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嚴無極不為所動。
「嚴爺,我求求您……」鐘宇凡可憐兮兮地哀求。
闢愷憶看不慣嚴無極的鐵石心腸,也不忍再見鐘宇凡苦苦哀求。
「你又何必呢?你就賞他一碗飯嘛,再說……」她試著替鐘宇凡求情。
聞言,嚴無極投給官愷憶一個森冷的目光。
「閉上你的嘴,這是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插嘴。」他氣憤地說。
他粗暴的語氣嚇壞了官愷憶,她趕緊松開握住他手臂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
「對、對不起,我不該多話。」官愷憶話一說完,眼眶突然泛起淚光,轉身掉頭離開。
嚴無極知道自己不該對她大聲怒吼,看著她噙著淚水從他的身邊離開,一種心疼的感覺由他心底升起。
他瞅著挑起他怒氣的鐘宇凡,一股怒火在心中猛烈地燃燒,他咬牙切齒地說︰「識相點,現在就滾出我的視線。」
鐘宇凡簡直不敢相信,一向狂妄倨傲的嚴無極,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孩而對他怒目相向。
「嚴爺……」
「少廢話,滾!」嚴無極失聲咆哮。
鐘宇凡全身發抖,頓時陷入絕望的谷底,看來他所有的期望全落空了。
「我走!但是我會永遠記住你今天的無情。」
「滾!」
鐘宇凡剛走出大門,背後的大門便無情地應聲關上。
他瞄了身後大門一眼,譏諷冷笑,「嚴爺?哼!有一天我會讓你栽在我手里。」
第七章
闢愷憶從未見過面目猙獰的嚴無極。
他在她的心里始終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她喜歡他那強而有力的臂彎,喜歡被他細心呵護的感覺,然而就在剛才,她對他所有的好感在剎那間變成泡影,原來他是一個凶殘的黑社會老大。
闢愷憶滿月復委屈地奔回房間,趴在床上不停地啜泣,眼淚也不能自己地狂涌。
嚴無極迫不及待地來到官愷憶的房門外,他清楚地听見房內傳出的啜泣聲。他知道剛才當著鐘宇凡和一群手下的面斥罵她會對她造成莫大的傷害。
他準備推門而人,不料卻發現從未上鎖的門,這回居然鎖上了。他在莫可奈何之下只有輕敲著門。
「愷憶、愷憶,快開門。」
「不開!」她從里面大聲嘶吼。
他無奈地爬了爬頭發,「拜托你先開門,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堪的。」他用極為溫柔的語氣說著。
「你胡說,你分明是故意要我難堪。」官愷憶怒氣沖沖地隔門叫唼。
接著,嚴無極听見一陣激動的哭泣聲,還有略帶哽咽的謾罵聲。
一會兒國語、一會兒台語甚至還摻雜英語的謾罵,斷斷續續的,只听見她不斷地指責他、控告他是惡魔。
門外的嚴無極突地感到好笑,他強忍著笑意繼續懇求她︰「行了,你說的所有罪狀,我全都認了,你現在能不能開門?」
「不開!不開!」她的態度依然強硬。
嚴無極的耐心幾乎快消磨殆盡,曾幾何時他也能容忍一個女人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
「我最後一次請你開門。」
「不管你說幾次,我說不開就是不開!」她仍然十分堅持。
看來她的頑固不能等閑視之!
「好!」他低聲怒吼。
接著,只听見門撞到牆後所發出一聲巨響。
嚴無極收回懸在半空的腳,坐在床上的官愷憶則嚇到忘了哭泣,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盛怒的嚴無極。
他居然能一腳將門踹開?
嚴無極橫眉豎眼地到床前,憤怒地搜住她的手臂,「你居然敢反抗我?」
闢愷憶先是一驚,隨後勇敢地頂撞他︰「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一股自我保護的怒氣從她心中升起。
她的話惹惱了他,他的怒氣幾乎要從胸口進發而出。
「你真的被我寵壞了。」他咬牙切齒地進出一句話,並用力一揮將她重重地甩在地上。
闢愷憶跌坐在地上,錯愕地看著他,忘了被甩在地上的疼痛,只听到自己的心裂成兩半的聲音,感覺到那種心被撕裂的痛楚。
見狀,嚴無極從憤怒中驚醒,他驚慌地奔至她的身邊,準備擁她入懷。
「對不起。愷憶……」
闢愷憶躲開他的雙臂,並揮舞著自己雙手。「走開!你離我遠一點。」她拒絕他的道歉、他的擁抱。
「愷憶,原諒我剛才對你……是我急昏了頭,我……」他極力解釋。
「走開!惡魔!你是只披著人皮的惡魔。」官愷憶控制不住激動的怒氣,聲音尖銳而刺耳。
他攢起眉頭,「我已經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闢愷憶以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搖頭,「不听、不听!」嚴無極不想面對她的執拗,他用力地抓住她捂住耳朵的雙手,劇烈地猛搖著她,企圖搖碎她的抗拒,搖醒她的理智。
「你听我說!」
面對他的蠻力她毫無招架之力,她睜大充滿著怒火的雙眸瞪著嚴無極。
「我都說了,不听、不听,放開我。」
「愷……」
沒等他說完,她便提腳往他的要害狠狠一踢。
「啊!你……」一股椎心疼痛逼得嚴無極松開雙手,他緊擰雙眉,愕視著官愷已。
「活該。」官愷憶一點也不在乎他的疼痛,忿忿地撂下一句咒罵。
在他還來不及攔住她之前,她便轉身跑出房間。
看她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整個人呆在原地。接著,他連忙回神,強忍著疼痛,追了出去。
「愷憶、愷憶……」
闢愷憶听見他的急喚聲,更堅定了她想要逃離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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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愷憶飛快地沖出大廳,她不偏不倚地撞上漢強,當她看到他兜轉在指間的車鑰匙時,毫不猶豫地奪下他車鑰匙。
漢強怔愣地瞅著官愷憶失常的舉動,「喂!你拿我車鑰匙嘛?」
闢愷憶不理會他的詰問,逕自沖進他停在花園中的車子,她神色驚慌地將鑰匙插上,發動引擎。
嚴無極此刻也沖出大廳指著官愷憶急急叫嚷︰「快攔住她!」
漢強這才從錯愕中驚醒,他拔腿奔向啟動中的車子,拍擊著車窗叫吼︰「熄火!熄火!」
已然失去理智的官愷憶哪會理睬漢強的阻撓和嚴無極的大聲嘶叫,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里,盡速離開這里。
她狠狠地踩下油門,剎那間車子宛如子彈般奔向大門。
守在花園大門的手下們都听見嚴無極的叫嚷,趕緊排成一列人牆試圖阻擋官愷憶的瘋狂舉動;但是面對她毫無煞車之意,像抓狂似的沖向他們,所有擋在大門前的人,為了保命紛紛往兩旁跳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官愷憶絕塵而去。
嚴無極看著官愷憶奔馳而去的車子,他不假思索地沖到車庫。
漢強率先沖到大門前,瞪著一群無力攔阻的手下,氣憤地責罵︰「全都是一群蠢貨!你們就不會馬上關上大門,攔下愷憶小姐嗎?」
「這……」守著大門的手下們,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
忽地,一部紅色跑車從他們的眼前咻的一聲飛馳而過,每個人的目光莫不怔愕地望著緊追官愷憶的紅色賓土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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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嚴無極的家,官愷憶的心里並沒有痛快的感覺,反而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她並不後悔今天的舉動。
當她漫無目的地駕著車子時,她心中不禁開始慌亂,因為從這一刻起她不如何去何從,一種可怕的孤獨隨著她的驚惶向她襲來,剎那間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