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招人愛 第5頁

必雲希感覺到褚恆之銳利射來的目光,甭解釋,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眼楮在說,那一身黑的家伙,跟她是一伙的。

她瞪眼抗議,誰說穿一樣黑的就是同伙?說不定那人也在同一家店鋪訂做衣裳呢。

就見那黑影鬼鬼崇祟的,竟是伸手掀開草席,一個個瞧著死人,又跟她進來干的事一模一樣。

恆之眯眼瞪她,彷佛在說,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她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反倒覺得奇怪。

她是為了找自己的石印,那黑衣人一個個翻著死人的草席,卻是在找什麼?

等等,他這樣一直翻下去,不就會翻到她嗎?而她身上可是一絲不掛……

恆之正凝神盯著那人,冷不防身邊的女人突然大喊。

「不準踫!」

這一聲驚得褚恆之握著劍把的手又是一抖,身邊的女人完全無視于他的警告,指著黑衣人大罵。

「你要是敢踫她,我就戳瞎你的眼!」

褚恆之唇角抖了下,無奈地抓住這個氣急敗壞的女人,老實說,他還真是看不懂她。

黑衣人在驚愕之後,竟是二話不說,抱起巫江寨女大當家的尸體就跑。

又一個來劫尸的。

恆之嘆了口氣,感到有些頭大,但腳下動作絲毫不慢,身如疾風,人已追了過去。

必雲希氣炸了,竟有人敢偷她的身體?就算是千瘡百孔的身體,那也是她的遺體呀!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後還不得安息?遂也跟在褚恆之身後,匆匆追去。

她心下低咒,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偷她的身體,非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月兌光了掛在青樓坊門坊上供人賞玩不可。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竟有人接應,閃身而出,擋住褚恆之的追勢,與他打了起來。

必雲希追來時,看到的便是褚恆之與另一名黑衣人激烈纏斗的情景,而另一名黑衣人正抱著她的身體往另一個方向逃去,她立即拔腿去追。

雖然她的輕功只有原來的七成,但是對方扛著她的身體,拖慢了腳步,她提氣縱身幾個跳躍,終于追上那人。

她一腳毫不留情地踢中對方的背,打亂了對方的氣,讓他從高空跌落。

必雲希叫糟,忘了自己的身體還在對方手上,這一摔下去,恐怕會摔個巴爛,死無全尸。

她正氣怒著,卻發現在落地前,那黑衣人竟然緊抱著她的身體不放手,並以自己的身子為墊背,摔在地上時,仍在拼死護住她。

必雲希安然落地,她怔怔地盯著地上的黑衣人,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就見對方迅速爬起身,警戒地盯住她時,還不忘將她的身體當寶似地護著,好似怕她搶走。

由于兩人都蒙了面,所以彼此都見不到對方的長相,唯一的線索是眼楮。關雲希死死地盯住對方,試探性地喚出聲。

「阿柴?」

對方听到她的叫喚,也瞪大了眼,因為阿柴是他的小名,這世上會如此叫他的只有兩個人,便是大當家和二當家。

「你真是柴狼?」

會叫他柴狼的只有大當家,他見鬼地瞪著對方。

「你是誰?」

是老三的聲音,果然是他!必雲希樂壞了。

「哈!原來是你,怎麼不早說?」

必雲希大為驚喜,也同時恍然大悟,老三是來她收尸的,那她知道另一個黑衣人是誰了。

「只有你和二當家嗎?瘦猴和胖虎有來嗎?」

柴狼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她還能叫出二哥和其他人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

第2章(2)

「我是——」

必雲希頓住,總不能說她是重生後的大當家吧?不被當成鬼怪才怪。她心思一轉,將臉上的黑布扯下,對他咧嘴一笑。

「我是大當家的結拜姊妹。」

柴狼再度怔住,沒想到那塊黑布一扯下,竟是一張精致嬌女敕的臉蛋,姿色動人,星眸如水,看起來就像是個嬌滴滴的閨閣小姐。

他一臉狐疑。「結拜姊妹?我怎麼從來沒听大當家說過?」

「因為這是我與她之間的秘密。先不說這個,你們是來替大當家收尸的?」

「沒錯,咱們來此就是為了搶回大當家的尸身,不讓她暴尸在外。」

必雲希心中感動,不愧是好弟兄,不枉她生前為他們兩肋插刀,夠義氣。

既然老二和老三來了,這事便好辦了。

「很好,你把衣服月兌下來。」她命令。

柴狼呆住。「什麼?」

「大當家身上的衣衫都破了,只用一塊草席包著,十分不妥,你月兌下衣衫給給她穿上」

柴狼听了有理,便要立即月兌下外衣,接著一愣,心想怪了,怎麼她一說,他就這麼听話了?

他只是頓了下,便又繼續月兌下外衫,正要掀開草席,立即被她阻止。

「慢著。」

「做什麼?」他皺眉。

「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想幫她穿衣?」關雲希瞪他。

柴狼怔住,不待他有反應,她把衣接過,對他命令。

「把頭轉過去,不準偷看。」

他張口想說些什麼,見她美眸瞪得更大,橫眉豎目地瞅著他,口中的話便莫名其妙地卡在喉間了。

「還不轉過去,非禮勿視,你懂不懂?」

在她的瞪視下,他只好訕訕地背過身去,心想這女人有夠刁蠻也奇怪,自己怎麼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如此听話?

想了想,他突然恍然大悟。對了,這女人說話的語氣以及瞪人的表情,跟大當家還真像。

柴狼生得高大壯碩,上衣自然也寬大,穿在她身上剛好把該遮住的重點部位都遮住了,關雲希總算松了口氣,好歹別讓這具身體名節不保,就算是死了,貞操也是很重要的,死時衣不蔽體,太丟她的英名了。

「行了,你先將大當家的身體帶回山寨,葬到後山那塊寶地,在望天石的那一處,就是上回你賭牌九輸了去跳河的地方。」

柴狼驚訝。「你怎麼知道?」

必雲希笑得賊。「我還知道你那次輸到連褲子都月兌了呢,被你們大當家一腳踢下水去。」

柴狼張大嘴,指著她難以置信。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

「剛剛不是說了,我是你們大當家的結拜姊妹,她什麼都告訴我,連你上有顆黑痣她都說了。」

無視于柴狼瞪凸的眼,她繼續吩咐。「記住,一定要葬在那兒,因為那兒背山面水,遠眺雪山,觀雨望雲,頭上又有大樹好乘涼,是你們大當家最喜歡的地方,知道嗎?」

柴狼本來還有些疑心,听她連自己上的黑痣都知道,再不懷疑,很自然地應是,接著又愣住,怎麼自己又乖乖听話了?

「行了,就這樣,你帶大當家先走,我去引開那人,好讓二當家月兌身。」丟下這話,關雲希便轉身返回,也不管他有沒有答應。

必雲希心想,潛入義莊找她,肯定是二當家的主意,而與恆之纏斗的,當然就是他了,她得想辦法引開褚恆之,好讓二當家月兌身。

她返回時,見到那兩人還在纏斗,四周樹葉飄飛,殘枝斷木,正打得如火如荼。關雲希躲在暗處觀望,心想這個褚恆之倒是個深藏不露的,雖然她是大當家,但其實老二的功夫在她之上,是他們寨中第一好手,也只能跟姓的打成平手,若再纏斗去,把官兵引來,老二肯定月兌不了身,她得幫老二一把才行。

她拾起地上一顆小石子,在手上拋了拋。

她記得適才有人暗算她,害她跌個狗吃屎,來而無往非禮也,她怎能不回報一下呢?

她瞄準了恆之的背後,運指彈出。

褚恆之感到背後一麻,心驚之下,原本打成平手的兩人,因為這個變故,讓他落了下風,也在這時讓對手得了空,乘機打了他一掌,而他不得不緊急接住這一拳,內力相撞,他被彈開了好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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