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瀚平將妻子放到座椅上,簡單幾句就打發了妹子,「孟琦,妳嫂子都快餓壞了,先讓她吃點東西吧!」
「什麼?」孟琦連忙將點心端上前,眼巴巴的討好著,「嫂嫂,老爺竟然讓妳餓著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代他向妳道歉,妳可千萬別休了他呀!」
孟琦這話讓眾人哄堂大笑,連雨悠也忍不住輕笑起來,嘗了幾味點心,算是對自己的腸胃有了交代。
用膳過後,景瀚平提議道︰「爹娘和各位哥哥既然來到大理,請讓瀚平做個向導,將本地風光介紹給大家。」
「好棒、好棒!」孟琦雙手猛拍,雙腳猛跳,「我要去蝴蝶泉看蝴蝶,還要去小普陀拜觀音!」
石仲禹捏捏未婚妻的臉頰,「我們是要款待客人,不是要伺候妳這小祖宗的。」
唐世璋和羅琬嫣相視一笑,雖然他們的女婿看起來沉悶了點,但景家小泵天真活潑,而景家姑婿風趣親切,雨悠在此肯定不會無聊的。
屋外,周逸群已經為眾人備好馬匹,除了唐家七兄弟的坐騎,還有兩輛馬車,以及景瀚平的愛駒「旋天」。
「旋天」一看到雨悠,先是仰天高叫,而後直直地望著她,彷佛有許多話想告訴她。
唐老三頗為識馬,上前觀察,「這匹馬還真通人性,瞧這雙眼楮像會說話似的!」
唐老五雖然不愛念書,記憶力卻是最佳,「我看牠有點眼熟,不知在哪兒見過。」
「哥哥們,我先上馬了上景瀚平翻身上馬,對雨悠伸出手,「來。」
「嗯!」有了上次的經驗,雨悠對馬的恐懼降低不少,再加上丈夫那肯定的眼神,她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順利地坐到他懷中。
「旋天」站立得精神抖擻,主動以馬鬃摩挲了雨悠一下,把她逗得都笑了。
唐家眾人瞪著這一幕,不自禁發出驚呼聲,他們作夢也想不到雨悠竟有這番勇氣!他們花費了許多年都做不到的事,妹婿卻在三個月內成功了!
愛哭的唐老七這下又是淚涕縱橫!「從此後……雨悠不用怕會墜馬……因為瀚平會接住她、保護她……當年的遺憾終于被補上了……」
唐老大拍拍七弟的肩膀,「老天自有安排,我們妹子本來就該擁有這幸福的。」
「爹、娘、哥哥們!」雨悠安然坐在丈夫胸前,清脆地喊道︰「你們怏準備出發,否則我不等你們了。」
「就來啦!」唐家人振臂一揮,跟上這批隊伍。
五月天!晴空萬里,山水如畫,人間難得幾回聚首,何不放聲高歌、盡興游樂。
☆☆☆
日落日出,月圓月缺,不覺已過了一個月,雨悠發現自己挺習慣婚姻生活的。
婚後第二天晚上,景瀚平就將家中帳本和寶庫鑰匙交給她,「這些由妳保管,此後任何人要用錢都得向妳取款,包括我也是。」
「可是……」她沒想到他如此信任她。
看她有所遲疑,他立即抓緊她的肩膀,「我扛這個家都十幾年了,妳別想貪圖清閑,一定得幫我分憂解勞,否則我一個人做得都快累死了!」
「這……是!」她被他那壞脾氣的口吻逗笑了。
他這才松口氣,雙臂擁她入懷,「為了獎勵妳不畏艱難、勇于承擔,我這就為妳盡心盡力、死而後矣!」
「那……那倒是不必了……」她怎會不明白他上下其手的用意!只可惜她的抗議總被他當作助興之樂,沒多久,床上又是翻雲覆雨、浪濤狂亂。
「瀚平……你還不累嗎?」她全身都要散了。
「累?我的字典里沒那個字!」他唇角一揚,神清氣爽,渾身是勁。
在這寫意的日子里,除了常會腰酸背痛外,她也找不出什麼怨言了。
如今,二哥和四哥陪伴爹娘四處燒香拜佛去,大哥、三哥和六哥則回桂林照顧老家,五哥和七哥還留在雲南采買原料兼游山玩水。
至于家中,孟琦學畫有成、作品眾多,還要求未婚夫掛在書房內,好讓他那些文人雅士的朋友瞧瞧,他未婚妻是多麼有天分的才女。
石仲禹受迫于「惡勢力」,只得乖乖照做,每當客人迷惑地問起,「府上怎麼會有如此……獨特的作品?」
他就聳聳肩、撇撇嘴,「我那未過門的妻子才華洋溢、天資過人,我自然以她為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讓大家開開眼界了。」
「原來如此……辛苦你了。」客人們一听就懂,連連安慰。
「好說好說,或許日後將會成為傳家之寶呢!」石仲禹總愛幽默自己幾句,「各位若想求畫或賜字,可千萬別客氣啊!」
「石公子請見諒!在下小小家中容不下這番大作……」大伙兒也跟著說說笑笑,卻很欽佩石仲禹愛妻之舉,這可不是尋常人辦得到的。
此外,雨悠也沒忘了梅素琴的大事,稍微提點周總管幾句,就得到了滿意的結局。如今,周逸群和梅素琴恩恩愛愛的一起伺候老爺和夫人,更加忠心耿耿。
如此一帆風順、無憂無慮,讓雨悠都有點不安起來,果然,景瀚平宣布將要在家設宴,讓她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這天晚上,夫妻倆獨處在房內,雨悠緩緩為丈夫更衣,盡避她做得還不大順手,他卻非常喜歡由她服務。
「對了!我在昆明那兒有好些生意上的朋友,明天就會抵達大理,他們替我帶來了雲煙、靈芝、挑花刺繡和斑銅工藝品,我們得好好款待他們。」
「哦!」雨悠原本也不以為意,忽然又覺得不對勁,「我應該不用出席吧?」
「妳當然得出席,我要讓他們瞧瞧我的嬌妻上他言語之間滿是得意洋洋,誰教他正值新婚,春風滿面呢?
「可是……這對你不大好……」
「怎麼不好?」他隨口問著,沒多想什麼。
「你忘了,我是跛腳啊……」
「那又怎樣?」他還以為她在說笑,卻見她神情落寞,才明白她是當真的。這傻瓜,她竟不了解自己有多珍貴,也不知道他多以她為做?
雨悠走到窗前,夜風清朗,卻吹不散她心中的愁思。
景瀚平從背後抱住她,「別看輕妳自己,那也等于看輕了我,因為我就是選擇了這樣的妳,也接受全部的妳。」
她只輕描淡寫的說︰「我不是看輕自己,我只是看清楚了世人。」
他也輕描淡寫的問︰「世人與妳我何干?」
「你不懂。」從小她就安于天命,以為自己將會平淡終老,沒想到最後還是嫁做人妻,如此一來,關系復雜、變量增加,她寧靜的小天地就要被打亂了。而他四肢健全、耳聰目明,又是景家的唯一繼承人,得天獨厚的他怎能了解遺憾二字?
「我就是不懂。」他收緊雙臂,貼在她耳畔道︰「妳是我的妻子,妳只要討我開心、讓我滿意就夠了,管別人怎麼想。」
「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想我……但我不希望他們認為你……你……」她說不出口,那對她太殘忍,對他也太沉重。
「得了、得了!」他一把將她抱起,直接上床,「我跟妳有理講不通。」
「你怎麼這樣?我話還沒說完呢!」雨悠最討厭跟他爭辯了,每次他都用肢體動作來作結論,不公平!
景瀚平在這時總裝聾作啞,兩三下就將嬌妻剝光,再次贊嘆她有多美好、他有多聿運,並以絕對憐惜的粗魯來疼愛她。
為什麼說是絕對憐惜的粗魯呢?因為她的抗拒頗為麻煩,他得先把她的雙手綁在床柱上,才能為所欲為的對她輕憐蜜愛。
「你又來了!你可惡!」她真是受夠了,不知從哪天開始,他發現她的腰帶挺好用的,就常拿來綁住她,這簡直是虐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