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其杰把她放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轉身體貼的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
必上書房的門,負其杰才折回他專屬的椅子坐下。
「妳想跟我談什麼?」他打開公文包,從里頭拿出從公司帶回來要處理的文件。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她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他沒有停下動作,連眉頭都沒皺半下,「我不懂妳的意思。」
她盯著他開始忙起公事的動作,捺著性子再說一次︰「你把我當成什麼,這個問題你不懂?」
「妳以為──我把妳當成什麼?」他不答反問,繼續埋首于公事中,眼楮還是沒對上她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在問我問題。」她反駁道。
「說的也是。」他微微頷首,「妳只是暫住在我家。」
「這點你我早就知道了,說別的。」她不耐地低道。
「我弟弟對妳有虧欠,對妳好一點,于情于理都不為過。」他還是忙他的,只是抽空回她的話而已。
「吻我也算在內?」
聞言,負其杰忙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堅毅的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後,他搖搖頭,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你搖頭表示什麼?不包括在內?」她不死心地執意追問到底。
「是不包括在內。」
「那你干嘛吻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不吃白不吃?」
昂其杰放下手中的文件,終于肯抬起頭正視她,英俊的臉龐還是揚著那抹詭異的笑容。
自從她搬進他家住後,她開始發現這家伙在公司比較拘謹,在家就隨和了許多,尤其在家里,他老愛對她露出那很詭異的笑容,她已經注意好久了,不曉得他是暗中在打她什麼主意,她得小心防範才是。
「妳是這麼想的?」
她遲疑了片刻,不甘願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麼不信任我?」
「你以為你哪里值得我信任?」她嘲弄地反問。
「的確沒有地方值得妳信任。」他笑了笑。
他愈說她愈迷糊,「那你到底是在想什麼,麻煩你一口氣說完,不要拐彎抹角好嗎?」這樣吊人家胃口好玩嗎?
「老實說……」他開了口,才說了三個字就停了下來,害錢織心還伸長了脖子等著他的下文,可惜她等了半天,他卻什麼話都沒說。
「喂!你怎麼又停了!」她不悅地怒視著他,「說啊!」
噙著微微的笑意,他靠著椅背,雙臂放在椅把上,十指交疊,炯亮的黑眸深深地瞅著她瞧,像是在評估一件上好的古董似的,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全打量過一遍,看得她渾身發毛。
「你在看什麼?」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謹慎地看他。
「妳真的很美。」
「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她很大方的接下他的稱贊。
聞言,他唇邊的笑意顯得更深,「妳……」
「怎樣?」她立刻又追問。
「妳……」
「嗯?」瞪大了燦然的明眸,她目不轉楮地等著他往下說。
「妳是不是想太多了?」
「啊?」一瞬間,她以為他說的是外層空間語,完全反應不過來。
「我說妳想太多了,我對妳並沒任河多余的想法,吻妳只是一時興起。」
空白一片的腦袋,開始正常運轉,火苗緩緩從她的心中往外蔓延。
「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你還說我想太多了?!」她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瞪他,「沒人會因為一時興起,就可以隨便吻一個女人。負其杰,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可以怎樣就怎樣的女人,你的行為嚴重侮辱到我,你知不知道?!」
他靜靜地看著她,未語。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但,他也不是隨便的男人,能讓他突然興起想親吻的女人,只有她一個而已,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她沒感覺嗎?
「你們的家教真讓人不敢苟同。」拋下話,她憤然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地離開書房。
她定是和這對姓負的兄弟相克,否則她不會一再地受他們的氣,她明明是要在這討債的,照理說這三個月內她應該像女王一樣,怎會落得被他們兄弟輪流欺負的地步?
不行,她絕不允許這種情形發生,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現狀,她可是錢織心耶!
向來只有她錢織心欺負人家的份,哪有她被人家欺負的道理,說什麼她也咽不下這口氣,改天非好好討回來不可!她暗暗發誓著。
「我抱妳下樓。」他在她身後說道。
「不用了,」她冷冷的回絕,「我不想再笨得羊入虎口,人笨的話,一次就夠了,我已經笨二次了,再學不乖,我就是個白痴了,那不如去死算了。」
盯著她硬撐著的模樣,黑眸滑過一抹憐惜,他無語地走向她,二話不說就將她攔腰抱起。
「放我下來!」錢織心大力掙扎著,「我不要你踫我,你快放我下來!」
「我不以為妳現在的情況能走到一樓。」
「我可以。」她抗議地反駁道。
「何必跟自己的腳過意不去。」瞥了她一眼,他一針見血地低道,錢織心瞬她抿緊紅唇,半晌才又重新開口︰「放我下來,叫你弟弟來抱我就行了。」
見負其杰還想說什麼,她立刻又接下去說道︰「我堅持。」
「好吧。」放下她,負其杰折回書房按內線叫負品崎上樓,好抱錢織心下樓去。
不一會兒,就見負品崎擺著一張臭臉上樓,「叫妳在房間談,妳又不要,非得勞師動眾的輪流抱妳上下樓,妳這個人真不懂得害躁二個字怎麼寫。」他不悅地抱怨道。
她拋給他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挑釁地道︰「我就是喜歡這樣,你這個當人奴隸的,不要這麼哩叭嗦的好不好,听久了會煩的。快抱我下樓。」
「呿!」負品崎不屑地哼了哼,還是依言抱起她,不過下樓時,他的抱怨聲還是不斷傳來。
「好了啦,叫你閉嘴,你听不懂哦?吵死了!」錢織心抗議的聲音由近而遠,顯示他們已經逐漸離開三樓。
看著負品崎緊抱錢織心的模樣,一股醋意在負其杰的心頭滑過,瞇起黑眸,一道嫉妒的目光緊鎖住昂品崎抱住錢織心的手,要不是平日的自制力訓練有素,他老早就沖過去將錢織心搶了過來,他不允許除他以外的男人踫錢織心,她是他的!
她是……負其杰忽地一怔,他被自己對錢織心的佔有欲給駭到,他以為,他只是開始發現對她有好感,覺得這個女生可以引起他的興趣。
他真的以為只有如此感覺罷了,曾幾何時,那些感覺早已泛濫成災,以為不再是以為,而是……
輕觸著自己的心口,湛黑的眸子拂上一層迷惑。
為什麼?
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如果不喜歡,他不會主動吻她,這不是他會有的行為不是嗎?
如果不喜歡,那他何必吃他弟弟的醋,干嘛去嫉妒他?
他……沉迷了嗎?淪陷了嗎?
錢織心……低喃著她的名字,唇角緩緩地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沉淪的感覺似乎還……不賴!
XXX
「哇!妳現在住在這種地方?!」魏伶伶和黃錦錦抽了個空,特地到負其杰家中探望錢織心,當她們看見負其杰為錢織心準備的房間時,二人的嘴巴張得老大,久久都還闔不攏。
「嘖!斑檔貨耶!很貴的。」魏伶伶的嘖嘖聲,從進門開始就沒停過。
「對呀!而且他還說等我搬回家後,這些都要讓我帶回去哦!」錢織心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