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難得 第18頁

「楊小姐,新股東打電話來,要求召開臨時股東會。」助理在她一進門就馬上告知。

「新股東?有沒有說是誰?」她想起凌譽居剛剛說的,顯然他以為是她派人收購,問題是她根本沒有,那麼這個新股東會是誰呢?

「對方沒說,只說是美國德瑞克集團。而且已經聯絡好所有股東,等一下在公司會議室開會。」

德瑞克?

她的心一凜。「動作怎麼這麼突兀?」

來者是善是惡?德瑞克剛入股穎風集團,現在又買了謹東的股份,這……是沖著她來的?

「其他股東都到了嗎?」她問,其實最大持股者是阿勁,但是因為現在行蹤不明,她就成為最大持股者了。

「都在會議室了,只剩德瑞克的總裁還沒到。」

她蹙起眉頭,整了整衣物。「那我先去會議室,等新股東來了,通知我一下。」她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進了會議室,才剛把門關上,找了位子坐下,還來不及跟其他股東寒暄,門就被推了開來。

「凌先生!」

「凌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其他人的招呼聲四起,解頤卻只能盯著站在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熱淚盈眶……

他的臉上多了風霜,看起來老了一點,眼中的孤寂更深,然而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卻教她困惑。

「阿勁!」她奔上前投入他的懷抱。

他終于回來了!經過漫長的等待,終于回來了!「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就知道!」她抱著他顫抖著,眼里的淚水狂肆奔流,仿佛要把這兩年吞下去的淚水在這一刻全傾泄而出般。

她的情緒是那麼激動,以至于她沒有發現他的身子僵硬,並且沒有回抱她,兩只手臂只是被動的垂放在身側。

「我今天特別邀請大家來,是為了談謹東的經營問題。」他不著痕跡地避開她,往會議桌首坐下。「大家知道我手上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現在則增為百分之六十,所以我要求召開臨時股東會,重新接掌謹東。」

一切怎麼會發生得這麼快?

她覺得自己像是錯過開場的觀眾一樣,搞不清楚狀況。她不能理解他的反應,那麼陌生、那麼僵硬,就像不曾認識她一樣。

沒關系!阿勁一向不會表達自己,更何況在大家面前,眼前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啊!

「凌先生,我們好高興你回來啊!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意外?」他的眼神一沉,轉而銳利地刺向她。「這是你們得到的說辭?」

解頤忐忑不安,阿勁的眼神好怪,太不對勁了!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他,可是現在卻無法跟他談。

他笑了,但嘴角的笑意卻似帶著刀鋒似的,讓大家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是楊小姐說你出了點意外,等到傷勢復原就會回來,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呢!

旁人的解說只讓他眼底的溫度更冷。

「無論楊小姐怎麼跟大家說,現在我回來了。我要求拿回謹東的經營權,在座的有人有意見嗎?」他往後靠坐在椅子上,那神情脾睨一切,視這些人為無物。

「當然……沒意見。

「有凌先生在,我們就等著收錢了。」

「對啊!你都不知道,這幾年謹東都沒賺錢呢!」

「幸好你回來了。」股東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

凌勁允的眼楮瞥向坐在桌尾的解頤,她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悲傷。

她根本不意外,因為她就是故意不讓謹東賺錢的。太好了!阿勁回來了,他重新拿回他的公司,她也等到他了。

握著另一只手上的戒指,她的心是激動的!

只是這些跟她想像的不大一樣,不過沒關系,只要他平安無事,怎樣都好。

「那楊小姐,你有什麼意見嗎?」凌勁允把身子轉向她,語氣里的陌生讓股東們滿心訝異。「畢竟你現在是謹東第二大股東。」

那些股票都是他的,她也打算還他。可是他為何用這種口氣問她這種問題呢?她真想尖叫。

「我沒有意見,你的東西我都幫你留著,馬上可以使用你的辦公室。」她說著,曾經她光是想像他站在那間辦公室的模樣,就足以讓她泣不成聲,現在不會了!

「那好,很高興與大家達成共識,今天就到這里。」凌勁允站了起來。

鄙東們寒暄一下,各自告別,凌勁允一個個送出門,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了,他才轉身面對她。

「阿勁,我……」

「你什麼時候可以把東西搬完?」他冷冷地問。

「什麼東西?」她慌亂地看著他依然冷漠的表情。「你怪怪的,阿勁,你先跟我說你後來怎麼了。」

「我後來怎麼了你會不知道嗎?」他譏消地問。「怎麼?跟我那不成材弟弟鬧翻了,所以轉而再次迎向我了?」

「弟弟?這跟凌譽居有什麼關系?」她宛若在听著外星話一樣。

他不在乎地聳聳肩。「你剛剛不是跟他在樓下拉拉扯扯?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而你就是在旁邊……看?」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她的阿勁看到她被欺負會上前去揍扁那人,絕不會冷眼旁觀。

「我沒興趣介人你們的關系里。」他說。

「我們的關系?我跟凌譽居?」她仿佛看到他變成異形一樣。「自從你出事後我恨死他了,要說有什麼關系,就是敵人吧!」她抬高下巴,不能理解他的指控。

「敵人?」他冷哼。「事到如今已經毋須再做假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什麼讓你投入他的懷抱?是因為謹東嗎?你想要謹東,所以才那麼做嗎?」

「我……你瘋了!」她瞪著他。「你究竟想說什麼?我想要听听你是怎麼理解這件事情的?」

事情到底在哪里出錯的?他明明該在醫院里做復健,等她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就要飛過去照顧他,但是他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而現在他終于回來了,但眼中卻充滿了恨意,為什麼?

「很明顯有人要我死,但是車禍沒有讓我死成。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從結果看來,是誰要霸佔我的公司已是一目了然了。」他雙手盤胸,站在辦公桌前,那身材是那麼的高大,以至于她必須仰著頭才能把他看仔細。

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你以為……是我?」這個了解讓她差點崩潰。

這一定是個噩夢!

否則怎麼會這麼荒謬、這麼可笑!

她竟成為殺害他、謀奪他公司的凶手?

他的表情已經充分說明他的看法。

她哈哈笑出聲,眼淚卻也同時一滴一滴滾了下來。

「哈哈!真有創意!我幻想過千百遍再見到你的情形,卻從來沒想過這個版本!真是……太有創意了!」她邊說眼淚邊掉,笑得歇斯底里的。

她的笑與淚擰痛了他。

他沉默了,嘴巴抿得更緊,額際的太陽穴抽痛著。

他沒有上前去抱住她,沒有說他相信她,甚至只是站在那邊看著她哭。

解頤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或許不想听,我也不知道你這種荒謬的想法哪來的,但我要跟你說我所知道的。」

她看見他沉默著,就繼續說︰「當時是干爹跟我說你出事的事,我哭著要去美國找你,干爹阻止了我。你若有印象,我不去是為了當時你談的利多那個案子就要簽約了。當時凌譽居想要借機奪取鮑司,所以我不能丟下那個案子……」

「是不能丟下得到謹東的好機會吧?畢竟我一消失,你跟凌譽居就是最大獲利者,要不是有干爹那份阻力在,一開始公司就會被你跟他得手了。」他補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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