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醫千金(下) 第18頁

她將注意力放在糕點上,撥了點心神偷覷他,瞧他如以往般地露出抹笑意,但她就是知道他心里不舒坦。

他應該察覺自己並非人,應該也被嚇著了吧,那麼,她是否該將書生告知的事轉告他?可他都不記得了,轉告又有什麼用?

「做不足三十個,二十個也是成的,最重要的是娘子親手做的。」

柳芫手上頓了下,隨即又加快度。「你少灌迷湯,把我灌暈了,也就只有那麼多,橫豎有多少餡料我就做幾個。」

「等著呢。」

待柳芫將所有內餡都用完時,沒想到還超過了三十個,眼見油鍋已熱,她拿起大湯勺,將做好的糕點開口朝上的放好,準備下鍋。

「娘子,這是什麼糕點?」

「蓮花酥。」

「……你沒加蓮花吧?」甚至就連蓮子也沒瞧見啊。

「不一定,得要加蓮花才能叫作蓮花酥吧。」她將湯勺放下鍋,那糕點一遇熱油,從開口處劃的三刀綻開來,開出了六瓣蓮花。

「哇,還真是一朵花。」尹安羲嘖嘖稱奇。「最後塞入的栗仁簡直就像是花蕊一樣,這顏色搭得真是漂亮。」

柳芫熟練地炸著蓮花酥。「這糕點就跟人一樣,不是非得要有魂魄才叫人。」

尹安羲黑眸微轉,對上她熠亮的杏眼。

「蓮花酥有其形,是以其形起名,里頭沒有蓮花,但誰說它不能叫作蓮花酥呢。」她笑嘻嘻地道。「對吧?」

尹安羲注視著她,突地勾唇一笑。「只要是我娘子說的都對。」

她察覺了嗎?不,她不可能察覺的,她應該只是有感而發才說的,但也就是這樣的心性才會吸引他。

何其有幸,此生有她相伴。

也許哪天當他把事實告訴她時,她也會笑笑地道,那又如何呢。

「別站在這兒,去那邊等著。」她指著桌邊,又忙著炸蓮花畫系。

然而,尹安羲卻幾乎是貼在她背後,曖眛地在她耳邊吐著氣息。「可是,娘子,我想跟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

她抬頭問,回應她的是他熱切的吻,他的舌鑽進她的唇腔里,那般恣意地挑誘著她,教她心跳如擂鼓。

他這是怎麼了?這是小廚房呢,外頭有人哪。

尤其當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嚇得她險些重大湯勺打人。

「二爺……」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討厭嗎?」他啞聲問,不住地吮著她的唇。

「不是……這兒危險。」外頭有人,旁邊有油鍋,她手上還有大湯勺,她的指上還沾著面粉……他怎麼突然春情蕩漾了起來?

他們成親已經一段時日了,也不是沒有同床共寢,可是他從來沒這般熱切過,教她不知所措。

「那咱們就去不危險的地方。」說著,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柳芫驚呼了聲,趕緊將大湯勺丟到桌面,隨即當著小廚房外眾人的面被抱走,羞得她不知道該把臉擱到哪去。

一進房,見他自動自發地月兌著衣衫,她羞澀地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喜歡嗎?」

「不是,我只是……」話還未說盡,她已經被抱高,嚇得她雙腳趕緊纏在他腰上,想要他將她放下,他卻只是朝她笑得極度溫柔,教她臉皮子都發燙了。「二爺,太高了,放我下來。」

「親我,就放你下來。」

「二爺……」

「快呀。」他催促著。

瞪著他笑得壞心眼的俊顏,她咬了咬牙,俯身往他嘴上輕啄了下,豈料他隨即纏上她,唇舌吻得又濃又重,幾乎教她發疼。

她想避開,他卻不住地纏了上來,教她呼吸紊亂,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總算放過了她,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喘著氣息,瞧他褪去了中衣,露出壯而不碩的體魄,想起他那件破損的長衫,看著無一絲傷痕的胸膛,不禁伸手輕觸著……冰涼的,就算此刻,他的身軀還是比常人要來得冰涼。

「娘子這是在挑逗我嗎?」他啞聲問,握著她的手貼著他的胸膛。

柳芫回過神來,滿臉通紅,想抽回手卻被他按得死緊。「不是,我只是……」

「可我喜歡你這麼做。」他俯近她親吻著,大手滑進她的衣衫底下,她瞪大了眼,渾身不住地顫著,不是厭惡或恐懼,只是從未與人這般貼近過,教她羞澀,卻又期盼要得更多。

有了夫妻之名,再佐以夫妻之實,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永遠留在她身邊?

她不在乎他到底是什麼,她在乎的是個能相守一輩子的知己。

她發熱的柔女敕身軀熨貼著他,仿似讓他身上也有同樣的熱度,教他越發情動,以唇舌與雙手來回含吮著她滑膩的肌膚,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柳芫緊抱住他,不斷地呼著氣想消抵被撕裂般的痛楚。

他隱忍不動,直到她的身子逐漸放松,他才緩慢地律動著,顧及著她取悅著她,看著她在身下展現誘人的風情,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痕跡,一回又一回。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細微的聲響教柳芫驀地張眼,就見尹安羲狀似剛進屋般,手上還端著……

「你跑去小廚房?」她疲累地問,想坐起身,卻是全身酸疼得難過。

「嗯,涼了吃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尹安羲干脆整盤端到床邊花架,替她將發收攏在耳後,間「要不要嘗點?」

「嗯。」她看了眼,顏色炸得不勻,不禁嘆了口氣。「大概是棗兒和春喜接手炸好的,可惜火候不夠,這樣外皮就不會酥脆了。」

「也肯定好吃。」尹安羲將她輕摟坐起。

柳芫緊抓著被子,問道︰「我的衣裳呢?」

「反正待會就要睡了,不穿也無妨。」

「不行!」誰會不穿衣裳吃東西。

尹安羲沒轍,從櫃子里幫她取了一套衣裳,被迫背對著她,好讓她穿上衣裳。嗯……他不太懂,該看的方才都看過了,現在有什麼好遮掩的?

忖著,他先抓了塊蓮花酥嘗,邊評論著。「娘子,這外皮正酥脆,而這內餡……嗯,栗仁炸得熟透綿密細致……娘子,里頭的內餡是什麼?」

「怎麼,你嘗不出來?」剛穿好衣裳的柳芫不禁發噱。

「不是,我沒吃過會苦的內餡,你是添了什麼藥材嗎?」他回頭問。

「哪是,那是棗泥內餡,哪添了藥材。」

尹安羲邊嚼邊眯起眼。「是有甘味,但這里頭還有股淡淡的苦味。」

「苦?」柳芫不信,拉過他的手,咬了口他手上的蓮花酥,用舌尖不斷地輕點著內餡,眉頭微微皺起。「真的耶,有點苦味……怎會這樣?」

「不只是苦,還有一丁點的辛味。」

她不信邪地再嘗一口,確實帶著一股難以察覺的辛味。「雖然我沒試吃,但我用的是黑棗做的棗泥,黑棗可是比紅棗還要甘甜的,怎可能有苦或辛?」

就在她輕喃時,突地暈眩了下,尹安羲趕緊托住她。「怎麼了?」

「沒,只是頭有點暈……」正說著,一陣麻感襲來,她緊抓住他,開始不斷地嘔吐。

「娘子。」尹安羲緊摟住她。「到底是怎麼了?」

柳芫虛弱地按著自己的脈,驚覺自己競是中了毒,而他……

她猛地抬眼,瞧他沒有半點中毒反應,她安心地微勾唇,欲開口時,口舌已經麻痹不能語。

「娘子……」見她無法開口,昏厥在他懷里,他吸了口氣,吼道︰「洪臨,趕緊前往威鎮侯府將侯爺夫人請過府,快!」

守在房門外的洪臨頓了下,隨即領命而去,而同樣守在房門外的春喜和棗兒微推開門探了下,驚見柳芫倒在他懷里,趕緊跑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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