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難得 第22頁

「啪!」

她忍無可忍地甩了他一巴掌。

氣氛似乎僵住了。她眼底含著羞辱的淚水,但她緊咬住嘴唇硬是不肯讓淚水掉下來。

紅痕在他臉上浮現,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提到眼前。「我警告你,不要再來煩我,否則我提早把穎風集團肢解掉。」

她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撲簌簌掉落。

「你不可以這麼做。」她啞著嗓子說。

「你會知道我可不可以,有沒有那個能耐。」他警告著。

「不!你若那樣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她眼里的傷心絕望一一的浮現。眼前這個殘酷的人呵,是她日盼夜盼的那個男人嗎?

她眼底的沉痛螫痛了他,他將她的手腕放開。她踉蹌一下,差點跌倒。

「你以為我在乎嗎?」

他殘酷的話語讓她倒退了兩步,臉色益顯蒼白。

「我來是要給你這個……」她擦了擦淚水,試圖在他毫不留情的羞辱下有尊嚴地站著。但是她的手顫抖著,拿了好久才把東西從包包里拿出來。

她遞給他,但他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她只好把它擺放在桌上。「是謹東的股票,包括干爹的百分之二十,跟你以前給我的百分之五。用穎風的錢買的那些,我都賣掉了,錢也還給女乃女乃了。」

「為什麼要給我?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取信于我?」他站立的姿勢充分顯現出他的防衛心。

「那百分之二十本來就是干爹要給你的,當時情況特殊,所以才過到我名下。」當時她跟干爹都以為他們會結婚,畢竟婚禮本來就在籌劃中。「還有……這是干爹去世前寫給你的信,他交代我把它給你。」她將信放在裝著股票的紙袋上。

「然後呢?你還有什麼把戲?」他冷冷地問,恍若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

她哀淒地看著他。「你我認識一場,最後竟落得這樣的結局,你真的甘心嗎?」

他下巴的肌肉抽動著,他拉起坐在一旁的露莎。「讓我告訴你好了,露莎是我的舊識,在美國時我逃出醫院,要不是露莎幫我,我不可能完整如初地站在這里。」

是嗎?她听了之後投給露莎的眼神是感激的。

謝謝她幫助了他!否則他可能就沒命了,或者殘廢了。無論現在的結局是什麼,她都很感激她。

「我跟露莎的父親合資開了德瑞克跨國集團,月底我就要跟露莎結婚,你說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你真的如你所宣稱的愛我,那麼是不是該為我高興?」

他冷酷的話語像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竟還要她笑著吞下嗎?

她蒼白的臉上浮上一抹淒惻的笑。「她救了你,所以你娶了她……那我呢?我們的約定呢?」她舉起手,亮出她手上的定情戒指。

那戒指的光芒刺痛了他。

「是你親手毀壞了我們的愛。」他低喃著。「曾經我願意把整個世界給你,只要你開口要,但卻不是這樣的方式,背叛……是無法被原諒的。」

「這就是你最後的答案?」她知道已經到了終點,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她無法不再做努力。

「沒錯。」他的答案再次撕裂她的心。

看著他環住露莎縴腰的方式,讓她懷疑……心都破碎了怎麼還會痛?

「你不要後悔哦!」她流著淚擠出幾絲笑容。「我一旦走了就絕不回頭哦……」她的聲音破碎。

他不動如山。

一陣暈眩襲來,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她拉過他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寬大的手掌上,手貼著手。「既然已經不能做你的牽手,與你牽手過一生,那麼……把你的誓約諾言都還你吧!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說完,她的手從他掌中月兌出,轉身走開。

他倉皇的攤開手,看見躺在掌心的戒指在燈光下散發著光芒。一個怔忡,她的身影宛若一朵雲彩飄過……

「解頤……」他低喃一聲,內心劇烈的撕扯著。

她沒有回頭,秀發隨著走動飄揚,淚水點點滴滴落下,她的頭暈眩得厲害,踩了幾階的樓梯,一陣更大的暈眩傳來,她在寬敞的樓梯上抓不到任何東西,只能任身于往下墜、往下墜……

所有的聲音都褪去。

強烈的踫撞並沒有讓她感受到痛,她只覺得好累、好累,任黑暗吞噬了她……

※※※

病房里,床上的人兒靜默地沉睡著。

他輕輕撥開她額際的發絲,手指頭輕輕撫過她額頭的瘀痕,宛若撫過自己坑坑疤疤的心。

「後悔了吧?」露莎忍不住輕嘆了口氣。「明明就愛,還要這樣傷害她。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只恨她、不愛她。可是你騙誰啊?當你看到她跌下樓梯時,你都不知道,你的表情好可怕!」

勁允的目光依然注視著她。她的臉色蒼白,眼下有著陰影。整個人已經夠瘦弱,窩在病床上更顯嬌小。

「你不要說了,讓她安靜休息。」幸好只是外傷,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一生他不曾這樣傷害一個人,這人卻是他最愛的女人。當她將戒指交給他的時候、她的手從他掌中滑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鑄下大錯了。然而他沒有馬上拉住她,以至于現在要體會那種失去她的恐懼。

不知道是自己的固執造成的盲點,或是恐懼再次失望,讓他听不進她任何的解釋。兩年前體驗到的那種極端痛苦令他難忘,所以他完全無法從過去中走出來,無法去認真審視那段灰澀過去的事實真相究競為何?

「解頤,你說我的心病了,你是對的。」他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小巧又柔軟。那麼柔弱,只要他一個用力就可以折斷;卻也是那麼有力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愛都給了他。

他怎麼會懷疑她?當所有人都從他僵硬的外表判定他是個冷酷的人時,她就說過他是好人。她看見他里面那個美好的他,甚至比他自己更早。

「看來病得是不淺。」露莎受不了地喃喃一句,打算走了。「你慢慢……聊吧!等她清醒後,若需要我的解釋,再找我吧。」

他根本沒有發現露莎的離開。

心思飄到昨夜,她的熱情、滿心毫無保留的愛——

「阿勁,問問你的心吧!」她縴細的手掌貼在他胸口,感受得到底下熱燙燙的心跳。「也感受一下我的心,不是用腦子分析,而是用你的心感受我的心,去听听……」她將他的手拉靠在她胸口。「心里的聲音。」

「不要放開我,永遠都不要!」她說。

他怎麼能元動于衷?

宛若眼前的紗被揭去,很多事情都清明了起來。她一直試圖跟地解釋的,不是嗎?只是他從來不願意去听。

現在他很清楚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從不說謊的,他應該知道的啊!

可是他現在卻寧願她說的是謊話,因為事實果真如此,那麼她必定吃了不少的苦頭,他的心整個擰了起來。如果任何人這樣傷害他,他早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問題是當這個人是他自己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解頤。」他輕聲喚著仍在昏迷的她。

此時他看到桌上堆著一些匆忙間沒收好的東西,可能是露莎幫忙帶著的吧!其中有她的皮包、那個裝著股票的牛皮紙袋,以及一封信。

他取出干爹給的信,開始閱讀了起來。

他愈讀眉頭攢得愈深。干爹把情況都說了,包括他出事、謹東面臨要被掠奪的危機等等,還有他跟解頤如何處理危機,都一一述及。

其中有一段是說到解頤的——

阿勁︰

記得你第一次帶這女娃兒來見我,我有多反對你跟她在一起嗎?因為我覺得她太柔弱,無法幫著你承擔來自家族的責任與壓力。但是,阿勁,我真的不得不說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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