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還睡?! 第20頁

「你玩的游戲不夠精采,咱們換點別的吧。」應驥超笑得不懷好意。

齊娸不安地掙扎,寫滿防備的眼瞅著他,「換什——」

她的最後一個字還來不及離口,就被他用舌頭堵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應驥超!你這個……混蛋!

齊娸努力轉動頭顱想甩開覆在她嘴上的薄唇,在旁人看來,這樣的動作卻像是沉醉其中、樂此不疲……

缺氧!缺氧了啦!他都不用換氣嗎?!

心跳聲好急好響,是他的,抑或她的……咦?怎麼還會有口哨聲?

齊娸偷睜開眼,才發現那壓根不是心跳聲,而是全場免費看戲的賓客拍手叫好、頻頻呼喚安可的騷動!

應驥超總算心滿意足,他才松手,齊娸立刻像尾受驚過度的滑溜鱔魚,迅速往二樓遁逃而去。

「這樣是不是代表娸娸將會是我的兒媳婦?」應漢升湊到兒子身邊,雙眼晶亮地詢問。

應驥超笑得好神秘,伸舌舌忝去唇邊甜香的口紅殘渣。

「不孝子,娶不到她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得不到兒子正面回應,應漢升急得跳腳。

應驥超一怔,考量許久,露出為難的蹙眉愁容。

「你這種說法,會讓我不知道該不該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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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地洞可以把自己藏起來,齊娸乾脆蜷縮身子窩在二樓書房的檜木桌下,準備等到宴會結束再偷偷從後門溜掉,然後明天一大早到公司收拾細軟,從此消失在頂頭上司——不!是應驥超那只大婬魔眼前!

「為什麼我得躲他像老鼠躲貓一樣呀?他要找女人不會到應氏大樓去廣播,包管上百個嬌滴滴、水女敕女敕的女人會心甘情願撲倒在他西裝褲下,為什麼我就這麼倒楣?」她抱著由沙發上偷渡而來的靠墊,在靜寂的房間里自言自語,「難道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就越有興趣?」

思考這種艱鉅又無解的難題太傷腦筋,反正她恐怕還得窩上兩、三個小時,乾脆先睡一覺吧,等睡完再來煩惱最大的苦難根源——應驥超。

毋需太長時間,齊娸已發揮她最大的專長,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睡。

迷迷糊糊間,她一直听到書桌上方有人在交談——

好吵。

睜開惺忪睡眼,反射性望著腕間的表,距離她入睡到現在只不過十五分鐘。

她實在不是故意要偷听人家的對話內容,可是字字句句要自動滑進她耳朵里,她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听個大概,並希望秘密對談能盡早結束,還她一個清靜的睡眠空間。

「巳龍決定站在我這邊,而我相信你也一樣。」清朗帶笑的嗓音以一種絕對信任的口吻陳述。

「嗯,御飛呢?」

「御飛的性子烈,但他听你這個二哥的話,所以我不擔心御飛。倒是Archer……」

二哥?在外頭說話的人有一個是應承關?那另一個男人是?

整個應氏直呼頂頭上司英文名字的人不多,除了自家兄弟之外便只有——

「我不認為Archer會站在你這邊,畢竟他一直到二十四歲才回台灣,若說兄弟,你比他更像應家人。」

「承關,你知道我最討厭你最後那句話。」語氣中的笑意消失殆盡。

應承關沉默半晌,緩緩開口,「我道歉。」

輕笑的語氣再度恢復,「我對Archer的看法和你一樣,所以我才以他的部門為踏腳石,讓游戲從國外部開始。」

讓游戲從國外部開始?什麼游戲?齊娸屏息聆听。

「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游戲。」應承關低低沉沉的聲音听來滿是無奈。

「世界上哪個人的生命不是游戲?操縱者都是雲端上人人膜拜的神只。不過既然要玩,就得認真玩一場,至少得讓老頭子和‘他’清楚自己犯過什麼錯,而不是像現在高高在上,看了教人作嘔!」嗓音一頓,而後傳出拍擊肩胛的聲響,「你對我的做法不贊同?」

應承關無語,看來是真不贊同。

「無所謂,贊不贊同都無所謂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應承關再問。

「不是‘接下來’我打算怎麼做,而是‘接下來’應氏集團國外部將爆發最嚴重的虧空案,應四公子涉嫌重大——既然我無法確定他的立場,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將他攆出應氏。」

齊娸瞪大雙眼。她是不是听到什麼重大陰謀,正朝頂頭上司伸出魔爪?!

「事實上我不想對Archer作絕,畢竟……兄弟情分在,事情結束後我會親自向他請罪。」

「嗯。」這聲像嘆氣。靜默許久,應承關才再度開口,「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

「你想听實話還是謊話?好好好,別對我擺出關公表情,我說實話就是了……」又是數聲吞雲吐霧的抽吁,而後答案出籠,「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收手,直接告訴老頭子,讓你認——」

低咆聲打斷應承關的話,「承關!我不希罕老家伙的施舍!二十七年前不希罕;二十七年後更不希罕!」

應承關只能搖頭嘆息並給予忠告︰「Archer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公子哥,我不認為由他身上展開行動是明智之舉,況且……他是應家兄弟中孤獨最久的人。」

「我不會收手的,不要企圖挑起我的內疚感。」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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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對談在五分鐘前結束,齊娸滿臉愕然,慌亂地歸納腦子里大大小小的問號,睡意全消。

應承關、應巳龍都是應家的人,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來欺負頂頭上司?雖然平日她對頂頭上司諸多抱怨,卻不能眼睜睜看應家親兄弟連手對付他!

齊娸將自己前二十分鐘決定「包袱款款」逃離應氏的念頭拋諸腦後,補好妝後,佯裝若無其事地回到會場,重新面對眾人指指點點,甚至是祝她與應家四公子白頭偕老、永浴愛河的賀詞,她也懶得多做解釋,不是假笑蒙混過,就是點頭道謝。

繞完會場一圈,先是撞上之前由國外部迫降到保全部擔任秘書的小彌勒佛同事,向來愛笑的臉上掛滿委屈淚痕,哇的一聲沖出會場,而後又遇上橫沖直撞的應御飛,齊娸差點讓他的蠻勁撞倒在地,但應三公子壓根懶得停下腳步理會她,逕自追著小彌勒佛同事的步伐而去。

之後又被應漢升捉到一旁表達他即將為人公公的喜悅和應家家訓——以妻為貴的優良傳統。

接下來又撞見傳言中同床異夢的夫妻——應滕德和君清晏,在會場的某個隱密角落從爭吵、冷戰到……呃,十八禁的尷尬場面。齊娸沒敢出聲打擾,識趣地退離。

她撞上不少預期之外的人,獨獨踫不著頂頭上司。

「有沒有看到應四先生?」她隨手抓過服務生詢問。

「應四先生?他好像在後庭噴水池那邊。」

匆匆丟下一句謝謝,齊娸拉起礙事長裙小跑步繞過重重花圃。

寂靜昏暗中,人工池的噴泉聲更顯清冽,她見到頂頭上司哼著外國老歌佇立在池邊,黃澄澄的燈光打在他那張比池畔果男雕像更形完美的臉龐上。

好美的一幅畫面,而他是其中最精雕細琢的成品。

他是應家兄弟中孤獨最久的人。

齊娸想起應承關的話,莫名感到胸口一窒。

撲通一聲,一枚金屬物品在應驥超眼前瞬間閃過,落在池水中央,他回過頭,笑看那名之前躲他都來不及,此刻卻反常出現在他眼前的齊娸。

「這是做什麼?」他指著水中微亮的銅板。

「許願。送你一個願望。」

「什麼都可以?」他挑著眉,滿瞼興味,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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