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岩皇 第8頁

「唉……」白子蔚只能感慨地輕嘆一聲。

現在她真的確定房間沒有其他人,除了沉睡中的麗莎,她走到床邊背靠著枕頭,思索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她能確定他的人生是灰色、是悲觀的。

☆☆☆

壁鐘剛敲過四下。

自從和白子蔚交談之後,黑岩叛雲的心一直無法平靜下來,她帶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大得快令他無法應對。

「看樣子,今天又無法入睡了。」黑岩叛雲輕蔑地低嘆一聲。

他望著牆上那扇暗門,倏地,全身有一股強大的熱力在體內流竄,他已經盡力抗拒這股誘惑,但是他是一個男人,他也有男人的弱點、男人的欲念。

他還是抵不住那股想再見她的,再次閃進暗門里,悄然無聲地來到白子蔚的床前。窗外的月光射進房間內,柔和的光投在她安詳的臉上,是反射出夢幻、超塵的光芒。

黑岩叛雲怔愣了一下,他為什麼會跑來這里?又為什麼要如此折磨自己和子蔚呢?

白子蔚輕聲呢喃幾聲,很快的又恢復平靜,但是她卻將御寒的毛毯踢開,黑岩叛雲擔心她會受寒,毫不思索地走近床邊,拉起毛毯輕輕地為她復上。

躺在床上的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嬌小,雪白的肌膚及烏亮的頭發,看起來是多麼的可愛,不同于高大、金發的朵拉.貝當。

朵拉——他閉上眼楮,抵抗思及她時所引起的痛苦,她也是那麼的美麗、溫柔,然而她卻死在他的手下。

黑岩叛雲撫模自己左邊的臉頰,他的手指早已記憶臉頰上每一道痕跡,他為了自己愚蠢、自私的愛付出代價。臉上的疤痕是一度曾是他的好朋友,朵拉的哥哥文森對他施予懲罰所造成的。

當他看見朵拉躺在冰冷的墳墓里,他無法原諒自己,從此將自己關在親手所建的牢籠里,四年了,漫長的四年歲月。

他以為自己往後的日子除了向朵拉贖罪之外,他還背負黑岩王朝所留下來的詛咒——三十歲以前沒找到自己的真愛,將會慘遭詛咒的摧殘。然而現在,在痛苦逐漸減緩的時候,驟然間又轉變為兩倍的強度。

白子蔚突兀的出現,使他心里充滿不可能會再出現的念頭,燃起他心中滿溢的欲念、渴望,和永遠不會成真的夢想。

「子蔚……」他哽啞的低喚,坐在床邊拉出她的柔竟輕握著。「難道是我孤獨太久了,任何女人不經意地來到我的面前,都會讓我產生遐想?」

他的手輕撫她的發絲,她睡得很安穩,他渴望地凝視她,留戀著她的嬌顏,膜拜那柔軟的唇瓣。

他能嗎?

她會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的驚慌,不斷地驚聲尖叫。

他無法確定會與不會,但是他很想知道答案,更想輕撫那柔軟的唇瓣。

他終于禁不住心中的渴望,氣息轉為混濁粗重,緩緩地俯下臉,唇輕輕刷過她的唇,隨後試探性地探索著,然後慢慢吸吮,品嘗她的甜美氣息……

白子蔚的呢喃輕得幾乎听不見,當她的嘆息逸入他的口中,他立刻撤開,但是全身卻因而緊繃,以及一種勝于的美好情愫滋生,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這份情悻,他旋身退出白子蔚的房間。

白子蔚輕嘆一聲,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但是她並沒有睜開眼楮。

黑岩叛雲回到自己的臥房,跌坐在壁爐前的椅子里。

他已經過了四年的牢獄生活。

現在他又將置身在更可怕的地獄里。

第四章

思及昨夜黑岩叛雲又一次悄悄地走進她的房間,白子蔚的臉上一真漾著從未有過的喜悅,她習慣地倚在窗邊看向外面的銀色世界。

難得麗莎今天會躲在房間里不出去,她學白子蔚倚在窗邊瞧著花園內的積雪說道︰「雪再繼續下下去的話,真怕會趕不上文森家的化妝舞會。」

白子蔚回眸瞅著麗莎,想她真的天真地只惦記這事。「就算今年趕不上,還有明年。」

「那多沒意思,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還不如回台灣跟家人團聚,總比現在在這里哪兒都不能去,動彈不得!」麗莎又開始發起滿月復牢騷。

「其實我覺得在這里也不錯,至少我們能欣賞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風雪。」白子蔚欣悅地勸慰著煩躁不安的麗莎。

「說到這事,我真的佩服你,你能待得住,我都快發霉了。」麗莎不滿地嚷嚷。

白子蔚不願跟她多辯,她心里清楚得很,將好動的麗莎困在沒有喧鬧、沒有華麗街景的地方,確實是會令她沮喪。

「雪終會有停的一刻。」白子蔚輕嘆一聲,可是她的心里卻不希望雪會停下來,她已不得越下越大,將她永遠困在此地。

「停?」麗莎偏著頭透過窗戶仰望著天空。「依我看……難噢。」

白子蔚輕拍麗莎的肩膀勸道︰「別這麼悲觀嘛,往好的方面去想,在這里每天都有人伺候著你,又有美味可口的佳肴……」

麗莎不等她說完,連忙揮手制止︰「行了,別再說下去,經由你這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無端端地胖了好幾磅,我都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消除這多余的贅肉。」

說到身材走樣,這可是麗莎最大的致命傷,她一向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身材,在台灣時,她的身材就略顯高大,可是在外國人的眼底,她可是婀娜多姿。

白子蔚瞧麗莎臉上的驚慌,忍不住嬌笑道︰「其實你的身材一點都沒走樣,你真的太敏感。」

麗莎連忙低頭打量自己,「沒有嗎?真的沒走樣?」

「真的沒有,可見你還有吃的本錢,怎麼吃都不會改變你的身材。」白子蔚連連夸贊她。

麗莎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听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

「麗莎……」白子蔚突地欲言又止的輕喚。

「什麼事?」麗莎漫不經心的回應。

白子蔚本來是想和她討論有關這間屋子的神秘主人的事,但是又怕麗莎追問一些她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思至此,她還是決定作罷!

「沒……沒事。」白子蔚硬是打住想說的話。

「沒事?看你的神情分明有事,到底有什麼事說來听听。」

白子蔚真的後悔了,真不該引起麗莎的疑惑。「真的沒事,我只是想邀你到外面的花園散散步。」靈機一動隨口編了一個謊言,搪塞她的追問。

「到外面散步?」麗莎睜大不能置信的眼看著她,伸出手按在白子蔚的額頭上。「沒發燒嘛!」

「麗莎︰「白子蔚不以為然地微蹙蛾眉瞪向麗莎。

「外面的積雪都快到腰上,小姐你卻想要出去散步,你的腦袋瓜真撞到秀逗了。」麗莎嗤之以鼻地嘲諷。

「你不願意就算了,干嘛要挖苦人。」白子蔚努起小嘴抗辯。

「我還真是不願意,萬一凍僵了腳指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麗莎還是拒絕她的邀請。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說著,白子蔚拎起圍巾圍起以保護脖頸,穿著外套全副武裝地準備出去。

「你當真要出去散步?」麗莎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白子蔚。

「真的!」白子蔚堅決表示,其實這完全是被逼出來的,誰願意在這種天氣下出去散步!

「好吧!我只能祝你安然無恙。」麗莎露出莫可奈何地看向白子蔚。

「謝謝!」白子蔚忿忿轉身走出房間。

☆☆☆

黑岩叛雲站在窗前觀測天色的變化,「看情形……這場雪暫時還不會停。」

大山手捧酒杯,靜靜地站在牆邊,不發出一絲聲音,靜听著主人的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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