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穿上衣服,我們等會兒要出門。"他繼續敲打鍵盤。
"人家沒衣服,昨天那套都是泥巴了,好可憐喔!"雨甜眨著大眼放電,這招向來百試不爽,但他竟然都不為所動呢!他就只把她當作小女孩嗎?
不可能,她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這問題一定是出在他身上,嗯!八成又是個性無能的家伙,雨甜只好作出如此的結論。
"去我房里找,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這可是你說的!哼!"她一轉身,就像只小蝴蝶般飛走了。
衛啟念這才抬起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感覺到一陣淡淡的甜蜜,小甜甜,你終于是我的了I*****雨甜一打開主臥房的門,就發現里面特無趣、特單調的,全都是藍色和白色的組合,這男人果然是個怪胎。
桌上、床上都收拾得很干淨,沒有一點多余的裝飾,也沒有照片或什麼掛圖的,天啊!住在這里面不會悶死嗎?
打開衣櫃一看,也是清一色的襯衫、長褲和外套,還只有藍、白、灰、黑色,超悶的。不過,從垃圾堆里還是可以找出寶物的!十幾分鐘後,雨甜就把自己打理好了。
看看鏡中的自己,穿著淺藍色條紋的襯衫,下擺垂到大腿上方,所以,她決定干脆不要穿褲子,只在腰間打了一條黑色皮帶,領口的扣少扣了一個,打了一個松松的領帶,再套上她自己原來的黑色高跟鞋。
嗯!性感滿分!她對著自己一笑。
"好了嗎?"衛啟念站在門邊敲門。
"好了啦!催什麼催啊?"雨甜緩緩轉過身去,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衛啟念上下打量著她,沒說什麼,只是打開衣櫃,拿出一件質料輕薄的長大衣直接就披在她的肩上,並且扣上每一個扣子。
"干嘛把人家包成粽子?難看死了!"雨甜當然氣得跳腳。
他扣完最後~顆扣子後,這才抬起頭說︰"你是我的,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不準讓任何人看到你、踫到你,明白了嗎?"喲——這家伙的口氣就像電冰箱一樣,簡直會讓人在瞬間凍結呢!雨甜最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還是先避避風頭,乖乖听話好了。
"知道了啦!老是碎碎念的,老頭子!"對于她的抱怨,衛啟念並沒有什麼反應,徑自拉起她的手直接就要出門。"喂!我們今天到底要辦什麼事啊?"他的手還挺大的,完全包住了她的小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拉回自己的手。
"失去還錢。"他另一手提著皮箱,看來里面應該都是鈔票了。
"是喔!白花花的鈔票要送給別人喔?"想想還真可惜呢!
"你想好好活下去的話,就把這些事情都解決掉。""是的,大人!"雨甜心想,反正是花他的錢嘛!
出了門,上了車,雨甜拿起他的手機聯絡債主,現在她淪為'無手機族'了,只好拼命打他的電話啦!
"喂!曾伯伯嗎?我是那個短命的、要死的、見鬼的楊雨甜啦!怎麼樣?你有好好活著等我還債吧?好,告訴你一個消息,明天就可以不用這麼努力活著了,因為我今天就要還你錢了!"這話一說完,雨甜就把手機拿遠些,因為那端立刻傳來有如加鞭炮般的鬼叫聲。
約在午餐時間見面,地點在Friday餐廳,曾大債主一看到整箱子的錢,眼楮都亮了起來,當場爽快地交出借據,還順便付了帳單,讓他們可以大吃一頓。
"我先走了,我還要趕著去匯錢呢!"他揮揮手,開心的道別。
留下衛啟念和雨甜兩人,面對著滿滿一桌的佳肴,不知道要吃多久才吃得完。
"喂!我好熱,可不可以把外套月兌掉?"雨甜嘟著嘴問。
衛啟念考慮了幾秒鐘,"月兌下來,蓋住你的腿。""真是的!老頑固!"雨甜低罵了幾句,把外套蓋在腿上,這下總算涼快多了。
但他對此還不滿意,仍傾過身幫她扣上襯衫扣子,直扣到領口第一顆,硬是把她包得緊緊的。
"我快不能呼吸了啦!"不管她怎麼抗議,他就是不準她解開扣子。
哼!他根本就是把她當作私人所有物,不準這個也不準那個的,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一定會把可樂全倒在他頭上!
嘻嘻!想到他那斯文儒雅的模樣淋了一大桶可樂,不知道會有多好玩?
"笑什麼?這兒沾到了。"他拿起餐巾,替她擦去嘴角的番茄醬。
這時候的她,就像一個十七歲女孩該有的樣子,笑得單純而快樂,也令他回想起她七歲時的可愛模樣。
突然出現這麼親膩的動作,害她愣了一下,糟糕!他干嘛這樣看著她?好像很懷念、很憐惜的樣子,怪了,她的耳朵竟然還熱熱的呢!
討厭討厭!她不爽的低下頭猛吃,不想理他了!
吃過這頓飯,兩人又上了車,雨甜敲著窗戶問︰"現在還要干嘛啊?""去醫院。"衛啟念替她系上安全帶,這仿佛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了。
"要去看我女乃女乃?雨甜有點開心,又有點不開心,不知道女乃女乃會不會好起來?到底還認不認得她呢?
衛啟念模模她的臉頰,沒說什麼就開動了車子。
這家伙好像越來越喜歡踫她了!她慢慢地皺起眉頭,但是,她怎麼都不討厭呢?
哎呀!好煩喔!做為一個'專業情婦',好像也不是很容易的呢!
*****到了醫院門口,衛啟念先買了水果、鮮花和一堆營養品,但是,雨甜只抱著那束花,剩下的東西都是由他兩手提著。
看不出來他還有點紳士風度呢!雨甜心想,也好,讓他累死算了!
他們一進病房,就看到楊女乃女乃還躺在床上熟睡,不過一會兒就眨了眨眼醒過來,但她那陌生的表情,仿佛不認得他們是誰。
"咦!有花啊?真好"楊女乃女乃連神志都不太清楚了。
"女乃女乃,送給你。"雨甜把花束放到楊女乃女乃的手中。
"好心的女孩,你會有好報的。"楊女乃女乃把臉湊近花朵,深深地喚聞著那芬芳。
看到衛啟念詢問的目光,雨甜只是聳聳肩說︰"她不記得我了。"反正就是這樣,就算她跳海了、偷渡了、被外星人抓走了,這世界上也沒有人會記得她。衛啟念把東西放下,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沒說什麼,卻仿佛帶給她某種溫暖。
霎時,雨甜感覺到心中波濤洶涌,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有點想哭了呢?
幸好,護士小姐在這時走了進來,雨甜趕緊走上前問︰"我女乃女乃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護士小姐看了看病歷表說︰"一切正常,不過.她健忘的程度越來越嚴重了,我想,你們最好能給她請一個特別看護。"雨甜還沒開口,衛啟念就說話了,"我明天就請人來。""哦!"護士小姐點點頭,"對了,你們還有一些帳單還沒付。""我等會兒就到櫃台去付。"衛啟念又回答道。
"那就沒問題了。"護士小姐量了量體溫和血壓,做了記錄,便離開了。
衛啟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櫃台辦事,你在這兒等著。"不等她回答,他就大步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雨甜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他確實幫她解決了所有的難題,但為什麼呢?她值得他付出這些代價嗎?
他好像一個謎,或許她永遠也解不開來,她突然有這種預感。
算了,先不去想好了,她最討厭玩猜謎游戲了。
雨甜振作起自己,笑著跟楊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我幫你把花插起來。"楊女乃女乃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卻又開口道︰"他是誰啊?""他?女乃女乃是說剛剛那個人啊?說了也不知道你懂不懂,反正他幫了我很多忙,不過,我很討厭他,他好像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他跟別人都不一樣喔!他不會對我亂來,可是他會打我,痛死了!"雨甜一邊插花,一邊和楊女乃女乃閑聊起來,雖然這種對話常常是雞同鴨講,不過,至少她還有個對象可以說說話,不會老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