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老是自以為是!」她罵,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是很混蛋……」因為他還是讓她在他面前掉淚了,而且愈掉愈凶,他都來不及擦了。
「你害我哭,你是壞男人。」她抽抽噎噎再罵。
「是,我是壞男人。」他嘆息,伸手將她擁入懷里。
如果止不住她的淚,就讓她在他懷里哭吧。至少他的雙臂,還能護住她,容納她所有的委屈。
「齊峻、齊峻……」她哽聲連喚,「我好氣你……」
「真的嗎?」他莞爾,低應的語音含著寵溺。
「可是,我也是一個笨女人……」而且是很沒用的那種。
「為什麼?」
「因為听到你受重傷,我居然就不氣你了。明明你騙了我、害我空等、害我傷心,可是我卻不怨你了。只有笨女人才會做這種事……」
「妳才不笨,妳只是對我心軟而已。」他輕聲安撫著她。
「嗚……」
「別哭了。嗯?」他輕拍著她,像在安慰一個心愛的寶貝。
「都是你的錯……」她好傷心地指責。
他的錯?好吧,都是他的錯。
「你害我變成一個笨女人、愛哭的女人,我討厭你……」嘴里說討厭,但她卻更緊緊地抱住他。
呵,原來他的寧淨,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別哭了,再哭下去,電梯里要淹水了。」他低頭,尋著了她的唇瓣,嘗到了她淚水的咸味。
她的唇瓣柔軟、輕顫,在他細細密密的吮吻中,她不再被動如洋女圭女圭,反而急切地回應他的索取,讓一個安慰式的輕吻漸漸變了質。
「呃,咳咳--」
突來的打擾,讓齊峻停下親吻,也緩住當場想要她的沖動。他先將她的臉壓入胸懷,再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電梯門已被打開,外面的光線跟電梯里差不了多少,不過至少空氣是新鮮多了。
「你好,我們是飯店的服務人員,因為停電的緣故,目前電梯還無法使用,不知道先生住哪一樓,我們請服務人員送你回房。」飯店領班非常有禮貌。
「十五樓。」齊峻摟著她站起來。
「請跟我往這邊走。」一名服務人員在前頭領路,齊峻將還在抽噎的寧淨橫抱起來,緩緩走回十五樓。
等回到房內,他又請服務人員送份晚餐上來,然後才輕輕的將寧淨放回沙發上。
而在行走間,她的淚已經停了,只是臉上淚痕猶濕。
齊峻抽來面紙,半跪坐在沙發旁,輕輕擦掉她臉上未干的淚痕。
寧淨一向都是堅強的,很少有脆弱的時候;然而他卻知道,在她乍看獨立的外表下,其實包裹著一顆單純的女人心,敏感而易傷。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寧淨也是水做的女人。」他打趣道。
她被淚水沖刷過後的容顏,看來特別惹人心疼。
「還不是你害的。」她皺了皺臉。
「是,都是我的錯。」擦干了淚,將面紙投入垃圾筒後,他再轉回來,表情嚴肅地問道︰「那麼,妳原諒我的失約了嗎?」
「這個嘛……」她想了想。「我考慮考慮。」
「考慮?」
「當然啊。」她白他一眼。「你害我那麼難過,要是這麼輕易就原諒你,那我受的委屈算什麼。」
太輕易相信男人、太輕易原諒男人,就像是注定欠了那個男人一樣--她才不想一輩子都過這種生活。
第八章
齊峻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此時此刻,她還覺得自己心里有委屈?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那些情況太輕描淡寫了,所以勾不起她的同情心?一般的女人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早就原諒男人了嗎!?
他一直很確定寧淨是與眾不同的,但這種時候--他還真希望她就像一般女人就好,別那麼刁鑽。
「我犯的錯,真的那麼難以原諒嗎?」齊峻懊惱地問。
「那當然。」
「但我不是故意的。」
「不然,我們來交換,換你來等七年看看,如果到時候再見面你可以輕松跟我SayHello,那我們就算扯平。」其實听到他剛才的話,寧淨心里早就原諒他了,但口頭上就是不肯讓他好過。
「寧淨……」他當場滿臉黑線。
再分開七年?不!絕不!
「你也不想,對不對?」她瞅著他。「那種心里掛念著一個人,卻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在遠方究竟是怎麼了的恐慌,只會堆在心底煎熬,一天又一天,那種滋味……」說著,她又想哭了。她深吸口氣,不想再掉淚了。
「所以,就算明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才沒有回來、才讓我多等三年,可是我心里就是覺得委。」她又吸了吸鼻子,笑著調侃自己︰「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女人,對不對?」
齊峻猛然將她擁入懷里。
「沒關系,妳可以再小心眼一點,妳要記恨我久一點也沒關系。」他粗嘎地說︰「甚至要我花七年的時間來讓妳原諒我,我也認了。」
真的,他認了。
他自以為對她最好的安排,終究也有錯。他從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只知道自己大男人式的不要她替他分擔、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人涉險。所以他狠心不跟她聯絡,不留一點弱點給敵人的同時,卻也深深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會放下我不管嗎?」她在他懷里問。
「會。」只要那是能保護她的最好方式,他還是會那麼做。
「即使明知道我會難過?」
「嗯。」他點點頭。他寧願花時間來乞求她的原諒,也不願意她有一絲絲的危險。
「齊峻,你真是個混蛋!」她哽著聲罵。「也是個笨蛋……」
「妳也很傻呀。」等他這麼一個一去就是七年、音訊全無的男人。「我是笨蛋,正好配妳的傻。」
「哼,誰要跟你配,臭美!」
「那要怎麼說?」
「是你高攀我,我看你可憐,所以才低就你。」她高高在上地說完,雙手攀上他肩頭,主動開始吻他。
「是這樣嗎?」他笑著,試圖勾住她頑皮的舌,卻每次都被她逃掉。他半氣怒地扣住她後腦,結結實實地索到一記熱吻。
「你犯規!」她低喘吁吁。「你不可以吻我。」
「為什麼?」邊問,他邊往下吻。
「因……因為……我……我還……沒……」他的氣息拂過她耳下,含住她的耳垂,惹來她一陣輕顫。
「還沒什麼?」
「什……什麼……」她完全忘了她要說什麼了。
齊峻一路往下吻,每吻到一處,她的上衣隨即被解開一寸,等到上衣全開時,他的唇回到她嘴上,輾轉吮吻,在寧淨被吻的渾身虛軟時,他的雙手撫向她背後,輕易挑開背扣。
「齊峻……」上身光溜溜的感覺,讓寧淨的神志稍稍回復,她雙頰泛紅、眼神迷醉。
「老天……」齊峻申吟一聲,立刻坐離她身邊,掙扎片刻後,才沒讓自己順著本能壓住那副嬌軀。
「齊峻。」偏偏這個時候,她卻撩起窄裙,大膽地坐上他大腿,雖然雙臂有些羞怯地遮在胸前,但半遮半露下,看起來卻只更令男人血脈債張。
「寧淨……」他好不容易喚起的自制力立刻搖搖欲墜。
「不要再讓我等了,好不好?」她輕聲道,傾前踫著了他的唇。
對齊峻來說,這是很明白的允許了。
「寧淨,現在就算妳想後悔,我也停不了。」他申吟道,自制力瞬間潰散,他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向床鋪。
他一腳彎曲跨過她滑落床畔的縴細雙腿,低首望著她的同時,一一月兌下自己身上的累贅,然後壓向她嬌柔的身軀,兩人毫無阻隔的貼近,讓寧淨不覺倒抽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