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太久不好,你會生病。」
他這才領悟她的意思,雖然高興卻不能同意。「不行!我不要你同情我。」
「那你要我怎樣?」她就願意了他還敢拒絕?
「我希望你是因為愛我、想要我。」他微笑模模她的頭,勸退這個太好心的姑娘。
她懂了,原來他希望是為愛而性,除了用下半身思考,他也會用心,所以強忍、有所堅持。
為此,她認真思考了幾分鐘。「坦白說,我不知道自己還愛你多少?感情的修復沒那麼快……但我想,我多少還是愛你的。」
「津羽,謝謝你。」這句話帶給他莫大希望,只要她心中有一絲愛,他的生命就陽光充沛。
「此外……我多少也有點想要你。」她自認已是坦承到極點。「這樣滿意了嗎?」
豈止滿意?他大受激勵。「我會讓你非常愛我,非常想要我!」
「好吧,看你表現。」她願給他機會,也讓自己再去愛,其實要恨一個人很累,怒氣之中是空虛的,她有點厭倦了,還是愛一個人比較好。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他需要得到她的允許,否則他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點點頭,把自己窩進被子里,分手大半年沒做這件事,兩人都有點生疏,甚至莫名的害羞。
「冷氣好強。」
他拿起搖控器調溫,二十三度還行吧?其實他熱得冒汗!
「燈太亮了。」
他馬上沖去關燈,只留下牆角一盞立燈,就怕她有半點不滿意。
「你不要這樣看我……」
什麼?難道要他蒙眼進行?嘆口氣,他擁住她說︰「津羽,我……我很想你。」
兩人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她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正好也是她現在想的……「你不要急,慢慢來。」
「好,你說什麼都好。」他對她百依百順,只求她不要離開身旁,于是,從親吻開始練習,一點一滴找回相愛的感覺,情火在指尖和唇上燃燒,每次觸踫和親吻都更熱烈。
她閉上眼,發出滿足的嘆息,兩人能在一起多快樂。忽然間她釋懷了,跟他斗氣又如何?愛也罷恨也罷,始終只對他有感覺,既然逃不過情緣,不如正面擁抱。
結合的那瞬間,他擁緊她低語︰「我愛你,我可以一直愛你嗎?」
「你想愛就愛,但我不一定會接受。」她微皺起眉,不太適應他的存在。
「只要你肯讓我愛你,怎樣都好。」他先不輕舉妄動,吻開她的眉心,撫弄她的僵硬,直到她為他徹底融化。
嬌喘中,她仍瞪了他一眼。「我不甘心,怎麼繞來繞去都是你,討厭。」
她的抱怨就像情話綿綿,他的身心都要醉了。「你說過,是你上輩子欠我的,但是現在變成我欠你,我這輩子和下輩子都拿來還你。」
男人的承諾……好吧,不管一斤值多少,有誠意最重要,她試著采用正向思考。
「怎麼了?在想什麼?」他如此揮汗努力的時候,她居然一臉放空?未免太傷他的心了……
她眼角嘴角都是笑,給他最後一擊。「我在想……你以前好像比較強。」
「什麼?!」竟敢挑戰男人的自尊?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晚上她別想睡了,他要重新改寫強悍的定義!
當晚,何津羽沒有回家,但她的母親和妹妹卻不擔心,也沒打手機來詢問,因為她們很確定,何津羽是去當保母,男人和狗都很需要關愛的。
按合之後的戀人,珍惜相處的每分每秒,更恨不得公告全世界,讓大家羨慕他們的幸福。
地下情完全公開,他們可以走在小雨中、陽光下,任何天氣都適合約會,她終于明白,心是會復原的,只要有愛滋潤,不斷給她勇氣和信心。
業余籃球隊早就受夠他們的「隱情」,一公開就讓眾人挖苦個沒完,順便追問何時請喝喜酒?
楊奇峰代為承受所有壓力,握著女友的手說︰「我們一定會結婚,先談一陣戀愛再說。」
等聚會結束、眾人離去,何津羽忍不住問︰「我何時說要跟你結婚了?」
「這種事說久了就會變成真的,大家都認為我們要結婚,你怕別人逼問就只好照做。」
「你!」這男人開始作怪了,不再唯唯諾諾,調皮的個性顯露無遺,但是沒關系,她也變得伶牙俐齒,兩人斗嘴更有趣。
他吻上她噘起的小嘴,好一會兒才分開,嘆息道︰「津羽,我好幸福。」
「是啊,你命好,有我跟你在一起,我命苦,才要跟你在一起。」
「你現在說話就像女神一樣,我好崇拜你。」他靠在她肩上低笑,一副大鵬依人。
「少來。」她捏捏他的臉,忍不住算起舊帳。「當初你對我多凶,把我帶到你家山上的別墅,我好怕萬一說錯半句話,就要自己走路回家。」
他笑得更厲害了。「你以前很乖、很听話的,是不是我把你教壞了?」
「是你把我磨練成這樣,不強悍點怎麼跟你斗?」
「我認輸,只求你不要拋棄我。」女人有點脾氣才好,這是他最近的心得,過去的她可愛純情,現在的她卻更迷人。
「這麼快就認輸了?沒意思。」
「你也知道,我是只小狽,當然听保母的話。」上周他到女友家吃飯,才從她母親和妹妹那兒得知,自己居然做了多年的狗兒。
情話說也說不完,手機卻不識風情的響起,楊奇峰慢吞吞接起,這世上沒什麼比談戀愛更緊急。
「奇峰,你快到醫院來!」母親焦慮的聲音傳來。「你爸中風了,剛送來急救。」
「我馬上到!」他沒多問細節,總之要盡快趕到,他知道父親常去的那家醫學中心。
看男友臉色沉重,何津羽擔憂問︰「怎麼了?」
「我爸中風了,我得趕去醫院。」
「希望他會沒事,你開車小心。」
他點個頭,直接沖向門口,忽然念頭一轉,回過來握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我……方便嗎?」她對楊家人來說,應該是個差勁又罪惡的女人吧?
他深吸口氣,不得不做最壞打算。「我不確定我爸能不能撐過去,如果可能,我想讓你們見一面,因為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情況緊急,她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咬一咬牙道︰「我們走。」
生命無常,生離死別就在一瞬間,不管多少恩怨,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當他們趕到醫院時,楊鎮旭已從急救中心轉到單人病房,情況還算穩定,但體力不佳,一次只開放一個小時探訪。
現場約有十幾二十人,何津羽心想楊家果然家族龐大,這一群打扮貴氣、愁容滿面的人,讓她有點不知身在何處。
斑怡蓁從人群中走出來,雙眼已經紅了,拍拍兒子的手說︰「奇峰,你總算來了,這位小姐是?」
「這是我女朋友,何津羽。」楊奇峰簡單替兩位介紹。「這是我媽。」
「伯母您好。」何津羽對男友的母親招呼,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伯母,早在奇峰發生車禍那年,她就躲在一旁看過他們母子,當初她沒資格出面,現在卻大為不同。
「原來就是你啊,辛苦你了。」高怡蓁第一次看到讓兒子「活不下去」的女孩,外表秀氣柔美,沒想到本事這麼大,能忍耐十年地下情,實在不容易。
在這種情況下介紹母親和女友,沒時間多聊,楊奇峰忙問︰「爸現在怎麼樣?」
「精神還算清楚,下半身暫時癱瘓了,要休養一陣子,認真做復健,才有機會站起來。」
這時,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走出病房,轉向他們這方向說︰「奇峰,爸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