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麼說定!」她靠在他的耳邊說話,瞧他耳垂都紅了,可愛指數完全爆表!她真想直接把他推倒,把地板弄髒……天啊~~趕緊擦擦口水,不然很難看的。
沒多久,事實證明,他不管做家事還是做飯,功力都比她高強,她只得退居二廚,在一旁替他加油歡呼。「哇!怎麼這麼厲害?型男主廚應該換你當才對啊!」
他不過是切個菜、翻個鍋,她就驚嘆連連,害他有點不好意思,卻又莫名地志得意滿。原本他是個「慢熟」的人,對異性更是「超難熟」,她卻有一種神奇魔法,老少咸宜、生冷無忌,從第一次見面他就這麼覺得,她實在應該去競選里長,每個人都會愛上她的笑容。
晚餐開動了,桌上有她愛的啤酒和什錦炒面,有他推薦的豆腐湯和生菜沙拉,再加上兩人都中意的起司蛋糕,再沒什麼不滿足的了。
「好好吃喔~~」才吃了幾口,她就忍不住靶動起來,這不是作戲或夸飾,這麼好吃的東西,她一吃就上癮,要是以後吃不到怎麼辦?
瞧她扭動得像個小孩子,他笑了,跟她在一起總是如此美好,他不想錯過一分一秒,想記得她的每個表情,就像星光一般燦爛,讓他的夜空為之明亮。孤獨了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跟愛情早已經絕緣,原來他的快樂通通記帳在她身上,這才要一一體會呢。
她忽然靜了下來,凝望他深沉的眼。「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喔,謝謝……」她的贊美讓他不知所措,只能用笨拙的方式回應。「你嘴邊沾到沙拉醬了。」
「真的?在哪兒?」她故意裝迷糊,把臉湊近他。「幫我擦掉。」
他猶豫了一下,用食指抹去她唇邊的白稠糊狀物,頓時覺得這一切實在太煽情,但她還有更刺激的招式,握住他要收回的手,輕輕吸吮他的手指,把那沙拉醬舌忝得干干淨淨。
啪嘰!他腦中某條神經線斷掉了,在來得及思考之前,他已經傾身吻住她的唇,沒時間詢問她是否可以,他一定得這麼做,否則爆炸後果會更嚴重。
謝天謝地~~他再不行動的話,她恐怕就要直接把他敲昏了,誘惑這麼久如果還沒有效,那她真是枉為女人了。
她沒有推開他,所以是OK的意思嗎?于是他更進一步深入,讓唇舌展開對話,雖然他不善言詞,但在這方面不用人教也會有本能,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而她閉上眼任他主動索取,她就是要他這麼做,別讓她一廂情願,請讓她感覺被需要、被渴望。
原來接吻是這樣子的,他幾乎忘記這種感覺,為了喚起自己的記憶,他一再反復溫習,讓她不由得傻笑。「你好像小狽喔!一直舌忝、一直舌忝的。」
「對不起,我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他不禁羞澀起來,跟剛才的熱情表現有極大的落差。
「我又沒有這樣說。」她發現他有雙重面貌,有時像個老派作風的紳士,有時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她像是談著兩種戀愛,雙倍滿足。
「那……你有什麼感覺?」她的唇被他吻腫了,紅紅的、女敕女敕的,仿佛還在等他的吻。
她故意嘟起嘴,俏皮地說︰「我忘了耶!你再親一次看看,也許我會想起來。」
他拿掉眼鏡,立刻照做,這一次,在她說出好棒之前,他絕對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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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天的親吻畫面,陶靜菊就忍不住甜蜜偷笑,即使上班時間也一樣,真想在報導新聞時加上幾句︰各位觀眾,我戀愛了,我是全世界最Lucky的女人,哇哈哈!
不過呢,做人總是得求上進,牽手接吻之後,接下來就該是「那個」了吧?眼看夏天都過了一半,顏先生還在原地踏步,是想等到何年何月才跑完壘包?她非得想個辦法把他拐上床,還要讓他誤以為是他主動,嗯……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想著想著她又偷笑起來。
一早在辦公室里,各個采訪小組都在看報、看電視,別家媒體出了什麼新聞、自家的報導有沒有漏掉、對于重大新聞的采訪,是誰比較好或比較差,都得二檢討。記者的壓力處處有,主管、觀眾和同行都是來源,陶靜菊已經是習慣成自然,比來比去也比不完,對得趄自己的專業和良心就夠了。
會議快結束時,小寶在組長面前揮揮手。「大姊頭,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笑?很痴呆耶!」
陶靜菊回過神,瞪大眼反駁。「什麼痴呆?這叫幸福的微笑,一點都不懂得欣賞!」
「是不是跟大姊夫打得正火熱?」阿凱在一旁整理攝影器材,笑了笑問。
「無可奉告。」她才不想把這份快樂跟同事分享,這群禽獸怎會懂得純愛?而且她也不想刺激他們,小寶至今還沒有對象、看來短期內也不會有,阿凱跟女友這次分手好久了還沒復合,她怕自己的戀情會閃耀到讓人睜不開眼。
「顏先生真的很猛,竟然敢跟大姊頭拍拖,不怕被家暴?」小寶繼續不知死活地取笑。
陶靜菊忍無可忍,只得一拳揮過去,先讓他嘗嘗什麼叫職災。
蔡主任剛好走進辦公室,看到這狀況沒多說什麼,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阿菊,你交男朋友是很好,如果要結婚辭職,可得提早告訴我,不然我會很難找人。」
陶靜菊霍然站趄身,鄭重地宣布。「不可能的,我愛死這份工作,才不會結婚就辭職。」
「不辭職就可能會離婚,你自己好好考慮,別說我沒先警告你。」蔡主任是過來人,他不只離婚過,還打過小孩的監護權官司,而且慘敗。
陶靜菊一呆,仔細想想新聞部的同事們,不分男女,確實沒幾個幸福美滿的案例。工時太長、壓力太大,沒搞得精神分裂就不錯了,還想跟另一個人好好相處、好好生活,那可能需要練就「分身」才辦得到。
阿凱就事論事。「大姊夫應該會要求你辭職吧?誰受得了老婆天天半夜才回家?而且當記者要隨傳隨到,說不定到時候連‘做人’都沒空。」
「他很體貼我的,你們不懂啦。」雖然她還沒跟男友討論過這話題,但她相信他會尊重她的意願,不會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她對他有滿分的信心!
小寶也不怎麼看好這件事。「大姊夫感覺是滿體貼的,但是如果你們聚少離多,你不擔心他外遇嗎?」
大家跑社會新聞這麼久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看過?那些變態的、殘酷的、現實的、無奈的情節,每天都在上演,誰還能保有童話故事的純真呢?
「少煩我,通通給我閉嘴!」她越想越覺得可怕,這些家伙還真會潑她冷水,而且潑得很有效果,害她突然慌亂起來。
看大姊頭翻臉,小寶和阿凱無奈地聳聳肩,他們嘴巴雖然壞了點,卻是忠言逆耳,希望她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哪天要是情海生波,溺水了未必救得起。
獨自走出辦公室,陶靜菊找個安靜角落,打了通電話給男友。「喂,是我。」
「你在哪里?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正是她需要的,沉穩又平靜,安撫她所有的不安,于是她軟軟地回答。「我在公司,我在想你。」她這是在撒嬌嗎?是又怎樣,誰說大姊頭不能撒嬌的?
顏守正笑了,心頭又暖又柔,戀愛的感覺實在太美妙。「晚上我去找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