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怪到不行。就連眼前的女孩子都很怪。他不認為這女孩是他要找的人,畢竟太年輕了,可是她剛剛是怎麼說的?小姐?這年頭還有人這樣稱呼自己的主子?
「我找襄筱海。」原馭沒見到正主兒前,什麼都不想先解釋。
「小姐不見沒有預約的生客,你可以先登記,等到我通知你時間再……」少女局促地解釋著,因為原馭的態度實在太篤定了,讓她沒法直接把他趕出去。
「我要見襄筱海。」他說著還伸手接過少女手中的杯子,直接喝了口茶——菊花普洱,味道還不錯。
「喂,這不是給你的,這是我家小姐的茶。」少女急著跺了下腳,生怕自己沒做好工作會惹小姐不高興。
「那正好。」原馭又喝了一大口。「這樣我就不怕妳給我亂七八糟的東西喝了。」他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睨她一眼。
「你怎麼……」少女有點急了,不知道是否該把茶杯搶回來,那可是小姐最愛的一套杯子耶!
躊躇間,一陣高跟鞋敲地的聲音傳來,原馭與少女同時抬頭,正好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通往內室的門邊。
原馭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在作夢,這女人穿的衣服跟這周遭的環境讓他覺得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仿佛走錯時空的人是他,而不是眼前這一位。
她原本只是中等身材,但緞面的深紫色高跟鞋將她那雙長腿整個襯托得更為出色修長,合身的紫色系旗袍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段,那高高梳起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簡單的發簪,發簪看起來細致而典雅,很有幾分古味。
原馭的目光落到那雙正毫不客氣盯著他的眼眸,那雙水眸像是最美麗的湖水,而機靈靈、慧黠的眸光教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眼眸底下的鼻子秀雅而挺直,那嘴唇線條非常分明,讓她的五官顯得更為立體而清晰。
這是張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的臉容。
「既然怕我在茶里面下藥,原先生何必百忙中還跑來我這家小鋪喝茶?」襄筱海的嘴角諷刺地勾起一抹笑。「小余,沒事了,妳去忙吧!」她安撫地對著局促無措的少女一笑。
名喚小余的少女趕緊點頭退了出去。
原馭沒有費力的去看離開的人,他直直瞪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妳就是襄筱海?妳跟我妹妹有什麼關系?」
既然她知道他是誰,那麼肯定早就料到他會找上門。難道這一切是早就有預謀的?她們是不是拐騙了小淇?
「原小姐跟我認識一段時間了,最近我跟她做成了一筆交易。」襄筱海在他對面的紅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那姿態還是一樣優雅好看。
「交易?」原馭的眼楮瞇了起來。果然,這女人是有預謀的。他一把攫住她細致白皙的手腕,惡狠狠地問︰「妳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妳對小淇做了什麼?」
「如果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你這樣對我,不怕我做什麼沖動的事情嗎?」襄筱海忍著手腕傳來的陣陣痛楚,不讓眉頭皺一下。小淇警告過她這個大哥很可怕,但遇到她襄筱海,來硬的一點也沒用。
原馭聞言瞪大了眼,手上的力氣又加重幾分,差點就要把她抓起來搖晃了。不過短短的一、兩秒鐘,他隨即鎮定下來,並且松開了她的手。
「快說,妳到底想要什麼?」他不再看她,怕自己又過于沖動的伸手掐她,這女人有惹怒人的本事,且相當高竿。
襄筱海偷偷地揉了揉手腕。「我沒有想要跟你要什麼,無論我跟你妹妹達成什麼樣的交易,該付出的代價她會付出,這不關你的事。」她本來可以好好跟他說,但是這男人太過分了,她可不願意讓他好過。小姐她賺錢看心情,做事看心情,既然眼前這人讓她心情不大好,當然不能讓他順心順意了。
說實話,這男人要是不要這麼難纏,她倒是挺欣賞他的。
他雖然不是俊美型的男人,但卻是那種在人群中你很難去忽略的人。他長得太有稜有角,看得出來性格也是屬于剛正不阿那一款的,更有甚者,這樣的男人都非常的固執。
如果她夠聰明,就該安撫他,給他一些可以給的訊息,然後再聯絡原淇,讓她盡快打電話回家解釋一下。不過,她還真不想讓他好過,她太想看看這男人最終到底會不會失控,即使那表示她可愛的小脖子可能有危險,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玩一玩這個嚴肅的男人。
「妳——」原馭從來沒有這樣想扭斷一個人的脖子,他覺得血液再次沖上腦門,這種狀況對他來說是何等難得。「我警告妳,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首先我要確定原淇的平安……」
「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她很平安,也很快樂。至少我最後見到她的時候,她顯得非常的興奮。」襄筱海是很想繼續惹這個男人生氣,但看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她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否則不是她被他謀殺掉,就是他腦溢血死在她店里。
「那妳快點告訴我原淇的下落,如果她平安回來,我可以不計較妳做過的這些事。」他快要失卻耐性了,這女人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必要時他可以非常有耐性,在商場上這個特點讓他贏得許多重要的生意,但是眼前的女人瞬間就快攻破他自制的防線,讓他不斷幻想著自己的大手掐住她小脖子的畫面。
「原先生,你這麼說實在太好笑了。」襄筱海抿起嘴一笑。「我做過的事情就算要負責也不是對你。嘖嘖,我現在終于知道小淇為什麼堅持不告訴你她的計劃了,因為你固執的腦袋是絕對不會贊同她的。」
苞這樣一個男人生活鐵定辛苦吧?筱海忍不住搖了搖頭。原馭或許很優秀、很卓越,但是對原淇來說,有這麼一個大哥,恐怕壓力也少不了。
「妳這什麼意思?」他語氣一凜。
對于原淇這個唯一的妹妹,他向來都非常的關心,小淇也很乖巧,很少讓他擔心。他總是為她安排好一切,而她也很樂意的接受,過著美好平靜的生活,不是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誤解?照這女人的說法,小淇似乎有沒辦法告訴他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小淇最想做的工作是什麼?」襄筱海看到他微微出神的樣子,居然開始同情起他來了。
有一剎那間,他看起來好脆弱,仿佛忽然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一刻她想要伸手撫平他眉間緊縮的肌肉,想要拍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她當然沒這麼做,她很清楚如果真的做了,他的反應鐵定很傷人——這男人可不允許別人看穿他的脆弱的。
「小淇在藍天汽車公關部門當經理,這兩年來都做得很好。」原馭一臉防備地看著她。
襄筱海嘆了口氣。「我說的是她想要做什麼,我當然知道她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她一直想學畫,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這顆石頭比想象的還要硬。
「學畫,這我知道。但那只是休閑活動,不是嗎?」他知道原淇喜歡畫畫,他也不阻止她在工作之余到私人畫室學畫,但那只是娛樂,不是嗎?難道……
襄筱海毫不客氣地大翻白眼。「不是,她是真的想以那個為職業。」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畫家的。」他的眉頭整個又攏了起來。
筱海雙手環胸。「是啊,但是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
「妳是說小淇離家出走是想去當畫家?她現在人在哪里?」這些年來據他所知,小淇把工作做得不錯。他從來沒想過小妹會有離家出走,丟著工作讓它開天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