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辰開口,立刻咬住他的手掌。
聶楚風沒想到她一醒來就這麼"有精神",閃躲不及,只能咒罵道︰"你這丫頭!討打是不是?"
唐雨晨像只小兔子跳開了一些,以為他那動怒的模樣是要打人了。但是他握緊了被咬傷的拳頭,卻沒有真正動手,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模了模她的額頭說︰"好像退燒了。"天曉得,他竟然覺得心底放松多了。
唐雨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她退不退燒關他什麼事?再看看四周,這兒跟她一開待的地方也不一樣了,顯得更加豪華寬廣。
聶楚風看她一臉戒備的樣子,只得捺住性子解釋︰"這里是我的寢房,你早上發過燒,我請大夫來給你看過了,背上的藥也換過了。"
她的眼神更為狐疑,心想這男人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丫頭,你餓不餓?我叫H人送吃的來。"聶楚風沒好氣地問。她連忙搖頭,她才不吃他喂的東西,他休想再來一次"喂食大戰"!
"你干嘛這樣看我?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聶楚風不禁佩服自已,居然能忍到這地步還不發飆。
唐雨晨的反應是要跳下床,因為她就是相信他會把她給吃了!
"你見鬼啦你!"聶楚風拉住她的手,三兩下就將她固定在胸前,唐雨晨因為發燒虛弱,加上背傷作疼,沒有足夠的力氣和他爭斗,只得不甘願地任他抱著。
"不準鬧了,想跟我作對的話,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唐雨晨仍然一聲也不吭,只恨自已此刻不中用,要是給她一把利劍,她絕對立刻殺了這家伙!
聶楚風向外呼喊了一聲,隨從宋銘漢立即前來應答,"小王爺有何吩咐?"
"我要用膳,立刻!"
"是。"
"還有,給我拿條布來。"
"這……要做什麼用的呢?"
"羅唆,給我拿來就是了?
宋銘漢也不敢多問,只得退下去準備一切。稍後,宋銘漢先送上來一段金色的錦緞,雖然不知要做什麼用,可他想還是拿塊高貴的料子來比較保險。
聶楚風接了過來,唐雨晨則滿面戒備地看著他。他用力抓起她的手,開始將她的雙手綁在她背後,"你若乖一點的話,我也就不必這樣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庸雨晨起先還百般掙扎,但她實在敵不過他的蠻力,再加上她也真的累了,于是聶楚風沒有花太大功夫就把她綁了起來。唐雨晨所能做的,只是拿那一雙不馴的眼晴瞪著他。
"別瞪了,當心眼珠子掉出來!"聶楚風故意氣她說。
午膳送上來了,一張黑底銀花的長桌放在床前,方便他們在床上食用。佣人們站在一旁,原本要伺候小王爺的,但聶楚風卻下令說︰"退下吧。"
于是佣人們退出門外,房里又只剩下他們兩人,唐雨晨仍試著掙月兌雙手,卻總是力不從心。
聶楚風夾起菜看,"你一定要給我吃,不然你死了,我就失去馴服你的樂趣了。"
唐雨晨才懶得理他,他以為他是誰啊!聶楚風卻攬住她的肩膀,準確地將菜肴送進她口中,還嚴厲的警告︰"不準吐出來,否則我就嘴對嘴喂你吃!"
庸雨晨聞言睜大眼楮,她昨晚已經受夠了那種"虐待",到現在她的嘴唇還在發紅、發腫,她可不想再接受第二次"摧殘"了!于是,她不動了一會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聶楚風看了又勸說︰"快吃,我沒有想把你餓死,你也別那麼笨,要是餓死了你自己,你就別想向我報仇了!"
這招激將法奏效了,唐雨晨猶豫了好一下,終于順從他的意思,吃了。
聶楚風對自己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這麼想掐死一個人,但又不得不要她活著,真是何苦來哉?
唐雨晨想通了以後,決定不讓自己餓死在這地方,胃口也隨之大開,因為她早就餓得受不了,這時當然盡情大嚼了。
"吃慢一點,你想噎死啊?"聶楚風很滿意她終于肯吃飯,但可不想她噎死,那他可是會嘔死的!
唐雨晨嘟著嘴瞪他一眼。
"慢慢吃,不然你會鬧肚疼的。"聶楚風拿出腰間的短刀,先把食物切成小塊,才一次一次送進她嘴里。唉,這可是他二十歲行冠禮的時候,他爹特別訂制來送他的名刀,而今他竟然拿來切菜,他爹知道了大概會吐血吧!
就這樣,唐雨晨和聶楚風之間第一次出現了和平的時刻,兩人安靜地用餐,沒有人試圖翻桌子或摔破碗。
"吃雞肉。"聶楚風把雞腿切成小塊,夾給她吃。
唐雨晨卻搖了搖頭,她從小就不吃雞肉,因為在她五歲午時,被一只老母雞追逐過,她的小還被狠狠啄了好幾下,從那時起,她就再也不踫雞肉了。
"為什麼不吃?"聶楚風可不懂了。
唐雨晨什麼也不回答,歪著身子直接倒在床上,一副耍賴不肯听話的樣子。
聶楚風見狀應該生氣的,但是看她那副孩子般的神態,卻讓他忍不住想笑。哪有人像她這樣任性的?他也實在"有福氣",竟踫上如此有趣的"獵物"!
"好不好了,不吃就不吃,起來喝杯茶!"他將她那軟綿綿的身體扶起,端了一杯溫熱的茶,送到她唇邊讓她喝下。
或許是他動作還不夠熟練,一個不小心喂太多了,讓她嘴角流下了一些,直流到下巴邊緣,又順著頸子流了下去。看到這情況,聶楚風什麼也沒想,低頭就湊近了她,以舌尖舌忝去那滴茶,還順著水跡親過她的嘴角、下巴,直到頸部、胸前。
唐雨晨本來還呆呆地喝茶,這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這、這……笨蛋在做什麼?他竟然、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天啊!
聶楚風的唇舌吻到唐雨晨的胸的,他自已也這時才發覺好像、好像……有點不對勁,他怎麼像動物一樣舌忝人家呢?又不足貓啊狽的,但他這種反應卻是完全不自覺的!難不成經過昨晚的"激戰"後,養成了他這種愛親來親去的"壞習慣"?
兩人都楞了一會兒,聶楚風隨即感到頭上一片濕濕的,原來唐雨晨把一口的茶都噴了出來,遭殃的自然是他了。
"你搞什麼鬼!一點教養都沒有,哪家的姑娘會像你這樣噴茶的?"聶楚風抬起頭來,用袖子用力擦著頭。唐雨晨說不出話來,卻是氣得發起抖來了。
"別大驚小敝好不好?昨晚抱也抱過了、咬也咬過了、親更親過了,還有什麼好激動的!"他故作不在乎地說。
唐雨晨只想打人,但雙手又被反綁著,害她無計可施,干脆一頭撞向他的胸前。
可惜的是,聶楚風根本不覺得疼,反而還嘲笑她說︰"姑娘家要有點矜持才行,你這樣投懷送抱的不太好吧?"
唐雨晨如何能忍下這口氣,一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脖了。
"哎呀!好痛!你這可惡的丫頭!"
桌子倒了,碗盤碎了,陣陣哀嚎聲和撞擊聲又從房里傳出,門外的佣人們听了卻不敢有所動靜。他們只知道,在兩只野獸纏斗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去趟這淌渾水!
平靜的夜晚,師爺許經綸和參將郭皓雲踫了面,一起走進"風閣"一樓的書房。兩人一進門就發現小王爺身上傷痕累累,因為先前許經綸已經對郭皓雲說明過,因此他們立刻猜出那是誰的杰作,看來那位唐姑娘還真不是簡單人物!
許經綸和郭皓雲都拼命忍住笑,齊聲說道︰"屬下參見小王爺。"
聶楚風冷著臉轉過來,頸子還是一動就痛,那丫頭的牙齒就像貓一樣利,咬得他痛徹心扉,要不是後來他終于制伏了她,弄得兩人筋疲力竭,她再度昏昏睡去,否則他還有得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