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情人 第25頁

女警只顧抄下他的資料,根本懶得多說一句。

他繼續搭訕,順便拍上她的肩膀。「小姐,你是哪個管區的?我堂弟、表哥、三舅、五姨都是警察,說不定你們認識喔!」

她開好罰單,面無表情交給他。「超速一張,妨礙公務一張。」

「天地良心,我哪有妨礙公務?我只是純聊天,沒別的意思!」

她拿面紙擦擦肩膀,神色嫌惡,「你敢再踫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好可怕喔!警察大人威脅善良老百姓~~」他舉起雙手假裝投降,為她那張發怒的俏臉而著迷。

「下次就別讓我踫到你。」她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直接走回警車,迅速離去。

張翰之愣在當場,沒想到有女人對他如此冷漠,這感覺還真是……爽呆了!

事不宜遲,一見鍾情可不會天天發生,他立刻坐進車,按下助理的電話號碼。「我今天不上班了,客戶那邊由你們搞定。」

「張總,你說什麼?不行啦……」助理哀嚎的聲音還沒拉完,手機已被關跟著前方那台警車,張翰之下定決心,他絕對要當警察大人的老公!

——全書完

我的七月半凱琍

七月十五日是小QQ的生日,在那之前幾天,我就已經注意到它們了。

電話中,我對小QQ講起這件事,他立即有不祥預感,我似乎又要做件傻事了。

丙然,在他生日那天傍晚,我們帶肥肥去堤防散步,在返家途中,我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帶它們回去吧!」

「不要啦!」小QQ面有難色。

「好啦!」我語氣隨和,態度卻很堅定。

於是,在停車場上生活的三只小小狽,離開了雜車垃圾和石塊,就被我們兩個陌生人抱回家了,

首先,我決定將它們安置在後陽台,給牛女乃喝,給泡水的飼料吃,只要它們乖乖不吵就好。小狽狗剛來什麼都不懂,怯生生的窩在角落,一點嗚咽都不敢發出。

小QQ才開始叫它們小白、小黑,我隨即就否決掉,「這種名字太俗了,我要叫它們白雪、黑皮和斑斑。」

「白雪?白爛啦!」小QQ非常沒有氣質的說。

不過我原諒他,並非人人都像作家一樣詩情畫意。

七月十六日,我和小QQ決定先替白雪洗澡。

當溫水一倒下去,那灰白顫抖的身體流出血水,我們看了都頭皮發麻。原來是小狽身上的吸血蟲太過張狂,硬幣般大小的傷口—踫水就流出髒血。那些吸血蟲攀附得死牢,尤其是在腋窩和腳趾里,必須超用力的抓起來,—擠破就是膿血盡出,鮮艷色彩有紅、藍、黃,一下小心還噴到我臉上。

除此之外,在刷洗的過程中,跳蚤多到擠在我的指甲縫里,我的兩只大拇指不知擠死了多少跳蚤,指甲早已發白,手指幾乎抽筋。

洗到最後,白雪終於有點「白雪」的樣子,我們也不想再虐待它,趕緊抱出浴室擦乾,免得小狽體弱感冒。

一邊擦毛一邊也抓蟲捏蚤,地板上全是破碎尸體,小QQ還有力氣笑說︰「對這些蟲來說,今天該是台風來襲吧!」

是呀!一場大屠殺,我可能很久都不想擠痘子了。

午後,我出門看中醫,找朋友拿二手衣,回家繼續給黑皮和斑斑洗澡。

有了早上的經驗,我決定速戰速決,反正黑皮和斑斑身上大多是黑毛,也看不清楚那些惡心的蟲類,那就任由我可憐的指甲去抓去扒,只要它們的傷口別再流血就成。

完成這殘酷任務,我將三只小狽抱回後院,任由它們戲要吵鬧,我不管了。

我頭痛欲裂,我腰酸背痛,我只能接受大床的邀請乖乖躺平。

七月十七日,我和小QQ交往半年的紀念日。

白雪上吐下瀉,不知是否因為洗澡洗得太久?還是舌忝到了去蚤的清潔劑?於是我帶三只小狽前往獸醫院,給它們吃驅蟲藥,買了「蚤不到」,共費新台幣八百元。

既然荷包失血,遂向圖書館借了十本書,繳稅不少的我總愛利用公共資源。

雖然身為創作者,我卻極少購買創作品,希望不會有太多像我這樣的人,否則,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郵政信箱中,我收到關懷生命協會的文件︰之前我主動寫mail表示想替他們打字,所以現在工作來了,那就開始在鍵盤上彈琴吧!作家的手可以寫作,可以洗狗,也可以義務打字,用途可多著呢!

晚上回家吃飯,我告訴爸媽我撿到了三只小狽,立刻被他們的碎碎念給淹沒,不過,我想他們也習慣了,我這笨女兒從來都學不會聰明。

上網登錄資料,瘋狂的、頭暈的,拜托誰來收養這三只可愛的小狽吧!

七月十八日早上,小QQ來找我,一進門就倒床不起,昏睡到底。

傍晚,我們替三只小狽噴「蚤不到」,其中白雪超愛跟我玩,它長得就像面紙廣告中的那只小狽,胖嘟嘟的肚子讓人忍不住想捏它。

看三只小狽跳來跳去,比某牌電池的兔子還有動力,我再怎麼疲累也笑了。

晚上十點多,我的手機響了,有位陳小姐說想要認養小狽,我很高興,又很感傷,胸口漲滿復雜的情緒。

打電話給小QQ,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態度,還真了解我啊!

七月十九日,早上十點四十分被老爸吵醒,「你還在睡?」

好啦!我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嘛!隨便刷牙洗臉穿衣,出門上美容院洗頭,然後回家吃便當,化個不及格的妝,穿上最短的裙子和小可愛,我就是要接受訪問去。

老爸向叔叔借了汽車,送我到內湖新明路,果然提早了一個小時,這就是我緊張萬分的老爸。

不斷打呵欠的我終於上樓,跟另外三位作者接受某大報的訪問,內容大約是靈感從何而來?版稅是否節節攀升?建議入行者如何起步?以及興趣愛好怪癖等等。

接著,拍了幾張照片,我想大概下怎麼樣,因為本人長得臉寬、眉粗、眼小、頭大,身體短、四肢如竹竿,不是太漂亮也不是太難看,走在路上沒人會多看一眼,除非我做了超涼快的打扮。

曾經我想一輩子作「藏鏡人」,讓讀者保有對我浪漫的幻想,但想想自己也沒什麼好矜持的,何不讓大家因幻滅而成長呢?最重要的是,我接受了我自己,也就不那麼在乎別人是否接受了。

我就長這樣,我就寫這樣,你喜歡我很感謝,你討厭我無所謂,因為我只是carrie,一個專寫愛情小說的環保慈善歐巴桑。

訪問結束,老爸開車載我回家,晚上六點半,陳小姐和她男友搭計程車從石碇來到蘆洲,車費大約五百元。

天空下著小雨,我們在郵局的信箱處打開籠子,小狽白雪不安的望著一切,不知自己的命運將被如何安排。听說石碇那兒有山、有樹、有大片土地,它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於是,我含淚將它送了出去。

晚上九點多,鄰居按門鈴說小狽太吵,我連忙低頭道歉,毫無藉口。

打開後陽台,我讓黑皮和斑斑進入客廳,隨地大小便,還吃貓的飼料,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但我沒轍了,讓我睡覺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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