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了解。」郭管家極其慎重地點頭。
雨荷看了只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班級將會是一群「高級」班!冰管家辦事的效率極高,才半天的時間,他就找了附近五個鄰居,送來了八個小孩,正好四個一班,每周各上兩次課,眼看著孩子們和家長一一填好報名表,讓雨荷不得不感嘆郭管家的神奇效率。
冰管家只是謙虛的說︰「大家都是好鄰居,而且夫人一看就知道會是個好老師。」「我真是受你照顧太多了,謝謝。」雨荷衷心道。
「別這麼客氣,我才要謝謝你,自從你來到這個家,哲毅少爺和榕萱小姐都快樂了很多。」郭管家對雨荷所造成的變化相當敬佩。
「我……我沒做什麼啊!」她不好意思起來了。
冰管家微微一笑,「不,夫人做得太多了,夫人絕對可以相信我,我將會是你最忠心的佣人。」「謝謝、謝謝……」能得到郭管家的肯定,雨荷覺得格外溫馨。
「那麼,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些教材、教具?請司機帶我們去添購吧!」「噢!是的,開始工作吧!」雨荷興高采烈地說。
當天下午,司機載他們回到趙家後,雨荷發現大廳里坐了兩位陌生的客人,佣人上前來說明道︰「夫人,這位是黎博文先生,他帶他的小孩來想報名學英文。」雨荷點了點頭,「黎先生,你好。」那位看來略帶沉郁氣質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身材和趙哲毅差不多,雨荷必須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抱歉,突然來打擾,這是我的兒子.今年七歲,叫做黎君楊。」黎博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乖,跟白老師打聲招呼。」黎君楊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老師好。」「君楊,你好。」兩荷微笑道,她看得出這是一個害羞內向的孩子。
這時郭管家吩咐佣人送來了茶點,雨荷招呼這對父子說︰「我們坐下來漫漫談吧!不用拘束。」于是,黎博文說明了一切情況,他在三年前離婚,妻子已嫁到國外,而他自己是植物學教授,長年都在實驗、研究、開會之中度過,實在無力獨自撫養小孩。雖然現在請了一個佣人、一個保母在照顧黎君楊,但在課業方面還是需要有人加以督導。
雨荷點了點頭,「我了解,君揚的確需要更多的關心和注意。」「是的,所以除了讓他在這里學英文以外,還希望白老師能多多教養他。」她看得出黎博文愛子心切,便允諾說︰「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做得很完善,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听了這句話,黎博文如釋重負,「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他或許是太高興了,居然拉起雨荷的手重重握著。
「黎先生,不要這麼客氣。」雨荷有點嚇著的說。
「噢!抱歉。」黎博文這才意會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收回手,「我很少跟女性相處,都忘了什麼叫禮節。」看黎博文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雨荷反倒覺得他挺善良、挺誠懇的,「沒關系,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你說是不是,君揚?」一直沉默的黎君楊,看了剛剛的那一幕,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原本含著憂郁的雙眼,也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
當晚,郭管家把家教班的課表排了出來,讓趙哲毅一一過目。
當趙哲毅忙完公事,坐在床邊審視那張表格時,雨荷坐在梳妝台前,像個擔心自己的作業會被退回的學生。
「推掉其中幾個;我不準你忙成這樣。」「怎麼會呢?每天也不過上兩小時的課。」她為自己辯解。
「我太了解你了,你一踫到那種可憐的小孩,就會忍不住為他們付出一切!」「那又如何?我自己會有分寸的,不用你來擔心。」「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嗎?你是我趙哲毅的妻子!」他的音量驟然提高,她不禁瑟縮了肩膀一下,「沒錯,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會做到我該做的一切,但其他的請你不要干涉。」「你的意思是,你只會盡到妻子的本分?」他眯起黑眸。
「這不正是你對我的要求嗎?」她不禁困惑了,「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呢?」「該死!」他把那張表揉成一團,「你還是那麼該死的頑固!」雨荷被嚇得站了起來,卻不願顯出退卻之意,「你早該了解我的個性了,不是嗎?」「夠了,不必再說了!」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直接走往書房,只丟下一句,「今晚我睡書房,我想一個人獨處,你先睡吧!」
「你……」她張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扇門已經被重重的關上。
多麼莫名、多麼突兀,她發現自己真是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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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以來,第一次自己孤枕獨眠,這讓雨荷失眠了。
在習慣了有他的擁抱之後,一個人躺在這張大床上,突然覺得好冷清、好空洞。她是怎麼了呢?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變得依賴起那個男人、需要起那個男人了。但怎麼會這樣呢?以前她是那樣的恨他,現在她似乎一點都不是自己了。想到這兒,她再也閉不上眼楮,走下床來到窗邊。外面是一片銀色的月光,正是她最喜歡的平和景象,然而她心中卻是紛亂不已……
就在這安靜時分,隔壁傳來一陣玻璃摔破的聲音,她嚇得幾乎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打開通往書房的門。
書房里沒有點燈,顯得十分昏暗,只有月光照在地毯上,雨荷愣了一下,才看到趙哲毅趴在書桌上,地上滾著好幾瓶酒瓶,剛才那撞擊的聲音一定就是這些酒瓶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沒想過他竟會喝醉,她以為他總是冷靜自持的,不可能有這種失控的時候。
但眼前的景象又由不得她不信,他確實是喝醉了!
「你……你還醒著嗎?」她怯怯地走近他,這樣的他好陌生,讓她有點兒怕。听到她的聲音,趙哲毅才緩緩抬起頭來,「你別管我。」她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我不想要你的溫柔!」趙哲毅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酒杯好落.又是一陣破碎的聲音。
她嚇得退後一步,卻不能就此不管,還是勇敢的握住他的手,「我這不是溫柔,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做你該做的事?就像一個妻子該做的嗎?」他低吼起來。
「難道我不該嗎?」她不懂他這樣的問法。
「你就是做得太好了,你對每個人都那麼善良、那麼願意付出,你會嫁給我,也是為了要拯救你的父親!很好!很好!」他大喊。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這還不夠嗎?」她真是困惑極了。「不夠!不夠!」他一把將她攬過懷里,兩人翻滾在長毛地毯上,「你什麼都不懂,你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我才不是小女孩!」她掙扎起來,因為他身上的濃烈酒味讓她不舒服。「好,那你就給我喝下這杯酒!」他以嘴對嘴,喂她喝下香醇的威士忌。「嗯……」她動彈不得,喝下了大半的酒。而沿著她嘴角流下的液體,則被他伸出舌尖一一舌忝干淨,仿佛絲毫都不想浪費。
「你到底想怎樣?」被他這樣挑逗著,她不禁從腳底開始發抖。
「做你該做的,把你自己給我,這是你身為妻子的責任!」「我……」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讓他堵住了嘴唇,壓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