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塔娃娃 第16頁

以往同在美國讀大學時,一聲號召就跑去世界各地冒險的豪情,已經過去了。各人有各人的感情要經營,各有各的事業要打拚。

「小惠你家今年尾牙要干嘛?」

「莫扎特電音家族的搞怪派對,外加自己弄的尾牙樂透,讓大家玩個夠。」其它部分就委托專人制作,她只要動腦筋就行。

「啊?」樂透?「你要怎麼弄?」

「設計一個封閉式的電腦樂透游戲就OK了。」

「說的容易。」哎,是啦,很多事對小惠來說都很容易。「可是何必搞得這麼復雜?找幾個藝人唱唱跳跳,發獎金發禮物也過得去啊。」

「我家情況沒你家那麼穩定,必須加強凝聚力。」向員工展現誠意。「而且我姐還沒上軌道,需要人幫忙。飯店的每股獲利不過一元上下,尾牙辦得這麼熱熱鬧鬧,我也很吃力,可是不這麼做不行。」

「小惠,你不是立定志向,再也不跟家里的事業掛鉤嗎?」心里卻還是牽牽扯扯,放不下。

她空茫地盯著螢幕,視而不見。

「我不是在烏鴉嘴,而是怕你又受傷。你全心全意地惦念著家里的事業,勞心也勞力,付出那麼多,誰感激過你了?」不做還好,一旦介入,不論做好做壞,都有人念。

「辦完這次尾牙,我就收手。」算是做個了結。

「別自欺欺人了。你如果辦得不怎麼樣,給他們冷嘲熱諷也就罷了。萬一你辦得太成功,你就完了。」

「我只是為飯店營運做拉拉隊的工作。」沒要搶誰的風頭。

「你的眼中只有飯店,你姐的眼中釘卻是你。你信不信,明年尾牙,你姐一定會搶著要辦。」與妹妹的成果一別苗頭。

被了沒有?為什麼連這種事也要拚個高下?

「小惠,干脆就把整個活動放手外包,不要管了,專心去談你的戀愛吧。」

班雅明也這麼說過,可是……

「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對你講這種沒良心的話。」實在是不忍再看小惠笨笨地自掘墳墓了。「你把這次尾牙籌畫得太搶眼,媒體最愛的就是你這種有話題的場面,又玩又鬧又大發鈔票,連我都想參加,完全對準了大家的胃口。可是你姐沒這個本事。明年她如果硬要自己來,搞得灰頭上臉,結果死得很難看的一定是你。」

總得有個可以遷怒的對象,才足以泄恨吧。

或許是如此,但……她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說不定,這次會有轉機。

她想回家,再試一次。問題是,班雅明放不放人,他們目前的關系又是什麼?情人?性伴侶?彼此的性奴隸?還是……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不動聲色。但愈來愈常帶她一同出入的反常舉動,令她不安。他這是在就近監控她嗎?如果跟他明說,他會不會讓她走?如果她表現得合作一些,他會不會通融?

她漸漸領悟到,他是一個獨佔欲很強的男人。凡是侵犯到他這領域的,即使是她,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包何況,她已經逃離家里,投奔到他的網羅,被他視為是他的了。如果回去,是不是形同切斷了他倆的關系?尤其他對她相親的事,非常感冒。她的返家之舉,要是被他誤解成是企圖回頭去嫁那位大少爺,事情會更難收拾。

怎麼辦?

「你變得听話多了。」

他在車後座淡淡笑吟,閑望窗外掠過的風景。

她坐在他身旁,不敢動,不敢出聲,慶幸臉上的大墨鏡掩護住她的神情。

「是想通了呢,還是在盤算什麼?」

呼吸變成一件困難的事,她只能竭力保持疏離,不想給人看出什麼。

「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轉過森幽的笑意,垂睇她柔順的尷尬與緊繃。

「我都很喜歡你最近的乖巧。」

前座的司機,听不懂他們的中文交談,也看不見他在後座探入她裙內的怪手,一路捻揉著她赤露的女敕蕊,悠游捉弄。

他的囂張行徑,她早已見怪不怪,只要別傷她的面子就行。

斑級而隱匿的料理亭,常是他和人談要事的地方。跟什麼人談,她不知道。談了什麼要事,她也不知道。她不懂日文,也看不到與班雅明交涉的人,因為彼此之間隔著一扇和室的紙門。是為了隱藏她,還是掩護對方,她不知道。

紙門那方,似乎有兩、三人,不斷與班雅明這方肅殺溝通。他呢,听起來很正經八百,其實正一面談,一面剝出她衣物下的豪乳,讓她張腿面對他,跨騎在他盤坐的身前,以她的女性深深吞沒他的男性。

她討厭這種處境,卻被他帶領得愈來愈能適應。這樣的接觸太開敞,太全面,為了避免失控,她必須咬條手巾在口中,不想給人知道這方的光景。

太丟臉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個……

頓時,充滿男性滿足感的嘆吟,驚動到她,紙門那方的對話也愕然中止。

班雅明!

一聲巴掌,門的兩方都沒有聲響,僵凝著氣息。

沒有人听到有流淚的聲音,也听不見美麗臉蛋上忍無可忍的憤怒。無聲的痛斥,全咬在顫抖的小小紅唇上。

被了。這種卑劣行徑,真是夠了!

她忿忿拉妥衣衫,也不管自己毫無遮掩的淚顏,也不管在門那方的是什麼人,也不管他們會怎麼想,她決意要走,什麼都不在乎了。

她還在乎什麼?他明知她包容他的底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惡意犯規,羞辱她的尊嚴。他這是在干嘛?跟別人宣示他的主權嗎?好證明她是屬于他的?

做夢!

包廂正門,在那方的另一側。她豁出去地推開隔絕兩方的紙門,打算就這樣橫跨那些神秘人士所在之處,揚長而去,卻連她這方的紙門都還沒推開,就被猝地鉗住腳踝,拖倒在地。

「干什麼?」他鬧得還不夠?!

「你都不避諱了,我還顧忌什麼?」

俊魅的嘴角一勾,立刻匍匐壓在倒躺榻榻米上的嬌軀,胡亂扒扯她的衣衫,瘋狂舌忝吮任何一處他侵略得到的肌膚。

賓開!他簡直下流到極點!

鐵臂悍然勾住她膝後,強制她妖冷地分敞自己,迎接他的欺凌。雄壯的飽滿強行擴展她的柔女敕,一再地要求她的接納。她再怎麼捶打攻擊,也阻止不了他狡詐的挑釁;挑釁她活躍的官能,極度易感的需求,和嬌野狂浪的反應。

他就是有這本領,讓她去羞辱她自己。

她這才發現,自己並非真的那麼不在乎,仍舊尖銳地意識著紙門那方的人,她還是不敢出聲。悲慘的是,他完全清楚她這心態,笑得格外寵溺,從容蹂躪。

洶涌襲來的狂潮,霍然超出她的承受,放聲嬌泣,急劇地跟著他的挺進激切起伏。無垠的需求愈來愈深,愈來愈饑渴,他已經徹底深入了,她還要更深。

豐乳彈跳著,更顯婬浪。可是她此刻無暇顧及顏面,意識全集中在他沖刺時,不斷隨之摩挲到的核心,擦燃烈火。

他是故意的、惡意的、隨意的、非常地不認真,悠然觀賞她的沉淪。

縴白的雙腿環擁著他,交搭在他腰後,讓他迷醉。看她敗在自己的高傲自尊之下,真是再可愛不過的風景。汗濕的嬌軀,紅暈的雪膚,抓攀著他後臂的小爪子,再再令他痴狂。

瀕臨崩潰的剎那,他咬牙痛吼,憤恨似地沖擊她詭麗的幽秘,幾乎靈魂都要深陷其中,被她奪去。

他怎能不喜愛她?怎能放過她?

熱戀的巔峰,他們成天牽絆著彼此,分開處理日常事務的分分秒秒,都焦躁得不耐煩,只想快快相眾。他們都一樣地任性,一樣地揮霍,一樣地聰明,一樣地叛逆,一樣地饑渴,一樣地充滿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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