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告訴我,你們有多好?」
「我不曉得該怎麼形容我們有多好,反正我覺得他是我的好朋友就對了。你和他不也是好朋友,你能形容的出你們之間有多好嗎?閻尊,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他可能對你有意思,你會有什麼感覺?」他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她听到他話後的反應。
「不可能!」念羽熙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我和他純粹是好朋友,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你不要誤會我們。」
「我只是說可能。」
「半點可能性都沒有。」她義正辭嚴地糾正他。
「你確定?」他揚眉。
「當然,烈颯只是比較關心我罷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我不這麼認為。」
「你想太多了。」
他輕輕地勾起唇角,森冷地說道︰「你猜猜,剛才在病房里,我看見你們有說有笑時,我心底滑過的感覺是什麼?」
盯著他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她忽然心生不妙,小心翼翼地輕問︰「什麼?」
「背叛。」他緩緩地吐出這兩個字。
聞言,她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瞠大圓眸。
「背叛?!」她不可思議地低呼,「你認為我和他——和他——」她情緒激動地猛站起身子,卻因為太過突然,導致眼前一陣昏眩,她連忙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撫著頭,避免摔倒。
她先前失血過多,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又太過激動,難怪身體會受不住。
「老天!」她難受地閉上了眼,表情痛苦萬分。
但就算她生理再怎麼痛,也絕對比不過心里的痛,等昏眩感過去後,她才重新睜開眼楮,受傷地瞪著他。
「我真想不到,這種話會從你口中說出來,你不喜歡我,所以不相信我也就罷了,你居然連自己的好友也懷疑?!烈颯的為人如何,你難道不曉得嗎?你也不要忘了,當初是他提議讓我們結婚的。」
「我會查出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我幾乎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他對你一定有特別的感情存在,你傻,我可不傻。」
「閻尊!」她受不了地尖叫。
「還有,我必須再告訴你一點,不管我喜不喜歡你,也不管我們是不是已經離婚,但,我絕不可能讓你們有任何機會在一起,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定,你可以猜猜看,是什麼決定。」
她惶恐地盯著他,為他接下去可能說出口的話,而感到恐懼。
他噙著令人膽寒的笑容傾向她,在她耳邊徐緩地吐出他的決定後,她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揪緊胸口的衣服,驚恐地望入他無情的黑眸。
天!她倒抽了口氣,懷疑自己耳里听到的,他居然要她……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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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
他要她做他的情婦?!
冷汗從念羽熙那飽滿的額際,緩緩滑落,在她以為時間將過一世紀之久,耳邊再度傳來他一貫嘲弄她的音調。
「你不是很愛我?我肯重新接受你,你該高興的,不是嗎?怎麼這會兒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了?嗯?」
他愈是低柔的嗓音,愈讓她覺得寒毛直聳。
天才曉得他說話的語氣里,包含了多少強烈的威脅,她知道,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當她從震驚中回過神後,立刻抗議出聲,「你不可以這麼做!」
「相信我,我當然可以。」
「不!你不行,我不會答應的,我絕不會答應的!」
「你必須答應。」
「你休想!」她若答應他的要求,這不僅是對她的侮辱,更是間接承認了譚烈颯真的對她有意思,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不能答應他,死都不行答應!
「你該很清楚我的能耐才是,如果你敢拒絕的話,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父親當初可是很不贊成我們的婚姻,是我們表現出真的很恩愛的模樣,才讓他點頭,我還記得他似乎有高血壓,如果我把我們結婚的真相告訴他,不曉得你父親會不會因而氣到高血壓發作?」
他不要的東西,除非他願意,否則絕不會拱手讓人的,尤其她還曾是他的妻子,他更不可能把她讓給譚烈颯。
不過有一點他似乎忘了,那就是他對他不要的東西,向來都是隨人處置的,既然不要了,他就不會再多留戀什麼,誰要就自行拿走,他不會在乎。
但對于念羽熙,他似乎多了一種他自己也還搞不懂的情愫存在,否則他不會失常的執意要把她留下。
可惜,他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的心情……
「你在威脅我?!」她不敢置信地怒視著他。
他揚唇淺笑,「我是。」
「閻尊,你怎麼可以!」
「我就是可以。」
「你——」
「我不會給你任何時間考慮,因為我只要一個答案,所以我要你現在立刻就回答我,當然,如果答案不是我要的那個,屆時有什麼後果,你可要自己承擔。」拿她的家人當籌碼,他不信她不會乖乖妥協。
「我——」她很想大聲對他說不,可是……
「如何?」
她咬緊下唇地別開臉,她知道她還是無法把「不」字說出口。
見狀,他很滿意地點頭。
「很好,那麼出院後,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我會派人先把你的東西搬過去,親愛的羽熙,我想,你將會有一段很特別,而且絕對會特別到讓你今生難忘,十足刻骨銘心的全新生活,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如鬼魅般詛咒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繚繞,她驚恐地捂住耳朵,拼命地搖著頭,想盡辦法要把他的聲音,從她的世界摒除掉,可惜她失敗了。
不要——
第五章
逃!
她一定要逃離這里!
她一定要!念羽熙不斷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在她住院的這段期間內,就算閻尊沒空親自來看守著她,也會派一名看護,二十四小時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因為他猜得到,她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逃離這里。
她試了好幾次,都宣告失敗,在完全無計可施之下,她終于決定狠下心,趁著看護轉身背對她要拿東西的機會,拿起櫃子上的熱水瓶,大力地往看護的頭上一砸,看護當場慘叫出聲,痛到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對不起!」她倉促地向看護道了聲歉後,捉起她的衣服,就往醫院大門的方向沖去。
在幾乎快成功之際,她卻倒霉的在門口,遇上正要來看她的閻尊,她大驚失色,立即轉身往回疾跑而去。
閻尊當然看見她了,當他發現她居然可以逃到這來後,一股怒火直往上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來一分鐘的話,她是不是就逃月兌成功了,那個該死的看護,很明顯的嚴重失了職,回頭他一定要她好看!
「站住!念羽熙你給我站住!」他在她後頭怒吼著,可惜他聲音吼得愈大聲,她跑得愈快。
「該死的,念羽熙,你再不停下來,到時要是被我捉到,我一定會扒了你一層皮!」他緊迫不舍地跟在後頭,並且不斷地對她撂下狠話。
二人一追一跑的情形,在醫院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唔!」突來的一陣昏眩,讓念羽熙不自覺地放慢了奔跑的速度,她的傷勢尚未完全復原,現在如此劇烈的奔跑,無怪乎會引起昏眩。
她的頭好昏好重!
「看你還要往哪跑!」在她逐漸慢下來的同時,閻尊輕易的就追上她。
听到他的聲音,她慌張地轉過身瞪著他,一方面要忽視愈來愈嚴重的昏沉,一方面還要防止他捉到她,她發現,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在她體力愈來愈不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