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沒?」他一開口,她卻覺得這應該是她的台詞才對。
「當然不夠……」她可憐兮兮地尋找其他目標,希望還能有些熱氣蒸騰的東西。
丙然是個刁鑽的丫頭!冬雪嚴冷哼道︰「你在秋國或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現在你已經跟我完婚,成為我冬國的王子妃,這里不容你撒野!」
「我……我有嗎……」只不過想找吃的,難道就很不文雅、很不檢點嗎?
「婚禮之前,你是怎麼抗拒、怎麼尋死的,我都管不著,但你一早就在宮中大鬧,宴會上又喝得大醉,你是存心想給我難堪!版訴你,我可沒那麼好惹,為了讓咒語永遠消失,除非你死,我是不可能讓你逃走的!」
哦!原來如此,雨戀總算明白,在她跑到這位公主體內前,顯然這位公主惹了不少禍,才會落得這番天怒人怨的下場。
或許……在這位公主撞柱的時候,魂魄也跟著消失無蹤了,否則,怎麼會變成她處在這個時空內呢?所謂「靈魂出竅」和「靈魂附身」,大概就是指她現在的情況吧!
以前她常看一些前世今生的書,沒想到也會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天,這種靈魂之間的旅行真有趣呢!
般什麼!她……她竟然在發呆?冬雪嚴死命瞪著這女孩,她膽敢無視于他的怒氣雷霆,她真以為自己是多麼嬌貴傲氣的公主嗎?
他揮出拳頭一擊,桌面全化為碎片,「你到底听清楚了沒?以後不容你做出任何有損王子妃的行為,你必須跟著我過一輩子,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而且,你必須生下我們的繼承人,這就是你今後的命運,你最好別想改變任何一點。」
「唉……」雨戀看著滿桌食物毀于瞬間,除了嘆息真是無話可說。
「你到底在裝模作樣什麼?說話呀!傳說中的秋公主不正是以潑辣的性格聞名的嗎?」冬雪嚴被她激到了極點,幾乎要失去了自制。
潑辣?雨戀從沒听過這種形容詞會放在自己身上,從小因為氣喘的毛病,她的身心都不能過于激動或緊張,否則,隨時會讓她呼吸不過來,如此長年累月下來,養成了她平靜無謂的個性,有時候,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稍微情緒化一點呢!
「我……」她一開口,發現額頭上濕濕的,伸手一模竟是紅色的,「我流血了,而且我好冷、好渴,我可不可以……喝點熱湯?」此刻這就是她唯一的請求了。
看樣子這位公主剛才是撞了一個大包,否則,她怎麼會有一種力量不斷流失的虛弱感?暈眩得就像她被那輛機車撞上之後的感覺。
冬雪嚴死命盯住那道血絲,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就是顯得格外艷紅,見鬼了!這位公主就一定非得這麼找麻煩不可?才新婚之夜就給他弄到頭破血流?
強忍住怒氣,他找出藥箱親自給她止血、療傷,雖然可以傳御醫進來,但他可不想驚動宮中大小,省得又傳出什麼荒謬的謠言。
「謝謝……」他的動作好輕柔,雨戀不覺微笑起來,她總是很有禮貌的。
冬雪嚴的雙手一停,對她這「正常」的反應卻覺得很「不正常」,難道她是想用美人計來對待他,然後再乘機月兌逃,讓他成為最大的笑柄?哼!他是不會上這種當的!
轉移開視線,他飛快纏好白布,又從懷中取出一壺水果酒,這是他最喜歡的飲料,常隨身帶在身上,「拿去。」
「太好了……」她顫抖著想接過來,卻因為過于虛弱,差點把那銀壺弄翻了。
「笨得要死!」他及時接住,忍不住咒罵起來,「給我張開嘴!」
雨戀乖乖的听話,讓他扶著她喂了好幾口。
冬雪嚴抱得滿懷暖玉溫香,卻要不斷告訴自己︰忍耐、忍耐!他遲早要踫這女人的,就當這是事前演習,千萬別一時沖動把她推開或踢走,他必須習慣她的存在。
「好甜,好好喝。」她相信自己可以睡個好覺了。
「給我撐著點,不準你在新婚之夜就死了!」他沉聲警告道。
「是,遵命,我會多活一些時間的……」她笑了笑,伸出舌尖舌忝著唇角。
這可讓他看不下去了,這絕對是誘惑!他會討厭女人不是沒有道理的,女人就是造成這世界墮落的最大原因!
「咳咳!」她突然咳嗽起來,畢竟,她不習慣這醺然的酒意。
看她立刻染紅了雙頰,他只好隨手放下銀壺,勉強幫忙拍拍她的背,「喝個酒也會咳到,你可真會惹麻煩!」
雨戀抓住床邊的柱子,心想,這位王子是怎麼回事?他想在這一晚就殺了她嗎?只要他再用力一點,就可以直接把她拍到牆角去了,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呢?
「好痛……請你輕一點!」她不得不開口抗議。
「我是很輕啊!」他停住動作,莫名其妙的瞪著她。
算了,雨戀並不想跟他爭辯,反正她恢復了呼吸,她還活著就好了。水果酒雖然好喝,後勁卻是十足,她很快就被催眠進入了夢鄉。
「你說話呀你!」他還想嚴肅的訓誡她一番,但低頭一看,卻發現她已閉上雙眼,讓他差點以為她死了,把手放到她胸前,幸好她還有心跳。
這丫頭!真會讓他心驚膽跳,看她呼吸安穩得很,暫停呼吸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不過,她怎麼這麼軟?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他發現自己竟揉捏起她的雙峰,這觸感亂陌生、亂詭異的,又像是棉花又像是小貓咪,很難形容的感覺。
「喂!你真的睡著了?」他把她放到枕上,很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臉。
雨戀被酒意所襲,絲毫反應都沒有,只見她雙頰微微發紅,有一半是被他拍紅的。
他冷哼了一聲,眼看四下無人,干脆把她全身都模過一遍,越模越是不可思議,這麼女敕的皮膚能擋風嗎?這麼小的雙腳能走路嗎?
被了!他恍然停下動作,他到底在做什麼呀?簡直可恥!
女人果然是踫不得的,冬雪嚴趕緊收回手,拉起錦被將她整個蓋住,才跳上床背對著她,所幸這床大得很,他不會有踫到她的危險。
從今以後,他就不能一個人睡覺了,這全都是為了那要命的咒語,身為王子,他不得不背負起這個責任。至于傳宗接代的事情等他能夠勉強自己的時候再說,但天曉得那要花多久的時間?
新婚之夜,難得良辰,兩人卻是同床異夢。
這回雨戀的夢境變得不一樣了,竟是有個聲音不斷在喊她,「雨戀,快醒過來,我在這里等你,如果你不睜開眼,我永遠也不會離開!」
那語調好急切、好沉痛,而且……還好像是戰治平的聲音,她也不知為何就是認了出來。奇怪的是,他為何呼喚著她?他又怎麼會在乎她呢?
如此夢中之夢,究竟何為虛幻、何為現實?只怕界線早已消失無蹤……
※※※
當雨戀再度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夢中,並未回到現實世界。
因為,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小綠,正眼巴巴地看著床上的她,「公主,您睡醒了嗎?」
「嗯~~」雨戀揉揉眼楮,迷蒙道︰「早安。」
一向愛賴床又有起床氣的公主,竟然變得如此和顏悅色?小綠嚇得是惶恐不已,顫抖道︰「公主,您這次……受傷得可能太嚴重了,請……請讓我替您清理傷口、打扮一番,等會兒您還要跟王子一起去晉見國王和皇後。」
「哦!」雨戀坐起身子,溫和的道︰「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小綠連忙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