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之,禮沒有做到最後。但是,該怎麼說,好像她全身都被他好好地、徹底地疼愛過了……
不管她說不要不要,他依然對她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
將臉埋進雙膝和手肘中,她感覺有把火從頭燒到腳,讓她整個身體都紅了。
「您起床了。」
听見聲音,端木麗飛快抬起頭,只見藍禮央儀容整齊,推著一個裝有早點的小餐車緩慢地走近床邊。
「啊……」腦袋一片空白,她完完全全不曉得自己該做什麼和說什麼。
他赤果的胸膛、結實的腰身和臂膀還烙印在她眼里,印象鮮明,她很快地又心跳加速起來為什麼他此刻會穿著管家的服裝?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床鋪的?她完全沒發現……垂首回想到一半,終于意識到自己在他面前只裹著被單,她雙頰發燙。
泉涌出來的記憶與思緒讓她變得更加慌亂,只記得最後他一直很溫柔地摟著她,依偎著他的體溫,她不知怎地很想哭,所以流下幾滴眼淚,卻被他吻去,她整個人因而放松下來,後來就睡著了。
「您哪里不舒服嗎?身體應該不會有事,我昨晚並沒有太過分。」
似乎是見她一直低著頭,所以他啟唇詢問。聞言,她卻羞得更無法抬起臉面對他。
「沒、沒事。」她小聲說。
「我替您打電話到公司請假了,當然,我自己也請了。您今天就好好休息,要在床上吃早餐也可以。」
靶覺藍禮央走到她身旁,床鋪一沉,他好像坐上來了。端木麗抱著膝蓋,根本不敢動。
「謝謝。」她的背後完全沒東西遮掩,怎麼辦?被看到了。不對,昨晚就已經被看光了。
腦子遲遲無法運作,卻又听到藍禮央道︰「您還不穿衣服是想引誘我嗎?還是說您已經很習慣這種事情了?」
她一愣!終于抬起頭道︰「沒有、不是……不是引誘,我也是第一次……做……」或者說「是被做了」這種事。她羞得無法說下去。
只見他一副滿意的表情。
「很好,我也是第一次。」他若無其事地說完驚人的事實,然後道︰「如果不是要在床上用餐的話,請您起床,我要整理床鋪了。」他朝她走近。
她像是听到了什麼震撼的事實,不過已沒時間想太多了。
「因為你在,所以我才不能起來穿衣服啊。」他一直逼近,她被迫只好說出自己的窘境。
「我昨晚不是都看過了?」他伸手撩起她散落在肩處的發絲,彷佛在品嘗那種柔軟的感覺。
那怎麼會一樣!一被他踫觸到就變得很奇怪,她縮著肩膀,被他逼得無處可躲,只好包著被單,爬離床,然後快快跑進浴室。
總覺得……好像在作夢,昨天原本很傷心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想要洗個澡,在淋浴的時候,發現胸口有明顯的紅痕,她一愣,又想到昨晚自己是如何地被疼愛,不禁蹲去,忍住那種令人想申吟的害羞感;隨即愕然想起自己的內衣褲都還留在床上,肯定已被禮收了起來,因而更加覺得挫敗。
尷尬萬分地洗過好像哪里變得不一樣的身體,走出淋浴間,意外在洗手台上看見準備好的干淨衣物,當然包括她的貼身內衣。
靶覺像是在一天內就用完一輩子害羞的份量。
禮是怎麼進入浴室的?啊,因為浴室的安全鎖,她竟然沒听見他開門的聲音……胡思亂想地穿好衣服,她鼓起勇氣走出去。
她房間的陽台是整個打開的,微風吹起窗簾,外面擺著桌椅,藍禮央正將早餐從小餐車拿起,放在陽台鋪好桌巾的圓桌上。
發現她的存在,藍禮央走進來,讓坐在梳妝台前,道︰「先吹干頭發。」拿起吹風機,他站在她身後替她吹干濕發。
端木麗只能任由他擺布。他修長的手指相當輕柔地撫模著她的發絲,她想起曾經作過這樣的夢,那種感覺令她有些恍惚起來。
待頭發吹干,藍禮央對她道︰「今天天氣很好,在外頭用餐?」
「嗯……」他帶她到陽台上,然後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在她面前的杯子里注滿牛女乃,她卻遲遲沒有動作。
佇立在一旁的藍禮央低身在她耳畔說道︰「您不動手,是想要我喂您嗎?」
她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轉首,卻險些踫到他的唇。
「啊,不是……」她按住自己的唇,雙頰微紅;然後,她慢慢放下手,垂眸道︰「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該不會是我在作夢吧。」被寵溺的感覺太不真實了,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如果您把我昨天說的那番話全都當成是夢,那我可是會非常生氣的。」藍禮央將烤得溫熱的面包撕開,送到她嘴邊。
端木麗只能張口吃下。啊,不對,她想要正經地跟他討論。
「但是,禮,你不是有一個喜歡的人,被她拋棄了,然後在等她回心轉意……那……那個人是我?」她有拋棄他嗎?他似乎因為她的不信任面露出相當不悅的可怕表情。
「什麼?是公司里的某個人說的嗎?我是曾說過自己有對象,可從來沒人看過,因此他們便一直追問,因為很煩人,我只好說我在等一個人回來,那個人,就是您。」
他彎腰俯首吻了她的唇,然後認真道︰「我一直都很仔細地看著您的,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也曉得您對我又是什麼想法。」
唇上留有柔軟的觸感。這不是夢。
「沒有人……沒有人能確定某人一定會喜歡自己。」當那個人在心中的地位越是重要,就會令人越膽怯。對她而言,以她的立場,對象是他,那就更是如此了。
「我應該什麼都不能說,不然會影響到你;要是離開這個環境,禮就可以體驗到更多,有更多選擇……」要怎麼說才能表達得更清楚?他只是低聲道︰「沒有必要。只要您在我身邊,那我就已經得到我真正想要的了。」
端木麗怔怔地看著他。好高興!但是怎麼辦?又好想哭。她的眼眶微濕,雙肘撐在桌上,用手掩住臉。
她可以相信吧?沒有關系了嗎?若不是小姐的身份,她就不會和他相遇;但也由于如此,她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毫無顧忌的說出口。
倘若他因為她是小姐而不得不接受她,她絕對會心碎到無法再恢復原狀,此生也無顏面對他,再也不能見他;所以,她總是拚命地在心里做好要笑著祝福他和別人一起的準備了……
「我……會去相信,相信禮。」她真誠地說。
他牽起她一只手,就像是永遠不會再放開般,牢牢緊緊地握住。
「我會讓您不再有一絲懷疑。」他這麼說道,對她許下堅定的承諾。
她忍住不哭出來。過了好久,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番外管家,請別這樣
倘若中間不是有那段分離的八年時光,或許他們都不可能有現在這麼深的感觸。想要和對方見面、想要和對方見面……因為見不到面,所以非常痛苦。
那樣難受的思念,深深地累積成再也無法抹去的深刻感情。
他們算是兩情相悅了吧?她應該沒有誤會才對。但是,為什麼禮老是要穿那套衣服,然後對她使用敬語?端木麗就是無法不介意。
回到公司上班後,她非常誠心地向二哥賠罪,以妹妹的身份,以下屬的身份。從來沒罵過她的兄長對此倒是沒有多作表示,只說她在歐洲的展覽工作做得還不錯。
她只好在心里訓斥自己,以後絕不能再這樣任性妄為。再來要處理的是藍禮央載送她的問題;她不希望因為他每天和她一起上下班而讓他成為閑話對像或遭受非議,卻被他完全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