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瓷娃娃 第13頁

她不理他,依然繼續哭泣。

殷堊被這哭聲攪得心煩意亂,突地從地上站起來,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紀柔慈。「我已經好話說盡了,如果你執意要繼續哭下去,那就請便。」

他轉身打算離開房間,來到門邊的殷堊回頭瞅了她一眼,見她依然不動,無奈地苦笑搖頭,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後,他突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其實她的本質並不如外表的尖銳、邪惡,他怎能狠心傷害她?

難道說他真的錯了嗎?他的思緒一片紊亂。

一听到關上門的聲音,紀柔慈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那一扇門。「他真的走了……」其實她內心渴望他能留下來,听他難得的溫柔安撫著自己。

矛盾的心情令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哪兒起了變化,她開始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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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堊坐在大廳里,不時地仰頭望著二樓,似乎在期盼她意外出現的情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他搖頭輕嘆,或許他這一次真的傷了她。

他長這麼大不曾動過情,所謂名門淑女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樣的,除了上床之外沒什麼能吸引他,但是只有柔慈例外。

不可否認的,她是一個美麗、迷人兼霸道的小魔女,她獨特的吸引力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牽動著他,或許真是所謂臭氣相投吧。

思至此,殷堊忍不住抿嘴偷笑。他突然記起她停駐在藝品店櫥窗前的神情,一閃而過的渴望,深深烙在他的腦海里。

他有著一股瘋狂的沖動,為了這股按捺不住的悸動,他離家來到先前紀柔慈停駐的藝品店前,任由老板開價,毫不思索地買下瓷女圭女圭。

他只想借由這尊瓷女圭女圭再次看到她那跋扈的笑容。

殷堊低頭看著手里的瓷女圭女圭,不禁輕嘆一聲,曾幾何時他也會在意女人心中所想了?但是為了柔慈,他願意為她試一次。

他回到家中,來到紀柔慈房前輕推開房門,里面一片黑暗,已經沒有了哭聲,安靜得令他納悶;他走到牆邊模到電燈開關按下,頓時燈火通明,意外瞥見一抹縴弱的身影蜷伏在地上。

殷堊心中一陣驚慌,連忙奔至她的身旁,輕聲喚著︰「柔慈……」

紀柔慈兩眼惺松,縴縴手指揉著腫如核桃的眼楮,一片茫然。「什麼事?」

殷堊釋然地莞爾一笑,看來她一定是哭累了倒在地上睡著;他模著她略濕的臉頰,心不由得抽痛一下,有著從未有過的心疼與不舍。

他先將手中的瓷女圭女圭放置一旁,抱起她溫柔地安撫著︰「我抱你去睡。」他加重摟抱她的力這,卻不至于今她不舒服,反而增加她的安全感。

她沒有拒絕他,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麝香,燻得她有種淺醉的欣然;耳畔蕩進規則沉穩的心音,像催眠曲似的令她好舒服、好安心。

當他將她放置在大床上時,她猛然驚醒,訝異的瞳孔逐漸放大。「你想干什麼?」她戒備得再度像只刺蝟般豎起全身的刺捍衛自己。

殷堊覺得自己好像撞了一面牆,他只是好心地抱她上床,她卻像驚嚇過度的小兔子,顯示他又處理不當。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讓你睡得舒服點。」

「是嗎?」她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疑問。「信不信由你,其實我根本沒必要跟你多作解釋。」他的語氣十分僵硬,但是心里卻祈褥彼此之間不要再一次起沖突,他突然厭倦了彼此互相斗氣的場面。

紀柔慈覺得臉上一熱,她默不作聲,一種緊繃的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

殷堊望了她一眼,首先打破僵局,鼓起他這一生最大的勇氣對一個女人道歉︰「首先我對你說聲對不起,因為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作主命令伊雅幫你換上尼泊爾婦女的服裝;可這也是情非得已,因為我或許會在此舉辦一場家庭式的聚會招待朋友,為了表示我們的熱忱,屆時你勢必要著此地婦女的傳統服飾。」頓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他驚愕地發覺自己的失常,曾幾何時,他得對一個女人解釋他的作為了?

「真是這樣?」

紀柔慈迅速地膘了他一眼,她的目光竟被他攔截,他嚴肅的眼神中似乎另有一種感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臉上的質疑好似給他一記耳光,他嗤哼一聲。「信不信由你!」倏忽瞥見差點被他遺忘的瓷女圭女圭,他緩步蜇至擱置瓷女圭女圭的前方,背對著她。「這送你,為我的鹵莽表示歉意。」說畢,他急急地走出房間。

目睹他離去的背影,紀柔慈心里有著復雜紊亂的感覺,她望著桌上赫然出現的瓷女圭女圭,整個人震撼得不能自我。

她飛快地從床上跳起來沖至瓷女圭女圭前,雙眸閃著從未有過的喜悅淚光,她捧起瓷女圭女圭。

「這是……真的是那尊瓷女圭女圭!」

她欣喜若狂地將它貼在胸口,錯愕地怔了半晌。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喜歡這尊瓷女圭女圭呢?難道他真是惡魔,能看穿她的心?

既然他能降低姿態跟她道歉,她也必須當面表示自己的欣然接受,她嬌美一笑親吻著手中的瓷女圭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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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堊快步奔至樓下,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面對女人時也會失常。他來到酒櫃前急忙為自己斟滿一杯又辣又烈的威士忌,毫不思索地灌進喉嚨里,濃烈的汁液順著喉嚨一路灼燒至胃部。

「頭頭。」獵人神情泰然的走至他的身旁。

殷堊不由得微怔,他竟然毫未察覺獵人的出現。他連忙藏起自己的失常,冷著俊顏。「什麼事?」

「頭頭,根據我們分頭探查的結果,此事果然透著蹊蹺。」獵人回報。

「說說看。」殷堊又斟滿一杯威士忌。

「大達無意間問到一名專為廓爾喀軍人送食物的尼瓦人,據他描述,在廓爾喀軍營里確實多了一名外國人;只是他無法確定那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江洛雷,惟一能確定的是,那名外國人不是俘虜,而是貴客。」

「不是俘虜而是貴客?」殷堊頗為訝異,蹙起眉頭。「他是如何判斷的?」

「根據那名尼瓦人回報,他說他曾在無意間經過一間房舍,里面傳出男女的嬉笑玩樂聲,那名男子不是當地人,因為他說的是那名尼瓦人從未听過的話。」

「噢?」殷堊冷笑。「難不成是江洛雷自導自演這一出擄人勒贖的戲碼,故意坑自己的丈母娘?」

「也有這可能……」獵人也無法確定。

「布汶他是否參與此事?」

「這不清楚。」獵人回答。

「看來我得見布波一面。」殷堊執起手中的威士忌,仰頭一口飲盡。

獵人不予置評,拿出兩個精致的錦盒遞到殷堊面前。「頭頭,這是公司送過來的。」

殷堊放下手中的酒杯,打開其中一個,里面躺著一只精致的手表。

獵人挨近殷堊身旁輕聲說著,並指著表面每一個機關。「這完全照著頭頭的意思設計,不但可以發射訊號,也可以當作無線對講機,還能發出紅外線殺人光束,螢幕隨時可以收發任何訊息。」

殷堊滿意地點著頭。「很好,一共送幾支過來?」

「五支。」獵人回答。

「好,其中四支給你們四人。」殷堊吩咐。

「是。」獵人恭敬地應著。

殷堊接著打開另一個盒子,里面是一件設計大方、瓖著紅寶石的心形別針。

獵人不待殷堊詢問,很快地解說︰「紅寶石里有暗藏的錄音設備和袖珍攝影機,最主要的是有追蹤器。」

「太棒了,你轉告公司的設計部門,說我非常喜歡這一次的設計。」殷堊眸光一亮,露出鮮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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