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佔有 第18頁

「我想你有話跟我說吧,再說我偶爾也想要喝喝別人煮的咖啡嘛。」她笑著回答,臉色仍有些蒼白。

「蘇小姐……我可以叫你願荷嗎?」經過她點頭,他隨即改口。

「願荷,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很有好感,我希望能與你有更深的交往。」

願荷訝異地看著他,她沒想到他如此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霎時間她對他升起了一些些好感,至少他相當坦蕩,這個就是致岡做不到的。

問題是你愛的是瞿致岡!

心里的聲音嘲諷著她。

「史先生,我就稱呼你洛奇吧!」她看向他的眼神相當真摯。「昨天令妹說的那些話,難道你不曾想過……」

「我了解你與瞿先生應該有感情的糾葛,可是我也清楚地知道你們不可能有什麼結局,所以冒昧地想要追求你。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追求女孩子,也是第一次這麼欣賞一個人。」

他的坦白讓她無措了。

「我……謝謝你的厚愛,但我現在……」她垂下眼,眼角散發的淡淡哀愁,讓她平添一種獨特的風情。「我跟他或許是不可能了,可是無論他有心或無心,我是全心在愛著他。我不以為我有辦法接受你——即使你大方的不介意。」

「你知道瞿致岡就要跟我妹結婚了嗎?」

結婚?!

她恍若著了一記悶棍,驚惶失神地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啊,對不起。」她跳起來收拾著滿桌的混亂。

「願荷……」他的手握住她,阻止她慌亂的舉止。「不要擦了,已經干了。」

她恍惚地停止手上的動作,重新坐了下來,順勢掙開了他的手。

兩個人都沒發覺玻璃窗外有雙熾熱的眼神,忿忿地燒灼著他們。

「我剛剛說的顯然對你打擊很大,但這是真的,你要接受事實。」他安慰著,看著她狼狽蒼白的模樣,為她感覺到心疼。

「我沒事。」她擠出一抹笑容。「無所謂接不接受,雖然有點訝異,但……他常常做一些我以為他不會做的事。」尤其是最近,根本是惡棍一個。

「難道你還不死心?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不會有結果的。難道你甘心這樣沒名沒分跟著他,即使做人家婚姻中的第三者也在所不惜?願荷,你值得更好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介入他跟令妹的婚姻。」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指責。看哪!瞿致岡,你究竟將我陷到了什麼樣的境地啊!

「對不起,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好。」史洛奇看著她。「試著接受我,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

願荷皺起眉頭,這一路的沖擊讓她虛軟無力。「你以為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的是婚姻嗎?我坦白告訴你,不過你必須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什麼秘密?」他問。

「我是蘇和峒的女兒。」

「你是蘇和峒的女兒?聯美集團的千金?那怎麼會……」聯美可是個大企業,規模跟擎天可說不相上下,史家的「禾豐」根本無法相比。

願荷苦笑。「那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婚姻了吧!」

「那當然。」

只要聯美提出聯姻,擎天沒有道理不答應,更何況一個是溫柔婉約的蘇願荷,一個卻是他驕縱長不大的妹妹米琪,有點腦袋的男人都知道要選誰!

「可是你為何不……」

「不這樣做?」她笑了笑,那笑容倒有豁出去的瀟灑。「我要的不是名也不是分,只是心。這樣說,你懂了嗎?」

「這個秘密瞿先生不知道吧?你不怕讓我知道了,我會緊纏住你不放?」

願荷哈哈大笑。「你不會的,你不是那種人。」她篤定地說。

這回換史洛奇苦笑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看來我是沒機會了。不過我真的滿欣賞你的,希望能跟你成為朋友。」

願荷爽朗大方地回應。「你已經是了。」

兩個人哈哈笑出口,笑聲短暫地驅走了痛楚。

***

願荷根本無法回去上班,自從從史洛奇那里知道他要結婚的事情,她就陷在一個空蕩蕩的感覺中。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他是無心還是無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要留下嗎?與父親約定的一年假期只過了幾個月,然而她卻感覺自己歷盡了滄桑。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辛苦?

她下午只打了電話回去請假,說她不舒服,要李琳幫她跟瞿致岡說。如果讓她直接面對瞿致岡,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反應。

在外面游蕩了一個下午,她坐著捷運到淡水晃了一天,走得腿酸了、頭昏了,還是一直走。直到天色昏暗,華燈初上,她才慢慢地往回走,待進家門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你去哪里了?手機為何不開?」

瞿致岡一把攫住罷進門的願荷,眼神陰狠而凶戾,仿佛被關在籠里已久的野獸。

「手機?」她掏出皮包里的手機。「啊,沒電了。」

「沒電了?」他咬牙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感覺有點累,出去走走。」願荷放下皮包,走進房內。

致岡哪可能就這樣放棄,他跟了進去。

「是約會約的累了吧?」他妒意橫生,想到她對著史洛奇甜美地笑著,他就差點咬碎滿口鋼牙。

願荷詫異地望著他。「什麼約會?」現下的她腦筋不是非常靈活。

「這麼快就忘了自己的情人啦?要我提醒你嗎?史洛奇那個金龜子比我好釣吧!他允諾了你什麼?婚姻?豪宅?名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他抓住她的手,將她整個提到自己胸口。

她勇敢地怒視著他。「我從來沒跟你要過什麼,你這樣問我,是不是認為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就是這些?瞿致岡,我真為你感到可悲!」她的眼眶泛紅。

「什麼意思?」

他緊握住她的手腕,手勁之大可能已經造成瘀青了,但他完全沒發覺到自己的激動。

「就是說你真可悲,總以為女人接近你都是要一些膚淺的東西,在你的潛意識里,你就只值這些!」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討論的是你跟史洛奇,別想模糊焦點!」

史洛奇?他恐怕是看到或听到什麼了吧?難道他以為她下午是跟他在一起?

「那又怎樣?我跟他是朋友,我跟朋友出去需要跟你交代嗎?你算什麼?」她又忍不住挑釁他了,雖然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我算什麼?你竟敢這樣問?!」他在她蒼白的唇上咬了一口。

「唉呀!」她推開他。「你非要這麼野蠻嗎?你老是要限制我這個,限制我那個,我跟誰出去還要跟你報告,那你呢?你要結婚怎麼不覺得要告知我一聲?」她狂吼著。

致岡被她這一吼,愣了一下,趁著這空檔,她月兌離了他的箝制。

「你因為我才不高興的?」他邪魅地一笑,一種偷到腥的、抓到他人把柄的笑。

「難道你要我在你婚禮當天才發現嗎?還是要我傻傻地睡在你身邊,不知道別人將要搬進來?你到底要過分到什麼程度?」她擰著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毫不在乎的模樣。

「你不要我結婚嗎?願荷,說出你的感覺。」他忽然一改態度,溫柔地執起她的臉。

「什麼感覺?你要結婚,卻要我說出感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願荷不想再看他溫柔的眼神,那比凶惡的眼神更令人心痛。

「張開眼楮看著我。」他在她耳邊說,聲音低沉而堅持。「說出你的感覺……」告訴我你在乎!告訴我……

「如果我說我不要你結婚,你會不結嗎?那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瞿致岡,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你沒有必要這樣殘忍!」她生氣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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