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邑振眼底的怒意迅速揚起,他握了握拳頭,真想掐死她算了。離婚?她的腦袋就這麼迅速地聯想到那邊去嗎?真是……氣到快要咳血了!
「先不用離婚。我們可以實行幾個月看看,如果你我都覺得這樣比較好,是可以考慮改變我們的婚姻關系。」他看似鎮定,但其實正在悄悄咬牙呢!
他說了一堆假設性問題。是啊,要他也覺得那樣比較好,他才「考慮」改變婚姻關系。事實上,他很明白,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她定的。
不過要維持他鐵漢的形象,他現在就算咬斷了牙齒也要神色自若地吞下去。他的神態自然,一點都看不出情緒波動。
「你是說你要養我嗎?」啊,沒有要離婚,那她可以先松口氣了。
他的臉色看來那麼不好惹,要是她不答應,他搞不好會翻臉吧?反正她本來就打算辭職讓他養一段時間了,所以對她來說也不是那麼困難吧?
「對,你必須減低出團量,一個月要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待在台灣。而你在台灣的期間,我叫你來你就來,叫你走就走,一切都要配合我的時間。這樣有問題嗎?」他說明著。
「一半以上的時間?」反正她本來就要辭職,所以沒差。「可以。」她沒看到他听到答案時松了口氣的表情。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他下了結語。「現在,到這里來。」他站在窗邊,朝她張開雙臂。
她有點靦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撥開棉被,赤果果地走過房間地毯,投進他的懷抱中。
他低頭吻住她,用另外一場熱情的纏綿教她情婦課程的第一課——順從他的。
天空還很黑,空氣微涼,而房間內的溫度……節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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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緹黎睡了一個又長又舒服的覺,解去了不少她累積的疲勞。醒來後,她連眼楮都還沒張開,唇邊就泛起了一朵微笑。
張開跟楮,看到窗簾外透進來的光亮,猜測著已經過了中午了。
「啊,真的快要變懶豬了,今天要去旅行社辭職才行。」她抱著被單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有沒有紙條?」
她急急忙忙找著,最後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紙。只不過不是紙條,而是……支票。
「個、十、百、千、萬、十萬……」她念著支票上的數字,然後確定一下上面支票上的名字是「方緹黎」三個大字。「喔,天哪!他來真的耶!」
她嘴巴張得大大的,生氣地將支票甩了出去。支票飄呀飄,飄到了床尾,掉在地毯上了。
她怒瞪著地上的支票好幾秒,這才拿起床頭的電話,直接撥了他的手機號碼,沒想到手機卻傳來收不到訊號的訊息。
「好,好你個翟邑振!」她跳下床,拖著被單在臥室地板踱步。
然後她抓起他換下來的浴袍套上,又把電話拿過來,開始撥他公司的電話。她就不信他能躲得到哪里去。他總不能不去上班吧?!
結果他辦公室的電話又是那個她最不喜歡的沈秘書接的。
「原塑集團總公司執行長辦公室,你好。」非常流暢的制式招呼語。
「你好,沈秘書。」她努力不要對人家不禮貌,雖然人家垂涎她的老公,但那是對方不知道、不明白,改天她說給沈秘書明白就好了。「我想找翟先生。」
「方小姐?」沈秘書的聲音馬上降了十度。
「對,我是方緹黎,麻煩你請翟邑振听電話。」她好想尖叫喔!
「方緹黎小姐,顯然你最近跟執行長不是很常聯絡。他不在辦公室,今天也都無法接听你的電話了。」沈沛筠的聲音里面有壓抑不住的幸災樂禍。
緹黎咬了咬牙,很想扁人。「你要騙人也高招一點,你說整天都無法接電話,難道他今天放大假嗎?」
他明明不在家,應該是去上班了。沈秘書想用這招騙她嗎?
「呵呵,方小砠,顯然你的資訊實在太慢了。我就好心一點告訴你,我們執行長出差去了,現在人在香港。」沈秘書還真的掩飾不住聲音中的諷刺。
「怎麼可能?!」緹黎猛然站了起來。「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機票我買的,我很清楚,今天中午十二點的飛機。很遺憾你沒能找到執行長,如果執行長回來,我會請他『有空』時回你電話。」沈沛筠把「有空」兩個字咬得格外重、格外清晰,就像在暗示她,他大約永遠都沒有空了。在沈秘書心中,她大約就是個過氣的愛人,準備被解約的情婦了。
「你……」緹黎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他……常常出差嗎?」
「呵,你不是跟翟先生很熟嗎?原塑集團是個跨國企業,還有往來的企業也遍布歐亞,出國出差很怪嗎?」沈秘書還恥笑了她一番。
「好吧,那沒事了,很高興跟你聊天啊,沈秘書,改天見了。」她故意涼涼地回了這麼一句。
「你——」沈秘書的回嘴被她掛斷了。
緹黎皺著眉頭,端坐在床邊發呆。難道翟邑振真的去了香港?他真的會連張字條都沒留,就出國了?
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時間指著下午一點半,揣想著他若真的如沈秘書所言搭十二點左右的飛機,也差不多抵達香港了。于是她決定先去沖個澡,晚一點再打看看,說不定他的手機會開機。
于是她拿了換洗衣物,先去浴室沖了個澡,回頭還把扔在地上的支票撿回來,拉開梳妝台的抽屜放進去收好。然後隨意擦了擦還濕濕的頭發,就到廚房為自己泡了杯咖啡。
蹲坐在沙發上喝完熱咖啡,她捧著杯子兀自發著呆。
難道他說要她當情婦是玩真的?他真的想要以這種冰冷的方式來度過?她好不容易決心辭職了,她甚至連這個好消息都還沒宣布,他就……
唉,難道這是她的報應嗎?
無論如何,她現在要先搞清楚他人在哪里。所以她拿起電話,再度撥了他的手機號碼,這次通了。
「喂。」是他的聲音沒鍔。
「翟邑振,你人在哪里?」她聲音有點急地問。
結果他的回答很簡短,就進出了兩個字。「香港。」
「香港?!」她對著電話尖叫。「為什麼?」
「出差。」又是兩個字。
他的回答讓她好想咬他喔,偏偏咬不到人。
「我是說你為什麼昨天也沒提,早上也沒留紙條跟我說?還有,你那支票什麼意思?」她真的忍不住抓狂了。
沒想到面對她的激動,他的反應很冷淡。「沒有為什麼,我沒必要跟自己的情婦報備行蹤。」
「情婦?那支票就是……靠,你玩真的?!」她忍不住罵人了。
「你自己同意的。」他冷冷地提醒她。「以前我會為了多陪你,從來不在你待在台灣的時候出差,但現在不必了。看來得到好處,覺得輕松的不只有你一個。」
「得到好處?覺得輕松?你給我說清楚——」
「我沒時間跟你聊天了,沒事不要打電話給我,我需要你時會打給你。」說完他連給她罵人的機會都沒有,就掛了。
方緹黎不可思議地瞪著話筒。
「我需要你時會打給你。」她學著他說話,然後對著話筒齜牙咧嘴。「我是你的性奴隸喔,姓翟的!難道我還要在你需要的時候奔去香港陪睡?!哼!哼哼!」她用力地連哼了好幾聲。
好,決定了。她毅然決然地起身,跑到臥室的梳妝台,拉開抽屜,拿出那張十萬元的支票,然後挖出自己的存款簿。她要去軋了那張支票,然後拿他的錢去血拼,去大買特買,買不夠再去他的戶頭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