你和你的家人關系真的那麼不好嗎?」她和父母很親,自家姊妹更是親的不得了,她沒辦法想象和家人形同陌路的模樣。

「不是不好,只是他們有他們的堅持,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溝通不來,就只好減少相處的機會,以避免沖突不斷發生。」範開生長在範家,很了解範家人的那些制式的想法,只可惜他不能認同,所以才會早早離家自立。

秋歡沉默了下。「你應該告訴我的。」

「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佩羚會跑去跟妳鬧。」範開承認他疏忽了這一點。「我會和她說清楚。」

他這樣都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只是陳述、只是認錯,讓秋歡的怒火頓時沒地方發泄。

嚴格來說,惹她生氣的主犯也不是他,把氣都出在他身上,好像也有點不公平……雖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妳可以氣我,但不許妳說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不許?」真是自大的口氣。

「我們本來很好,如果因為無聊人士的攪局就分手,那不是太如他們的意了嗎?這樣就顯得我們太笨,又太好解決了。」

範開望著她的側臉,「我們兩個,一個是在財經界有名的顧問,一個是轟動F大的財經高材生,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拆散,那我們還能說自己精明、不會被人設計嗎?」

範開的說法,打動了秋歡好勝的那一面想法。其實說分手是賭氣,她才不甘願讓別人來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就算會分,也只會因為他們自身,而不是為了別人的看法,更甚的只是區區的幾句話。

退縮,絕對不是孟秋歡會做的事。

「你要怎麼處理?」秋歡終于回眼看他。

「直搗黃龍,跟他們說清楚。」

範氏不動產,在台灣的建築界屹立超過三十年,財力雖然排不上前幾大財團,但是在商界仍有一定的名聲與地位。

長時間在上流社會中活動,造成他們自然形成一種優越感,食衣住行,樣樣講究品味和奢華。

當秋歡坐在車子里踏上範家的私人道路時,想到就只有三個字︰有錢人。

那種語氣不是認同,而是令人想搖頭的不以為然。

私人道路上種植的綠樹還好,鮮艷的雕花鐵門也就罷了,上百坪的空曠前院設了座噴水池,用灰白色的大理石圍建而成,中央是一顆流轉的大圓石;主屋的建築采取西方設計,外觀同樣采用昂貴的磨石面與亮面磁磚,一樓搭配落地玻璃窗連接私人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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