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不下堂 第15頁

許是被子十分保暖,向盈兩手抱緊了睡。

徐立滄滿意的勾起笑,接著想穿上外衣洗漱出房,沒想到就在他轉身之際,他的右手被她拉住了,還被拉向她的臉頰貼著。

「好暖喔……」向盈拉著他的手磨蹭臉頰,滿足的喟嘆一聲,像是將他的手當成暖暖包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

徐立滄驚駭地瞠大黑眸瞪著她,她竟像小貓小狗般拉著他的手磨蹭,真是太不檢點、太放肆了!然而,他卻也沒施力拔出手,因為掌心貼上的那片嬌女敕與溫暖,讓他一顆心跟著滾燙……

原來,她的臉模起來是這種感覺,軟軟的,細致又滑女敕。

徐立滄瞄了她另一邊臉頰,那兒也泛著引誘他的粉女敕光澤,他眼神一熱,不自禁地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剛好就在這時,向盈睜開了眸子,一張男人的臉映入眼簾。

徐立滄正好對上她的視線,身子一僵,有些尷尬的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她茫然的眨著眼,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近的看著她,還一副伸手想模她的樣子,教她有些羞赧和心慌。

真的是靠太近了,彼此相望的陣光交纏在一塊,呼出的氣息也相融在一塊,胸腔里頓時全都是這曖昧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氛圍。

向盈突然發現她的臉好燙,好像被什麼熱源貼著,熱得她忍不住拉起「熱源」一瞧,這才發現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是徐立滄的手,她剛才就是拉著這只手貼著自己的臉頰。

意識到這一點,她放聲尖叫,「哇啊——」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拉起被子往後縮,滿臉通紅又結結巴巴地道︰「為、為什麼你會……你的手……床……」

徐立滄繃著一張俊臉,打死他都不會承認抱她上床這件事,也絕對不能說他剛剛想模她的臉。

「難道你、你……」

臉色微紅,徐立滄惱羞成怒的說︰「何緗綺,怎麼不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聞言,她感覺心都顫抖了,緊張問道︰「我……不,奴、奴婢做了什麼?」

「你爬上我的床,還捉著我的手不放,吃本少爺的豆腐。」

向盈當下回想起自己一覺醒來躺在他床上,還拉著他的手貼臉的畫面,完全無法反駁。

「你在覬覦本少爺!」他嚴厲的指控她。

「不——」她花容失色的大叫。

最初向盈的確懷疑自己有夢游癥,才會一連幾天清醒後,都發現自己躺在徐立滄的床上,更當真以為自己的潛意識在覬覦這男人,想對他出手。

慢慢地她才知道,其實是徐立滄想讓她睡暖一點,每晚都偷偷抱她上床。

當然,他這個傲嬌男是不會承認的。

不過她並不是很喜歡睡他的床,只要想到他也睡在床上,想到被褥有他的氣息,她的心就會莫名加速跳動,這讓她下意識想排拒,可另一方面她又矛盾的想在床上貪睡,因為真的很溫暖,且只要抱著被子就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好,睡得特別香甜。

老實說她衷心希望兩人能保持現況,他不要再仇視她。

今晚,向盈在伺候徐立滄入睡後,偷偷抱著書信來到屋外的庭園。

因徐立滄並不喜有下人守夜站崗,所以屋外空無一人,非常清幽。她拿起一盞油燈放在空地上,豪邁的就著月光和燈光,跪坐在地上寫起書信。

春兒他們雖然開始學寫字了,但短時間內仍寫不出一篇文章來,是以她仍得幫忙他們寫家書,偏偏她近來太忙,有許多工作要做,只好先簡單記下他們每個人想寫的家書內容,再利用晚上的時間寫成文章,方能寄出。

向盈拿著炭筆寫字,在寫了三、四封後,吃痛的低呼一聲,張開握筆的手,才發現手心的水泡破了。

這是她前天在廚房幫忙煮湯時燙著的,因她當時沒好好的冰敷,之後抹了藥似乎也沒什麼用,隱隱作痛了兩天,現在水泡破了,看起來更嚴重了。

「你不睡,在外面做什麼?」

向盈嚇了好大一跳,抬頭只見徐立滄高大昂藏的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少爺,您不是早睡了?」她疑惑問道。

徐立滄俯首望著她。他向來淺眠,早在听到她那細微的腳步聲時就醒了,也因為她太久沒進房,他才出來瞧瞧,沒想到會看到她趴跪在地上寫信,他隨即就猜出她是在替下人們寫家書。

「白天不寫,現在才寫?」他揚高尾音,口吻不悅。

她不說白天太忙沒空寫,反倒說︰「晚上涼爽,這時寫信最好了。」

徐立滄走到她跟前面向她,因太好奇她寫的信,便彎腰撿起放在地上的一疊信紙,其中一張是用畫的,他邊看邊露出鄙夷的表情,「這是什麼鬼畫符?金元寶?靈芝?雞和白飯?也畫得太丑了!」

被他看到這一張,向盈覺得羞愧極了,「因為小芳的娘找不到人幫忙讀信,所以用畫的……」好啦,她就是沒有畫畫天分!

徐立滄很快地翻閱下一張,這張信紙上有滿滿的字跡,他驚艷的發現她的字頗為娟秀清麗,文筆又好,倒有些文采。

向盈看他正專心的看著自己寫的信,不知怎地有點小害羞,但又不能將信紙搶回來,只好埋頭繼續寫信。

痛……她忍著手心的疼,一筆一畫慢慢寫,這時她真恨不得左手也能寫字。

看完信了,徐立滄偏過頭看到她還在寫,本不以為意,想先回房,卻不經意發現她握筆的姿勢很怪,寫字寫得很吃力,連忙拉過她的手攤開看。

果然一片紅腫,還破皮了!

「你的手怎麼了?」

向盈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發現她手痛的事,老實答道︰「這是前兩天在廚房燙傷的,沒事。」她抽回手。

他冷瞪她一眼,「什麼沒事,你是想要手爛掉嗎?」接著他站起身,朝她命令道︰「不許再寫了,跟我回房。」

看他說完就轉身離開,向盈本來有些模不著頭緒,下一刻才意識到什麼,忽地呀了一聲,雙眸圓瞠道︰「他……這是在……擔心我嗎?」唇角噙著笑,她迅速收好地上的東西,跟著他回房。

進房後,徐立滄將燈點亮,打開櫃子,取出一只藥箱,從藥箱中拿出一瓶金瘡藥。

看他拿起藥瓶,知道他是要給她藥擦,她連忙擱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豈知他竟冷不防地拉過她的右手,攤開她的手掌。

意識到他想做的事,向盈直覺想抽回手,「少爺,奴婢自己來就行了。」

「別動!」徐立槍低喝一聲,扣緊她的手腕,見她沒掙扎了,才先用白開水替她清洗傷口,接著才替她撒上藥粉。

「燙傷用這種藥最好了,擦個兩天包準見效。」

這下她完全不敢動了,只剩下她的心髒還撲通撲通跳著。

太受寵若驚了,她實在不敢相信,他竟親自幫她擦藥!這男人願意和善待她,願意給她藥擦,她就已經很高興了,現在他竟然還替她擦藥,她實在太訝異了。

不,或許這是他會做的事。

她回想起他曾經救起溺水的她,為全身濕透的她披上外衫、為她按摩抽筋的腳,看她太過疲累,讓她睡上一夜,還因為怕她冷,抱她上他的床睡,這許許多多事都證明他的確不是壞人,且每每都能讓她感受到一股暖意襲上心頭……

向盈斂下含羞帶怯的雙眸,目光對上他緊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明明如此的蠻橫,卻讓她覺得好溫柔。

「既然手都燙傷了,干麼還勉強寫字。」他邊灑藥邊道。

藥粉滲入她的傷口,讓她有些發疼,不禁蹙起秀眉道︰「已經拖好幾天了,徐總管正等著奴婢把信寫好交給他,他再托人去送,奴婢得盡快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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