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愛說笑 第24頁

「誤會?此話怎講?」夏居庸的話讓德碩渾身一震,難道這其中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事嗎?

「唉!」夏居庸沉沉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玉扳指放到桌上。「這是墨湖要我還給王爺的。」

那玉扳指通體碧綠,內側還雕有飛龍,作工精細。

「是皇上御賜的玉扳指,爺。」阿巴勒瞪大了眼。這玉扳指是爺第一次陪皇上在圍場打獵時皇上賜的。爺若是當真把玉扳指送給福晉作信物,足見福晉在爺心里的分量。

德碩仿佛腦門被敲了一記,他拿起桌上的玉扳指,頭開始痛了起來。眼前似乎有很多影像在飛動著,他看到那個急切跳牆卻跳不上去的小泵娘,看到那個對著他猛喊「四哥」的鬼靈精……

「爺,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阿巴勒見到德碩抱著頭,臉色蒼白得非常的嚇人。

「我……這玉扳指……」他握著扳指,心緒翻騰。

「終于記起來了嗎?」夏居庸嘆了口氣。「當初我問墨湖是否認得你,墨湖以為你終于要實現承諾來娶她了,她開心地答應了這樁婚事,沒想到你想娶的根本不是她。」

「我忘了……」德碩苦惱地抱著頭,那些剛歸位的記憶直擊得他頭昏眼花。「天哪,墨湖!」是他辜負了她!德碩覺得心痛如絞。

「墨湖新婚之夜被你羞辱一番,但她還不放棄你,她跟我說她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去重新贏得你的感情,她是如此堅定,所以才說服了我。我真不該答應的,瞧你今日又干了什麼好事!」夏居庸沉痛地說。

「墨湖呢?我要見她!我要見她!」他想跟她懺悔,跟她道歉。他忘了他們的承諾,是他負了她。

他有什麼資格說原則?

這一切最大的受害者,最最委屈的都是她呀!

「她離開了,你不必再找她。」夏居庸看到他痛苦的模樣,心終于軟化了一點。

「離開?!她去哪了?沒說嗎?」德碩失態地抓住他的手。

「你從沒想過你一個沖動的休妻,會對墨湖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嗎?你視世俗禮教如糞土,但在世俗的眼光中,受傷害的都是女子。」

夏居庸的話像個巴掌直接呼到德碩臉上,他慘白著臉退了兩步。

阿巴勒趕緊上前,問道︰「福晉真的走了?沒說去哪里嗎?夏大人,多少有點線索吧?拜托大人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留書說要到外地生活,老夫也派人去找了,京城里完全沒有消息,這麼多天了,肯定是出城了。」夏居庸眼里的難過是很真實的。

真實得讓德碩絕望。

寒冬的黑夜里,雖然沒有飄雪,但天氣既濕又冷,那風是刺骨的寒。

學士府外的梧桐樹後,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爺,這麼晚了,會有消息嗎?」阿巴勒搓了搓手,擔心地看著幾乎守了一夜的德碩。

那天從學士府無功而返之後,德碩足足醉了一整夜,差點沒把王府的酒窖清干淨。

阿巴勒看著王爺痛苦的模樣,自己也跟著難受。好在隔天爺終于醒了,他開始苦思找回福晉的方法。

這兩天他爺倆都偷偷守在學士府附近觀察信差的活動,他們想截下每一個可能的訊息。

「應該快有消息了,墨湖若是往南走,這幾日也該安定好了。以她的孝順,應該會給她爹捎信息來。」

「爺,來了!」阿巴勒提醒德碩,說話間,一個信差敲著學士府大門,沒多久就被迎入府了。

「我們走。」德碩話未完,足下一點就翻進牆內,幾個點踏就上了學士府屋頂。

苞著下方信差被帶去的方向,德碩小心翼翼地在屋頂上移動,當信差被請入偏廳,德碩也找好位置掀開屋瓦。

阿巴勒站在他身後幫他守著,心里卻一陣同情。

王爺為了找回福晉,連夜探學士府這種不光明磊落的下三濫手段都使出來了,

實在難為他了。不過福晉也真果斷,這樣走得無消無息,這兩天他們幾乎用盡了方法,好在眼前似乎出現了幾分生機。

沒多久,信差退了出來,德碩也抬起頭來,他的眼中第一次閃現希望的光芒。

「她在杭州。」德碩一拍阿巴勒的肩膀。「走吧,準備出發。」

「現在?」不會吧?又濕又冷耶,好歹回家睡一下吧!

「不馬上出發,幾時才到得了杭州啊?」德碩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似的,飛也似地離開學士府。

苦命的阿巴勒只好趕緊追上去。

杭州的天氣真的比京城好多了,至少風不那麼刺骨,氣候也穩定許多。

「如喜,我們帶來的那些茶葉都賣光了嗎?我打算再進一批貨,寄放在商行里面賣,用不了多久又可以賺一筆銀子了。」墨湖在院子里種東西,一邊翻土還一邊說。

「小姐,我們帶的銀兩很夠用了,小姐又何必跟人家做生意呢?」如喜心疼地看著小姐。

那天小姐帶著她從學士府出來,身上帶著小姐的積蓄,還有她們當初離開王府時所帶走的一大疊銀票,很夠用了,根本用不著那麼拚命賺錢。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現在頂著寡婦的身分出去,真的方便多了。身為福晉總有許多不便,需要談生意時還不能自己出去,還要徐總管把人找到王府中。現在可好了,我愛跟誰做生意就去,反正我是寡婦。」墨湖挖掘著院子里的土,那下手實在略嫌過重。

「小姐難道不傷心嗎?王爺這樣對待小姐,真是狼心狗肺。」如喜為了這個,不知道已經在背後罵了德碩多久了。

她原本就愛叨念,這段日子要不是怕小姐難過,她早就盡情念到王爺耳朵癢死了。

「他已經與我無關。」墨湖沉下臉。「要不是那個湖挖不走,我一定要差人把湖也挖走。德碩那王八蛋,說我可以帶走王府任何東西,哼!我就把一整疊的銀票都帶走,氣死他。」

墨湖也知道自己賭氣的成分大,但她不這樣做又怎麼能吞得下這口氣。

「王府那些生意都是小姐在出力,按理說所有銀兩都該屬于小姐。」如喜是完全倒向小姐這一邊的。

當初她還不肯相信王爺會這麼絕,以為沒多久爺一定會到學士府把小姐接回去的,但她錯了!王爺好幾天都沒出現,小姐也跟著絕望了。

于是主僕兩人就一起南下,小姐說想到熱鬧的杭州,所以兩人就到杭州來落腳了。

要不是小姐偶爾會露出那種出神的樣子,她還以為小姐真的堅強到能不在乎呢!

這倔強的小姐可真是苦了自己哪!

如喜站直身子,正打算進屋給小姐泡杯熱茶,卻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她們院子。

「小姐,爺……來了。」如喜小小聲地說。

墨湖猛地拾起頭,果然看到德碩跟阿巴勒跨進她新租的這個小三合院。

「墨湖!」德碩幾個跨步過來,臉上的表情簡直是既喜悅又痛苦。他一把拉起她來,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我終于找到你了!終于……」他的嘆息是那樣深沉,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一樣,一時間教她竟忘了推開他。

但是她被迷惑只是那麼一瞬間,很快地她用力將他推開,而他那銅牆鐵壁般的胸膛害她推得好痛。「放開我!」墨湖順手又打了他一下。「你來干什麼?!」

「墨湖,別這樣。」他忍不住又去握她的手,他滿月復的思念都還來不及紓解一下,她就不肯讓他抱了,這簡直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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