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棗 第25頁

她只感覺到他。

靶覺他鷙狂吻她,唇舌游移四處,掘探著連她都未知的敏感。

靶覺他渾身似火,紅得艷嬈,盯向她的眼眸,好美、好美……

在那一瞬間,她棄守堅持,交付了自己,投入那片烈焰中,任其焚身,燃燒殆盡。

第8章(1)

眼眶濕潤,有著承載不住的東西,在眼角逐漸匯聚成形。

是什麼?

她想伸手去抹,雙手卻落入他的掌心,與他十指密密交扣,她的指甲略略陷進了鱗次增生的掌背間。

床第凌亂,糾纏著兩道身影。

獸般獰美,傾力馳騁的男人,雙眼因欲火焚燒而炯亮,繃緊的雙臂,肌理憤張,覆上堅硬紅鱗,形成力與美的融合。

將他變成這副模樣的人,在他身上,甜蜜綻放。

迷蒙的妖冶,可愛的艷媚。

那種對于白己發出羞人申吟,又是惱,又是無能為力的神情,讓人更想放手欺侮。

他伸舌吮去殘留在嘴角,屬于她的芬芳。

這一景,煽惑、迷眩,教她雙腮炸開艷紅,飛快閉眼,不要受他勾引。

瞧見那樣的他……骨髓深處傳來了戰栗。

她害怕那種感覺,害怕那種完全失控的感覺。

眼角越來越沉,一絲濕意,蜿蜒而下,沒入鬢發。

她與他,同時怔住,所以繾綣激狂的動作,全數停止。

他一整個僵直,硬生生壓下想躁進的沖動,伸手撫模她的發鬢,確定模到了一股濕濕,染得指尖微微泛亮。

那是……眼淚?

「有這麼痛嗎?」他驚嚷起來,該死,他把她弄哭了……

「……怎、怎麼了?」她覷向他,眼楮一片蒙蒙水霧,看見的他有些模糊,但他臉上詫異的神色,仍是瞧得清晰。

「你哭了……」他將指尖湊近她眼前。

「不可能……是汗吧……」她也去踫觸眼角,淺淺的一道水痕,仍在。

他的汗水?還是她的?

兩者皆有可能,唯獨不會是淚水。

她沒有淚水,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一定是方才漂流律動之際,凝在他額際的薄汗,恰巧滴落她的眼角。

一定是……

「我弄傷你了嗎?!很痛是不是?」

蒲牢慌慌張張,斥責自己的失控。

明知她嬌女敕,受不住太激烈的折騰,他竟然還放任主宰,下了重手,在中途失了理智,蓄意縱情貪歡……

「不要問——」她羞憤欲死,捂著臉,哀哀慘叫。

他問得太私密,太直率,她學不來他的大刺刺。

「到底是怎樣?!支吾啥呀?痛就喊痛!不舒服就直說不舒服!哪里會痛?受傷了嗎?」不問,他哪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的表情,不像痛苦呀!卻哭了出來,雙眼紅通通的,水光瀲灩。

明明沒有眼淚的她,此刻眼眶里全是淚霧,一定是太痛了,才會連眼淚都經榨了出來!

蒲牢越想越緊張,越緊張,越要問出個所以然。

「……」她埋首雙享下,面對他的逼問,相應不理。

結果,這男人,不只動口問,便直接打算動手,要扳開看!

她能揮拳打他嗎?!

能嗎?!

他還可以再遲鈍一點!

當他正準備從她身體退離,要好好「檢視」她的情況,她真的險些出手,朝他那張臉上揮去,或是直接戳向他的眼,阻止他繼續……

她知道,她有更好的辦法。

伸出的柔黃,不見半分暴戾,不往蒲牢臉上招呼,而是在他頸後緊緊攀附,將他按下。

同時,被吻得艷紅的嘴兒主動湊上,把他後頭更多的羞人話語封進口中,不再任其胡說。

天底下,沒幾只雄性生物,能抵抗這種誘惑。

特別是他這種……理智力薄弱的雄性生物。

尤其,她反客為主,粉女敕的小舌刷過他的唇心,仿效他做過的知徑。

慢目生澀地分開他兩片唇瓣,往內攫探,踫觸他的舌,與之纏綿。

她穿梭在他發間的手,膩在他胸前的豐盈,輕吐在他鼻梢的香息,還有,足以粉碎他意志力的甜美潤裹,溫暖、緊室、契合……

電般的酥意竄上背脊,歡麻了他整身,引發他濃濃低喘。紅鱗,如下月復火燙的、傲囂挺立,堅硬如鋼、似鐵。

被緊縛在她嬌女敕之中,他情願耽沉溺斃,淪為她的繞指柔,隨她掐揉,乖順听話。

眼中,溫溫熱熱的水澤感,又再度蓄滿粉眶,這一次,紅棗很確定,不是汗水。

這陌生的感覺……是淚意?

是她曾經一時異想天開,拿淚鮫美人落下的泣珠,閉眸,將小小真珠擺上眼窩,再任它滾下眼角……所想要體會的「哭泣」?

但,她為何會哭?

為何會……想哭?

最疼痛的時候,已經熬過了,初初嘗到,女孩很難完全獲得歡愉,尤其她緊張顫抖、張皇失措,他帶領她所經歷的一切,遠遠超乎她的想像,兩個個體,竟能以那樣親密的方式,合而為一……

若非心中一個念頭——她想擁抱這個男人,這個性子直、嗓門大、粗手粗腳,卻待她細膩貼心,對她的關懷,在那對火燦的眼眸間,流露無遺的可愛男人——強烈支撐,她哪有足夠勇氣,主動索吻,用雙手,密密環抱,用縴腿,嬌嬌攀附,討著他的佔有……

淚珠,一顆顆,紛紛滾落。

她明明……覺得這樣的相屬、擁有,好圓滿,那因為包容著他,而產生的疼痛微不足道,不值得落淚。

可她哭了,生平第一次的眼淚,獻給了他。

不為難受,而是淡淡的幸福,在心窩深處,膨脹。

雙手掌心托在他肩後,抱住滿手的溫暖。

蒲牢沉沉進擊,追尋麻腦的快慰。

汗水淋灕,暢快宣泄之後的擁抱,饜足得教人嘆息,有好半晌,他牢牢環住她,品味著迷人的余韻,舍不得與她分離。

嘴唇本能尋訪她的柔女敕,要再索討甜甜的吻,吻過發絲、吻著薄汗的鬢角,再往前,卻吻到一嘴的淺咸——

他猛抬頭,看見她哭得好慘,臉上全是眼淚,長發散在蚌床上,看來楚楚可憐。

他簡直想一頭撞貝蚌大床的殼蓋!

又、又又失控了他!

他的掌控力,到底是有多薄碎?!

大哥,你又全部從娘胎里「生」走了嗎?!一點點渣,都不留給我……

他捧住她的臉,慌亂地抹去淚珠子,沾了滿手的水濕……

「我的技術……糟成這樣哦?」

他問,有些自責,更多的是汗顏。

他自己是做得很痛快,滿足到無話可說,光是回想起來,身體依然滾燙燙的,吮指回昧樂無窮。

她卻哭成淚人兒,梨花帶雨,像對他的蹂躪和床技不佳,嚴正控訴……

「不是……」她搖首,腮間水珠紛紛。

她自己也驚訝,淚水為何不止,如斷線珍珠,擦去了,又來。

「還是……太快樂?」他燃起一絲奢冀,希望答案是這個。

她捶了他一記,閉嘴!

蒲牢撫撫挨她軟拳的右頰,不痛,癢癢的,咧嘴一笑,她臉紅紅的模樣,訴盡了她到底是痛楚、或痛快居多。

「這攸關到下一次燕好,表現良好,『下一次』才會快快再臨,不然,你被嚇壞了,不肯跟我……哎喲!」又遭她捶歪另一邊臉頰。

被他逗得好氣又好笑,既羞又慚,用淚水蒙朧的眼皖瞪著他,帶有一些嬌噎。

「……是魟醫替我治療,產生了成效?」她喃喃說道,做著猜測。

「魟醫替你治療?哪里?」他怎不知她開始接受治療了?

在你張牙舞爪,一副欲置人于死地,險些把魟醫嚇破膽的那個時候。

「我之前浸泡于大鼎內,便是在治療。」她輕嘆,內心對魟醫好過意不去。

「不是熬湯底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紅棗煮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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