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我好困……"她推拒著他的唇。
然而,就像每次一樣,只要她越掙扎,他就越激動,白天那冷靜的他像是變成另一個人,或許是受了月光的蠱惑,夜晚的他變得狂野無比。
"明天我要去打工耶!"她尋找著理由。
"我會叫你起床的,我會。"他那保證仿佛是在說,他會讓她一整夜都不得好眠,如此一來,明天早上當然就不會晚了。
"啊……不要踫那邊……你討厭啦!"雨甜情不自禁的申吟起來。
在仍漫長,情人之間的絮語,飄揚在夜風之中,反覆如浪,不能停休。
*****第二天,衛啟念開車載雨甜來到F大,車子進人寧靜寬廣的校園,衛啟念踩下煞車,"就在這棟大樓,你自己過去吧!""我自己進去?"她眨了眨眼楮,"你這麼放心我啊?不怕我被別人搭訕?""都上大學了,你也該獨立一些了。""這還用得著你說!"雨甜第一次自己打開安全帶,沒錯,她就是要靠自己,從今以後,他最好少管她的正經事!
下了車,走進大樓,她卻迷茫起來。慘了!向來沒有方向感的她,這會兒真是自找麻煩了,約好是九點鐘要到的,現在時間就快到了呢!怎麼辦?
她問了一個年輕男孩,雖然他很熱心的說明,但她還是有听沒有懂。
繞來繞去,似乎接近了一些,雨甜拿著那張紙條,在寂靜的長廊中漫步,現在還是暑假期間,學校里並沒有什麼人。
"3007……在哪兒呢?"當她抬起頭,發現3006(研究室)的號碼,心跳不禁加快了些,她就快找到了,她的第一份工作!
應該就在對面吧?她正要轉身,突然听到背後有陣聲響,緊接著,她就被一雙大手掩住嘴、環住肩膀,硬是把她拉進一間研究室中。
"嗚……鳴……"她呆了幾秒鐘,開始用力掙扎,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門被鎖住了,她被壓在門板上,背後有個男人的身體緊抵著她。完蛋了!都是衛啟念那個家伙害的,準教他不肯陪她過來,這下子她可要遭殃了!
那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邊,低啞的嗓音道︰"你遲到了三分鐘。"這聲音……這該死的聲音不就是那欠扁的衛啟念嗎?他竟敢耍她!
她立刻張嘴咬了他的手,讓他低喊了一聲放開她的嘴,"去你的!你這豬!你怎麼會在這兒?"他顯然覺得這很有趣,唇邊還揚起微笑,"答案很簡單,我就是那位副教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什麼?你也在這兒教書?"太可惡了,他那時還鼓勵她進入這間學校,他分明是故意把她納入他的管轄範圍內嘛!
"沒錯,以後看到我可要尊重點,否則就有你好受的。"驚嚇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惱怒火氣,雨甜開罵道︰"你竟然騙我!還這樣耍我!你快放開我,今天我跟你沒完沒了!"*****九月中,開學了。
雨甜成為新鮮人,因為她甜美可人的外表、活潑爽朗的個性,理所當然地吸引了許多男孩的注意,紛紛對她展開熱情攻勢。
但F大畢竟是衛啟念的地盤,他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每天他都要開車送她上下課,如果有人問起,他也有很好的借口,"她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表佷女。"助理?表佷女?哼!雨甜在心理偷偷想著,要是告訴這些老師和學生們,其實她是他供養的"契約情婦",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震驚到下已月兌臼?
除此之外,衛啟念隨時都有眼線、都有證人,只要他問起,"看見我的助理了嗎?"就會有人主動向他報告雨甜的行蹤。
畢竟,衛啟念可是F大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優秀的副教授,學生們對他都有一份崇高的景仰和敬意。
雨甜對這情況早就心里有數,只要哪個男生跟她多說了幾句話,立刻就會傳過衛啟念的耳中,他可真愛吃醋,不是嗎?
讓她困擾的,反而是她對其他男孩都沒感覺,不管對方多英便、多痴情、多可愛,她總是把他們看成小孩子一樣,一點該有的成熟、冷靜都沒有。
或許是她以前"見識"太多了吧!才會對這些大男孩毫無胃口,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反正不管怎麼樣,絕對不會是為了衛啟念那家伙!
這晚,迎新舞會上,雨甜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她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白色的蓬蓬短裙,白色的長馬靴,配上淺藍薄紗和發飾,飄逸得有如仙子。
而前來邀請雨甜跳舞的男孩之多,簡直可以排成一團軍隊了。
雨甜-一跟他們跳舞,沒什麼開心;也沒什麼不開心,總之就是這樣,這是舞會,她穿得很美麗,本就該是舞會中的皇後,其他男孩只是襯托的背景。
其中有個學長,好像叫什麼彼得來著,似乎對她特別著迷,一再插隊要跟她跳舞,卻惹得她皺起了眉頭。
"我已經跟你跳過了。"她冷冷地說道。
彼得陪著笑瞼說︰"別這樣,小甜甜,我們再跳一次嘛!我覺得我們很配呢。"
配?我呸!雨甜心情大壞,重重地踩上他的雙腳,讓他大叫出聲,"痛啊!痛啊!"這一幕招來不少注意,這會兒大家可清楚了,小甜甜不只是外表那麼甜美而已,她可是個很有脾氣的小"辣"妹!
"滾一邊去。"雨甜轉過身,又向另一個男孩招手,"過來。"雖然有前車之鑒,那男孩也不敢拒絕,還是走上前去,即使只有一時半刻的幸福,也是值得冒險一試的。
但舞幽雅、快舞勁爆,但不管怎樣盡興,雨甜卻仍覺得空虛,她就像一個假女圭女圭般,站在音樂台上為別人跳舞。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總是可以玩得渾然忘我,但現在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讓她變得放不開自己,難道會是什麼綁住了她嗎?
不可能吧?她楊雨甜向來是來如風、去如電,誰能抓得住她呢?
*****午夜前,雨甜獨自走出會場,她不要任何人送,她要自己走。
斑跟馬靴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干脆月兌了鞋子走在長廊上,她從來不計較什麼形象的。風兒輕輕拂起她的發絲,月光落在她美麗的舞衣上,她突然發現,自己只是一個落單的小女孩,她寂寞像是得快要死掉了。
然後,她一抬起頭,看見那輛等待她的白色BMW。
衛啟念站在車旁,為她打開門,像是在迎接一位公主似的。
他的穿著和平常差不多,還是一件燙好的白襯衫,配上淺灰色的長褲,那是一份屬于他自己的斯文簡潔。
但或許是夜色的咒語,此刻的他,看起來宛如王子一般,幾乎讓她心動了。"玩夠了吧?該回家了。"他淡淡地說,並未看出她內心的翻騰。
怎麼辦?她真的要走向他嗎?她隱約明白自己孤單的原因,卻不願承認這就是戀愛的苦澀,她突然轉過身,丟下靴子,赤腳奔跑在微刺的草地上。
"你怎麼了?"衛啟念追上前去,沒多久就把她抱進懷里,她用力地掙扎著、捶打著,卻還是躲不開他有力的雙臂。
"你玩瘋了!"他架著她走向車子,並在路上撿起了她的長靴。
"你管我!"她打了他一下,發現自己虛軟得厲害。
"廢話!我管定你了!"他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她低著頭不想說話,一臉頹喪地坐進車里,為什麼她永遠也逃不了?就算她逃走了,她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