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皇 第16頁

「啊!」

她被嚇到,才驚呼出聲,人就直接失去重心地往下趴跌,正巧精準地覆蓋在他身上。

他笑了,這回可是一個邪惡且曖昧的笑。

「我本想體諒你身子不適,畢竟你今天還有點發燒,可顯然你比我還急哪,樂樂。」他朝她眨了眨眼。

夏絮樂的臉整個脹紅。「我……哪有?你干麼那樣叫我?」

「不叫你樂樂,難道要稱你夏姑娘?然後每次都說‘夏姑娘,我可以模你這兒嗎’,這樣不會更奇怪嗎?」他說著一手扣住她後腰,一手抽去兩人之間的絲被,然後大掌還一把扣住她的臀,將她按壓在他身上。

夏絮樂狠狠地倒抽口氣。

他……形容的那情景好不正經,偏偏又如此引人遐思。而他的動作……天哪,讓人想不懂都不成。不行不行,這人可是她的仇人,她得忘記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那些曖昧的、引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你放開我!」她被扣在他身上,整個人可以說是趴在他的身體上,每個動作都會讓她踫觸到他,尤其是他上半身根本沒有衣物,害她的耳根子紅到不能再紅。

「我建議你不要太激動,否則我很難不‘激動’。」他的聲音嘶啞,慵懶的語氣下帶著一絲緊繃。

她忽然停住不動了,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身子底下有某部分奇怪的變化。她的眼楮睜大,眼底有一絲新浮現的好奇,混在羞窘中閃閃發亮。

東方奪暗自申吟一聲。

她看起來像是很想去踫踫那新奇的變化,而他光想象就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往沖去。

「可惡。」他低咒著夾住她的身子翻身,將她整個人圈抱在懷中。然後將她的頭拉靠在他肩膀上,就再也沒有動了。「睡覺。」

她僵硬地任他扣住她。

她雖然不識,但也不是笨蛋,她知道東方奪在忍耐著,似乎他原本並沒有打算佔有她。如果她現在傻得去挑釁他,那麼後果會怎樣,她雖不明白細節,卻也能猜得到。

可是她的全身緊繃,根本沒有辦法睡著,思緒也跟著飛揚了起來。想起自己如此軟弱,任他掐圓捏扁,她就很氣自己。這男人明明對她很壞,她跳下江時就在心里發誓要自己恨他一輩子,為何一遇到他,她還是軟弱了?

是因為他那時常出現的無言凝視,似乎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憐惜,還是因為他與她在一起時那不經意的溫柔呢?雖然他沒說什麼甜言蜜語,有些話甚至還教人跳腳,但是自從她被他救上岸後,他對她可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只是她能夠就這樣原諒他嗎?他現在對她好,以後難道就會一直對她好嗎?她知道自己該有點骨氣,否則在這場對峙中,她就是完完全全的輸家了。可是想起自己的軟弱,她不禁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她沒有哭出聲音,但是東方奪還是察覺了。

「不準你再偷偷哭泣。」他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強悍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那強悍下的溫柔讓她情緒崩解了。

「我恨你……我不想原諒你,你對我很壞,我不想原諒你的……」她的眼淚狂掉,聲音中有種歇斯底里。

他的反應很冷靜,只有眸子里的光芒變了,眼底有著難以察覺的歉意。他伸出手橫到她面前。「那就不要原諒我,那就恨我一輩子。但是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那誓言般的話語讓她被打動了,她張開淚濕的眼楮,望著他伸過來的手腕間︰「你做什麼?」

「讓你咬啊!你咬過我的嘴,咬過我下巴,這次隨便你咬哪里。恨我沒關系,想到時就咬我泄恨,直到你不再覺得痛苦為止。」他迎上她的目光,態度平靜卻堅定。

她愣愣地看著他,被他的話震懾住了。

然後她抓起他的手,瞪了他—眼。「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事嗎?以為我不敢咬嗎?」

她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之深很快地讓他的手破了皮、見了血。她的舌尖都嘗到了血味,還是不肯松口,不斷地加深那傷口,不斷地折磨著他。

他動也不動,迎向她的目光是那樣充滿包容。她氣恨他的平靜,換了個地方再咬了一口,這次還是破了皮、見了血。

最後她累了,松開嘴巴後看到那兩排清楚的齒印,知道說不痛是騙人的,但他沒吭聲,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耍脾氣的小娃兒,一點都沒有報仇的快感。

「不咬了嗎?」他輕聲問道。

「哼!」她撇撇嘴,翻過身去背對著他。這人根本故意想用這招騙她心軟,他恐怕也很明白她對他有了感情,明白她的弱點。

「那麼睡覺吧!」他從她身後圈住她,那只還流著血的手圈在她的腰上。

她僵硬地躺著,知道他手還在流著血,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管他。但是當她緩緩睡去的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在這場角力中注定要輸了,她恐怕是愛上東方奪了。

無論是恨還是愛,東方奪早已佔滿了她的心思。從相遇開始,他就激起了太多太多強烈的情緒。當她察覺到時,想退開,卻已然來不及。而今她也只能承受他帶給她的種種情緒沖擊。

只是她現在倦了,等她睡醒,再來想這些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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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絮樂醒來時有點茫然。

她望著雕工細致的床頂,眨了好幾下眼楮,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隨即因為記憶的回復,她還沒有任何動作,臉就再度脹紅了。她毫無困難地想起昨晚自己趴在東方奪身上的一幕。

天哪,真是丟人。

明明她還打算嚴正指責他的意圓,誰想到他沒動手,她倒顯得像在鼓勵他一樣。喔!她明明就氣恨這男人,怎麼可以讓他擺布呢?她怎麼能忘記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呢?

「對,夏絮樂,千萬別忘記他是敵人,他是個惡人、壞蛋,所以我恨他。」她在心里低聲交代自己。

但她此刻才發現,床上只剩下她一人,東方奪已經不在。

她趕緊起身,模了模身上的衣物,確實還在。掀開床簾,她正打算下床,就看到杜鵑端著一盆洗臉水進來。

「小姐,您醒了?剛好這洗臉水還熱著,請小姐梳洗吧!」杜鵑忙著把水盆放上架子。「還有,小姐掉在地上的衣物杜鵑都收起來了,洗干淨後會送來給小姐,往後小姐這些瑣事都有杜鵑負責,小姐請放心。」

掉在地上的衣物?

原本正穿好鞋要走下床架的絮樂差點跌倒。她想到昨天東方奪三兩下剝除了她的外衣,伸出床簾外就隨意地往外扔。那散落一地的衣服……天哪,怎麼看都像是被迫不及待地月兌去衣物似的。

「那個不是你想的……」絮樂才說了一半就打住了。她跟東方奪過了一夜,現在才來聲明自己還是清白的,這樣有用嗎?

「小姐,您剛說什麼來著?」杜鵑轉過身來問。

絮樂微微紅了臉。「沒……沒事。」

越描只會越黑,再說不管她有沒有跟東方奪發生親密關系,對杜鵑來說,她就是她主子的女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她又何必急于解釋呢?

只是她才低頭就看到自己白色中衣上沾染著幾塊血跡,她想起昨晚他用被咬過的手圈住她,明白這血是東方奪的。她心情復雜地看著那血跡,隨即趕緊遮掩住,以免杜鵑看到又要誤會了。

「主子可能去練功了,說是等等回來陪小姐用膳。」杜鵑邊做事邊說話。「還有,昨兒個主子請人做的衣服已經送了一些過來,其他的還在趕制,晚兩天會送到。小姐今天就先將就著,從做好的幾件挑了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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