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眾人的眼楮發亮了。
「那我走了。」她的心底已經有了打算。唉,真是人生處處有商機,處處有錢賺啊!
「你辛苦了,慢走啊!」
幔妮回應以大大的笑臉,只不過她心中所樂的跟大家不一樣罷了。
幔妮走進歡喜樓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配合作稿的美編也回去了,中庭倒是多了幾個陌生人。
「幔妮,快來,我們正要烤肉呢!」盡情一手端著醬汁,一手拉著一鍋鹵好的雞肉招呼著。
她仔細一看,才發現中庭已被挪開一塊空間,中間已經架上烤肉架,火也已經生了起來。
只是……
「烤肉?」這是什麼狀況啊?一屋子人聚在一起……烤肉?
"對啊!快過來。你是幔妮吧?我听表哥提過你。"一個穿著黑色長裙,幾乎將自己淹沒在這燥熱夏天里的女孩從火爐邊站起來。
"你是盡情的表妹,是吧?"幔妮也不確定。上次那個金頭發的媚眼女郎也叫盡情表哥,但盡情說她不是他的親表妹。
"她叫陶然。"一個優雅的男子拉過那個女孩,輕輕的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又忘了介紹自己。"跟著轉向陶然,"她是盡情的表妹沒錯,同時也是我的老婆。你好,我叫邵恪擎。"
幔妮輕點下頭,算是回應他的禮貌。
"跟你介紹一下,那邊那個坐著偷賴的也住在這里,他叫聞人湛也。"盡情倒了杯茶給她,正是她想念已久的檸檬紅茶。
":聞人?"她皺了一下眉頭,姓聞人的不多吧,咕嚕一聲咽下一大口清涼的紅茶,倒撫平了她眉間的皺摺。
一邊躺在一旁清閑的聞人湛也伸展一下修長的身體,迎上幔妮的眼神,你就是盡情的編輯?做編輯很久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意味噙在嘴角。
他雖然這樣問,但神情好似在預示相反的事。幔妮馬上意識這個人不簡單,看似無害,實則深沉。尤其是他那抹神秘的笑,好似什麼都知曉卻又不說的人,反教人如芒刺在背。
她不喜歡這個聞人湛也。
餅于詭異,過于神秘……
"幔妮剛上任沒多久。"盡情警告地瞪了聞人湛也一眼。他當然知道聞人湛也那家伙大概知道了什麼事,但他認識聞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他的玩心又起。有時候他覺得聞人真有邪惡的本質,暗地里算計人可是他的特長呢。
聞人湛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哂,繼續癱在躺椅上。
"嘿,你這條懶蟲,多少也幫幫忙吧!"盡情一雙長腿無遠弗屆的伸至,踢了聞人湛也的一記。
聞人湛也不為所動的索性將雙眼閉上,圖個清靜。
"盡情表哥,你別理聞人了。他這陣子因為過于太忙碌,所以你又得罪他了。"陶然好心的替聞人湛也解釋。
"我哪里得罪他了,怎麼我不知道。他忙歸忙,可一頓飯也沒錯過啊。"盡情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開始忙碌起來。工作的同時不忘遞給幔妮一張硬紙片,示意她幫陶然往爐里煽風,體貼的不讓她感到困窘或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為你太閑了吧。"幔妮低聲地咕噥。
"你好厲害啊。"陶然放下手中的扇子——她一次只能專心做一件事,而現在她要做的事則是——贊美她。"沒錯,就是這樣,你真是聞人的知音,也是表哥的知己。"
幔妮被陶然這樣真誠地祟拜一番,讓她難得的靦腆起來了。"沒有啦,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說出來。"
「嘿,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家伙,瞧瞧你們嘴里吃的,手里拿的,哪樣不是我替你們張羅?老媽子也不過如此了,還說我閑!」盡情大聲的抗議。
「是這樣沒錯啦!」幔妮緩緩的說,盡情已經投來一個「謝謝支援」的眼神,不料她拍拍手上那或許根本未曾在的灰塵,又說︰「可是你很閑也是事實啊!哪有人像你這樣,小說寫一半,丟下還開著的電腦,竟跑去烤蛋糕。也不知道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要趕緊賺一點存一點來才保險……「
盡情氣絕的搖搖頭,站直身子,雙手環胸,「還好我不是你老公,否則你大概會拿根鞭子鞭我寫作,狠狠地奴役我……「
「誰那麼倒霉做你老婆呢!游手好閑外加不學無術。」幔妮頂了回去。她如果在嘴巴上能讓人佔便宜,那「艾幔妮」三個字也可以讓人家倒過來寫了。
一向自詡修養極佳的盡情,這會兒也微微變了臉色。
聞人湛也也倒是不怕死的鼓了幾下掌,而且那掌聲還異常地響亮。「好,有潛力,艾小姐,不知道你肯不肯到我公司的采購部門工作?」
幔妮的嘴角有一絲隱忍的笑,眉峰一挑,「那得看你的誠意」。
「這女人是個標準的愛錢女,只要你利誘得動她,要她跳槽也不是難事。」盡情沒好氣的瞪了聞人湛也,又怨嗔的看了幔妮一眼。
幔妮終于忍不住笑了。她喜歡盡情偶爾出現的孩子氣。
喜歡?她剛剛可是用了這個字眼?這個令人感覺有負擔的字眼?她有些出神了。
「嘿,大家都在啊…」一個黏膩動人的聲音插了進來。迎歡穿著一件小可愛,下半身搭配合身的超迷你裙,腳上蹬著厚底的涼鞋,露出她涂滿指甲油的腳趾,風姿綽約,款款生姿地走來。
盡情連翻白眼都懶的說︰「當然都在,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今天要烤肉。」
「啊?真的嗎?」迎歡無辜的眨眨她明亮的眼,帶著歉意的說︰「看來我又忘記了。對不起哦!」
這是迎歡的另一個特長——遲到,甚至忘了有這回事!大家都很習慣了。
「罰你洗盤子。」聞人湛也馬上宣布處罰。
「哦,聞人……」迎歡把手上成堆的購物袋一丟,發出一種軟綿綿的嗓音,跑到聞人湛也的躺椅旁,黏膩的纏了上去。「不要這樣對人家嘛!」
幔妮驚詫的看著迎歡使出渾身解數對聞人湛也撒嬌,前幾天她還見到她對盡情送秋波呢!原本以為他們關系曖昧,難道她對每個男人都這樣?
「少來,我又不是李董事長,也不是何總,省省你的媚功吧!」聞人不為所動的蠕動身子搖了兩下躺椅,迎歡就這麼給搖下地去了。
迎歡坐在地上嘟著嘴。「小氣,借人家練習一下會死啊!」
練習?李董?何總?
難不成此姝是做那行的?幔妮微瞠了眼。
陶然推了推她。「不要介意,迎歡就是這樣,那是她從小的志願。
「從……從小的志願?」她差點被口水哽到。有人立這樣的志願嗎?
「對啊!陶然認真無比的點頭。迎歡告訴我,她還在作文里面寫她的志願是當狐狸精。」
「狐狸精?幔妮吁了口氣,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這也太……太奇怪了吧!
「對啊,這雖然是個罕見的志願,但是迎歡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哦!」陶然說。
認真、努力地做個狐狸精?這家人真是有夠無厘頭。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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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伙兒的努力,食物一一被烤好,不到一個小時,大家已經撐得吃不下了。
"喂!「迎歡拉了張板凳坐到幔妮身邊,好奇的看了她幾眼。」听說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把這里當茶藝館啦?"
幔妮皺著眉看著迎歡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幾乎是用盡了忍耐力才沒將它撥掉。這女人怎麼這麼奇怪,第一次說話就這副德行,好像跟她認識了八百年,讓她別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