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峰在旁看完這場選妃戲,嘖嘖了兩聲說︰「沒想到你有處女情結,真是老派作風,還要親自教不是很麻煩?」
「你少唆。」韓宇瞪了好友一眼,還不都是某人害的。
不管怎樣,至少韓宇今晚不用孤枕難眠了,周逸峰心情輕松起來,轉向盧映竹說︰「見者有份,映竹也選一個吧!」
「不用了,我有工作在身,我得保護韓先生。」盧映竹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又搖手,二十七歲的他多少也有過經驗,但他是屬于慢熱型的,不願跟陌生女子上床。
「放心啦,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保全,來,你喜歡哪一款的?別客氣,我招待。」
「我真的不用了,多謝周先生的好意。」盧映竹黝黑的臉上浮現紅潮,叫他面對大批歹徒都沒問題,這種情況卻讓他手足無措。
周逸峰就愛逗這個老實人,拉著盧映竹開始挑三揀四,還不斷發表評語,分享他的鑒賞要點。
韓宇無法解救手下,連他自己都撩落去了,眼前的百美圖只讓他頭暈,他承認自己有點大男人主義,卻不想看到女人有如商品般排列,那已經超出某種界線,只覺得可悲。
「房間在哪兒?帶路。」
「是!有請~~」甄姨親自帶路,她非常明白,今晚只能听天由命了。
房門一開,韓宇就皺起眉頭,這家俱樂部的房間真是俗得可以,全是艷麗的紅色和紫色,配上做作的燈光和擺飾,讓人一看就膩。
「韓先生,我們這位蘇小姐才剛上班,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甄姨拍一下女孩的手,笑容轉為嚴厲。「婉綾,好好侍候韓先生,記得我交代妳的事。」
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蘇婉綾的腦袋就一片空白,呆了幾秒才點頭說︰「是!」
甄姨在內心嘆口氣,這位客人什麼人不好選,偏偏選中這個傻女孩。「韓先生,有需要的話就請按服務鈴,如果想多玩幾個也歡迎喔!」
「妳可以走了。」韓宇神色冷漠,說什麼玩不玩的,听了就刺耳,風流可不等于下流。
甄姨不再多說,僵著微笑走出房間,事到如今也只有求老天保佑了。
房門一關,韓宇坐到沙發上,看看表才晚上八點多,真想立刻回家,可惜他不能一走了之。此刻周逸峰想必是如魚得水,盧映竹卻可能水深火熱,三個人三種情況,也算奇景了。
蘇婉綾呆呆地站在原地,努力回想甄姨的「教誨」,終于想起第一個該問的問題。「先生……請問您要先洗澡嗎?」
「不要。」他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說不定有針孔攝影機。
「那……現在就要開始了嗎?」他不洗澡就不能拖時間,看來她必須立刻面對命運,盡管心中萬分驚恐,但個性誠實的她,不願讓客人有被耍的感覺。
看她伸手就要褪去薄紗,他立刻喝令︰「不準動!」
「啊?」她自己月兌不行嗎?還是他要親自動手?
「把衣服穿好。」他轉開視線,不想讓自己動搖,這女孩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但他禁欲好幾個月了,還是小心一點好。
「喔。」有錢人可能怪癖比較多,也許他喜歡穿著衣服辦事?「請問您想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我很累了,妳睡床上,我睡沙發,就這樣。」他決定干耗到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顧全周逸峰的面子,做朋友做到這種程度,他自認已仁至義盡。
既然有了決定,他月兌下皮鞋,把雙腿放到沙發上,靠著抱枕就讓自己躺平,雖然沙發的花色亂了點,幸好材質不錯,再加上柔軟的抱枕,躺上一晚也不會太難受。
蘇婉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客人居然什麼都不想要?還這麼客氣地讓她睡床上?「可是……甄姨已經收了錢,我不能不做。」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也許是職業道德,也許是公平交易,總之人家付了錢,就該得到等值回報,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值幾個錢,但她能做的一定要盡量做。
這女孩顯然受過訓練,還挺敬業的,他眉頭一挑。「那女人是妳的誰?」
「是甄姨花錢把我買下來,我已經跟著她五年了……不過我真的是處女,我們沒有騙你,以前我只是做家事,上個禮拜他們才叫我準備做……」她無法說完這句話,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處境?妓女嗎?听起來怎麼會那樣刺耳……
「妳的家人在哪里?」他並非涉世未深的公子哥,風塵女子通常都有好幾套劇本,加上精湛的演技,才會有眾多恩客搶著當火山孝子。
「我對他們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我三歲的時候就被賣掉了,我第一個主人也是我的養母,要把我嫁給她老板的兒子,怕他有自閉癥娶不到老婆,但是那位少爺生病過世了。十八歲的時候我被賣到這里來,每天就是煮飯、洗衣、打掃,上個月我剛滿二十三歲。」
「甄姨把妳買來,只要妳當女佣?」這年頭還有人在賣女兒?她被賣了二十年居然還守身如玉?他不怎麼相信這套說詞。
「因為我太笨了,而且甄姨說我不適合,沒有客人會喜歡我……」
上周末甄姨宣布要找一百個小姐,眾人忙得跟什麼一樣,還把念頭打到她身上,給她上了幾堂課,每天吃好喝好,硬是要讓她氣色變好,就這樣把她推上陣。原以為站在最後一排不會引人注意,誰知道她唯一與眾不同的處女身分,讓她成了今晚的雀屏中選者。
韓宇仔細一瞧,她確實不是這塊料,首先,她實在太瘦了,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一身的粉色薄紗只顯出她的單薄,讓人忍不住想替她添件大衣,她長得還算清秀,但沒什麼女人味,只有一臉呆憨。
呆憨?這形容詞似乎有些矛盾,除非這女孩是演技派高手,否則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像個從小生長在深山、不解世事的孩子。他忍不住想起前女友關旭瑩,她美麗、機智、有才華,從小在男人的愛慕中成長,說她是公主或王後都不為過,至于眼前這女孩,大概只有當女佣的分了。
「先生,雖然我不漂亮,又沒經驗,但我有上過課,我可以幫您做一些服務……」要她說出這些話,需要莫大的勇氣,也難免臉紅起來。
他懶洋洋地看她一眼,不抱任何期待。「妳能做什麼?」
「呃……」她深呼吸一口氣。「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來試試看。」
她走上前,在他面前跪下,伸手想解開他的皮帶,因為緊張又顫抖,模索了老半天還是不得其門而入,為什麼影片中那麼容易?為什麼他不穿運動褲就好?更大的疑問是,像他這種外表和氣質一樣出眾的男人,為什麼要來花錢買樂子?
瞧她彷佛忘了呼吸,一副快暈倒的樣子,他忍不住失笑,這種服務未免太搞笑。「妳不用勉強。」
「我可以的,我再努力一下,請您給我一個機會。」奮戰了十分鐘,她終于解開他的皮帶,接著就是緩緩拉下拉煉,忽然一陣頭暈腦脹,整個人就往旁邊軟倒了。
搞什麼鬼?他及時拉住她的肩膀,否則她可能要人頭撞地,說不定還會腦震蕩什麼的,心一橫,他干脆把她抱到床上,當他把她抱在懷中,發現這女孩瘦得離譜,體重可能不到四十公斤,教他怎麼狠得下心出手,今晚還是過個「平安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