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飯票 第17頁

北村悠緊咬著牙,一雙銳利的眼眸透著冷寒瞪著阿忠,「你以為她認錯我就可以原諒她嗎?早知如此,她當初又何苦要存心欺騙,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該!」

阿忠沒將他的怒氣放進眼底,冷冷地譏笑一聲,「主人,漂漂是活該,你呢?受苦、受折磨的不只是漂漂,也包括你自己,你別自欺欺人了。」

「你……」北村悠咬牙切齒地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瞠大一雙燃燒著怒焰的眼眸瞪著阿忠。

阿忠毫不在乎地一笑,「主人,您再不出門上班勢必要遲到了。」

北村悠生氣地拿起擱在椅子上的公文包,氣沖沖地用力踱著腳離去。

阿忠不由得搖頭輕嘆,「傻漂漂,你以為離開就能解決所有的事嗎?一開始你騙了主人,現在你除了騙自己還有騙主人。」

誠如阿忠所說,哈漂漂並沒有月兌離欺騙的行為。

炳漂漂在離開北村悠之後,最想來的地方就是教堂,這里除了是她心靈得以安撫的地方外,還是她與北村悠初次見面的地方。

她來到兩人第一次相遇的告解室,一段原本試圖得到心靈沉靜的告解,到最後竟成了一段理不清的愛情;從一開始的欺騙到認清,從貪婪轉為付出,哈漂漂不禁苦澀一笑,多諷刺!

她緩緩地來到上帝的面前,平靜地跪在上帝的面前祈禱、懺悔。

她手指交纏虔誠地凝視著上帝那充滿祥和的臉。「主啊!我因為貪婪而蒙蔽了我的心靈,而今我終于了解,世上還有比金錢更寶貴的東西,那就是‘情’,一份真情才是至上的無價之寶;當我了解個中道理,卻失去了最寶貴的真情。」此刻她的心里滿是刺痛。

「漂漂。」一道溫和的聲音輕喚著她。

炳漂漂偏著頭看著一臉慈祥的阿姨,「阿姨。」

「你終于回來了。」阿姨面帶微笑瞅著她,仿佛她早料到哈漂漂會回來似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訝異。

「嗯,我是特地來還你聖袍和聖經。」哈漂漂輕聲地說著。

「不,我相信你會回來不只是單純地還我袍子和聖經吧?」她的嘴邊有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阿姨……」哈漂漂怔愕地看著阿姨,阿姨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

阿姨微微一笑,「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會回來,其實答案非常簡單,你不是一個擅于說謊的女孩,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再來到主的面前。」

或許阿姨說對了,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以為邂逅了北村悠就能使盡方法,將他視為今生的長期飯票;其實不然,就算她真的做到了,相信她的良心也將不容許。

炳漂漂露出一抹會心的苦笑,心痛得無法言語。

「你今後將何去何從?」阿姨關心地詢問。

炳漂漂苦笑地搖搖頭,「不知道。」

「漂漂,听阿姨的話,再做回原先那活潑可愛的漂漂。」阿姨極力地安撫著她。

炳漂漂深深吸了口氣,「我不知道是否能辦到,但是我知道此時此刻還辦不到。」

「你喜歡上他了嗎?」阿姨仿佛洞悉了她的心。

初次與北村悠相見時的情景和之後一點一滴相處的回憶鮮活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還有他是如何打動她的心,撩起她心底的那根弦,彼此之間所奏出那莫名愉悅的樂章……

她痛苦地閉上雙眼,略帶一絲哽咽,企圖擠出一抹淒涼的苦笑,但深感無能為力也辦不到。「我喜歡上他,而且還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漂漂。」阿姨挨近她,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肩,「既然如此深愛他,為什麼選擇離開他?」

「就是因為愛他,所以不希望這份愛存有一絲欺騙,最後我選擇離開他,或許這就是保留這份真愛的惟一方法。」哈漂漂不自覺地輕嘆一聲。

「漂漂……」阿姨心疼又寵愛地將她摟進懷里,「這樣的選擇將會讓你痛苦一生。」

「我心甘情願。」哈漂漂依偎在阿姨的懷里,心碎神傷的淚悄然落下。

第八章

北村悠鐵青著一張臉走進公司,連最不會看臉色的蠢蛋相信都能一目了然他臉上的怒氣。走進辦公室後他將門甩上,似乎在警告周邊所有人︰他正在生氣,沒事最好離他遠一點。

一個上午,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不知砸壞了多少東西、罵了多少人。

他本來就已經不好惹,發起怒來更是無人敢輕攖其鋒,除非有人嫌自己活太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難道就因為哈漂漂的坦白認錯?還是她的不告而別?

回頭瞄著已空下的座位,在一片迷茫中他仿佛再次看到她的笑、她的嬌,還有一副手忙腳亂的窘樣,他猛然閉上眼楮陷入沉思。

打從他進入繁苛的社會、躋身上流的社交圈後,他從未真心對待過一個女人,他鄙視女人,唾棄她們的浮華和膚淺,始終認為女人的眼里只有財富,極力地耍心機、比手腕,為的只是一張長期飯票。

當他第一眼瞥見哈漂漂,她正穿著那件令人發噱的修女袍,他除了笑還是笑,那是他第一次被女人逗笑。

或許是因為他認為她是修女,因而對她自然松懈了所有的警戒心,才會發現女人另一面的可愛之處。當他發現自己逐漸地迷戀上她的笑、她的俏,不禁陷入另一種無助的彷徨,強忍著心痛的折磨。

今早那一封告別的信,他看了之後並沒有一絲的喜悅,心里反而充滿了恨。

為什麼?為什麼他第一次喜歡上的女人,就只留下無情的憎恨。他一度以為她是上帝派來的天使,誰料她竟是撒旦所派遣來的惡魔,一個戴著天使面具的惡魔。

又為什麼他不能把持住自己?打從他在商界成名以來,多少女人處心積慮地想得到他、得到他的姓氏、他的錢財,一個接著一個;多少次他都能斷然地從女人的身邊抽身而退,然而這一次他卻敗得一塌糊涂。

他愈想愈氣,很想將一切對她的思緒埋入意識之外——一個深幽不見天日的冷宮,但是他似乎辦不到。

仇恨的思念像烈火般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他無法忍受讓這毒汁浸蝕他的心。

他抓起外套沖出辦公室,駕著車來到當初他所來到的教堂。

北村悠用力推開教堂的大門,迎面的是一位正在做彌撒的修女,她的眼中充滿錯愕的驚疑。

修女和藹可親地迎向他,「對不起,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似乎一點都不責怪他的莽撞、無禮。

北村悠有些喘氣地問︰「我要找一位哈漂漂的女孩,相信你們教會里一定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修女微怔一下,隨即露出怡然的微笑,「請問你找漂漂有什麼事?」

北村悠乍听修女直喚漂漂的名字,驚怒交集之下,他暗喜果然找對地方!

「我要找她!」

「你還沒告訴我,你找她有什麼事?」修女依然面帶微笑地重復詢問。

北村悠微怔片刻,說︰「我是她的老板,我要問她為什麼不告而別?」

「是嗎?」修女仿佛知情般的微笑瞅著他,「你一定是北村先生吧?」

北村悠不禁愣住,「你認識我?」

「漂漂是我姐姐的女兒,我是她的阿姨,你聘請漂漂做秘書一事,我已有耳聞。」她臉上溫和的笑容絲毫不改。

「那你是否能告訴我,漂漂現在在哪里?如你所說,我聘請她做秘書,她怎能將所有的事情撇下,說走就走呢?」北村悠堅決不說出找哈漂漂的目的,胡亂瞎編一個借口。

她笑了笑,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漂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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