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藍色的禮服躺在椅子上,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內衣褲時,突然听到一陣低吼。
程思瀚從背後將她壓在床上,讓她感覺到他炙熱的身軀,還有那沙啞的喘息。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氣息、男人的味道?她有點昏眩起來。
她動也不能動,因為他強健的雙腿壓住了她,而她的雙手也被他以左手箝制住,他是不是怕她會逃走?他真是太多慮了。
當他咬住她的耳垂,她不由自主的低吟了一聲,好奇怪的感覺,彷佛自己是一道佳肴,而他要將她從頭品嘗到腳。會嗎?他真的會那麼做嗎?
彷佛要應驗她的猜測似的,程思瀚一路吻過她的頸子、背部、臀部和雙腿,也順手扯去了她最後的束縛,讓兩人之間再無隔閡。
雨詩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你好重……別壓著我可以嗎?」
他將她拉起,順勢抱進懷里,自己坐到床頭邊,讓她背對著他坐在他腿上,又是一個牢牢束縛的姿勢,真不懂他怎會如此緊張?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這是一個相當不利的狀況,因為他的雙手上下探索,而她連閃躲都沒機會,就那樣開放著任他為所欲為。
「會痛,你輕一點!」她都被他捏疼了。
他這才稍微冷靜下來,看清自己的杰作,她全身都發紅了,在粉色的燈光下,就像一顆顆嬌艷的草莓,等著他逐一去品嘗。
「你……不會逃走?」他總算打破沉默。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她回避他的視線,卻很肯定地回答。
得到這滿意的答覆,他終於放松了些,大大喘了口氣,讓她平躺在床上,然後慢慢地、細細地膜拜她的美麗。
比較起剛才的粗暴,這般纏綿卻讓雨詩更受不了,他怎能如此鉅細靡遺地認識她?就連她自己也不熟悉的地方,都被他徹底開發了。
「拜托你……」她的聲音哽咽了。
「拜托我什麼?」他抬起頭,汗滴滑落在她胸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縮起身子,背對著他,感覺無比脆弱。
轉過她的肩膀,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櫻唇,真奇怪,他們都到這麼親密了才接吻,然而,似乎也是從這個吻開始,他們之間更加親密了。
他的味道很奇妙,熱熱的、濕濕的,還帶著點海風的咸味,說不上為什麼,但她並不討厭這味道,只不過,他那樣深深吸吮著她,反而讓她臉紅心跳起來。
這男孩,不!懊說這男人,似乎是拚了命的想要她。
「停……停一下……」她推開他,她需要新鮮空氣。
程思瀚望著她臉上的紅暈、嬌喘的紅唇,她全身都散發著誘惑的氣息,他發現他不能停,他不能抗拒這誘惑。
放過了她的小嘴,他轉向她頸部以下的部位,不揉不捏也不咬了,只是像嬰兒吃女乃一樣,到處留下他吸吮的痕跡;而他身上滿是熱汗,四處流動在兩人之間。
她連連顫抖,虛弱到收不緊雙腿,「停……不可以那樣……停!」
他邪邪一笑,「要喊停也來不及了。」
「你……」她看不清他的雙眸,只覺得他的眼神頗有深意。
賓館很貼心地準備了,他伸手從床頭取來,花了點時間戴好,重新壓上她的身子,在她耳畔宣示,「我現在就要。」
「等等!我……」她來不及抗拒,身下一陣撕裂感傳來,剎那間她已被他貫穿。
他停下動作,但也沒有退出,只是靜靜留在她體內,觀察她臉上每一絲表情的變化,正因過了今夜就再也看不見,他更要牢牢記住她的一顰一笑。
疼痛難當,她快把嘴唇咬破了,他伸手放進她嘴里,讓她咬著他的大拇指。
「痛?」他眨眨眼,他不是女人,他不懂,但他不要她痛。
「痛!」她更用力咬住他的拇指,淚水不爭氣地流下面頰。
看到那晶瑩淚珠,他心痛不已,略帶笨拙地哄慰道︰「不痛不痛。」
吻過她的眉、她的淚,他試著溫柔以對,雖然他並不習慣溫柔,但她的哽咽讓他很自然就學會了。
等她的身子放松了些,也不那麼死命咬著他的拇指,他才緩緩律動起來,感受那種被包容的歸屬,明明是他擁抱著她,但她卻也容納著他,這不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嗎?
雨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她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的,如此綿長的甜蜜折磨,幾乎又要讓她哭起來了。
「還痛?」他不要看她皺眉頭。
「我不曉得……」太多感受一起涌來,什麼都亂了。
「忍著點。」他舌忝過她小巧的耳垂,很快就發覺這是她的敏感帶之一,然後逐漸加強力道,一次又一次佔有她的美好。
逐漸適應他的存在之後,她發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聲音,那不是言語、不是啜泣,而像是小貓一樣的嗚咽,那好奇怪、好煽情,又像在討饒,又像在懇求。
捧著她的臉蛋,他幾乎舍不得眨眼,他要把她好好看仔細,那朦朧的眼神、那輕啟的櫻唇、那柔細的黑發,他都要一一謹記在心中。
來到了最後的沖刺階段,兩人擁著彼此顫抖,終於得到釋放和解月兌。
「天……」雨詩渾身發軟,被他汗濕的身體壓著,他的喘息重重吐在她耳畔,她就像是浸浴在一條溫暖的小河中,全是他的味道、他的體熱。
她從來沒想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結合,可以徹底極盡到這種地步。
他抽身離開了她,拿掉,又將她抱進懷中,細細吻去她額前的汗珠,「睡吧!你累了。」但他並不想睡,他有別的打算,例如看著她一整夜。
她是累了,累得無力抗拒、無力多說,只有緩緩閉上眼楮,幾乎立刻沉入了睡夢中,因此她沒有看見,他是以怎樣的眼神凝視著她。
那是她一直都沒發現過的眼神。
※※※※※※※※※
晨光之中,雨詩眨眼醒來,在她二十年來的人生里,這是最奇特的一個早晨。
昨夜的風雨己歇,此刻的陽光多明亮、多溫煦,能夠這樣活著、感受著,似乎也沒有什麼不滿足了。
轉身一看,程思瀚仍熟睡著,雙手卻不忘擁著她,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睡著的樣子,真的和他哥哥有點相似,讓她有種被思浩所擁抱的錯覺。
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悄悄走下床,靜靜穿上衣服,她在床邊留了張紙條,就打開門離去,再也不回頭。
這時,一直假裝睡著的程思瀚才睜開眼,拿起那張紙條,上面寫著——
思瀚︰
昨夜只是一場夢,希望我們都把它當成秘密、當成回憶。謝謝你,祝福你。
雨詩姊
第三章最初
不是要分離
而是要一段蛻變後的清醒
我要你清楚知道
這一次
你無路可逃
八年的時間,可以舉辦兩次奧運、兩次世界杯足球賽,也可以讓人長大、或讓人變老,就在一瞬間,驀然回首,彷佛看不到來時路,卻已過了整整八年。
周六上午,桃園中正機場,七月陽光正狂吻著大地。
一名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子走出大門,手里提了一個鐵皮行李箱,戴著墨鏡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機場出口有一輛車正等著迎接他。
「您好。」年輕司機恭敬的鞠躬,要替他打開後座車門。
但他並不急著坐進去,反而掏出幾張大鈔說︰「我習慣自己開車,你搭計程車回去吧!」
「啊?可是董事長要我將您送到總公司的……」那司機顯然一頭霧水。
「告訴他,我這個周末有事要忙,下周一我會準時去上班的。」他自己打開前座車門,直接開了車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