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贏隨便你 第5頁

欲火沒發泄就消火,這有多傷身她知不知道?!看來她是不知道的,不然現在的她就沒臉敢睡得如此香甜恬然,放他一個人獨自解決勃發的。

「大刺刺佔我一半的床,搶我一半的棉被,沒問過我同不同意就在床中央擺這種黃色肥老鼠布女圭女圭,結果卻連半根頭發都不讓我踫。」孟虎老大不爽,臉比昨天賭輸被迫結婚時還要更臭十倍。

他一臉陰霾地站在床邊看她睡覺,她手里圈抱著黃色肥老鼠,窩在暖暖被窩里,嘴角高揚,一定正作著好夢,他瞪著她好久,也瞪著黃色肥老鼠——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但他嫉護它,它睡了屬于他的床位,也佔了「他老婆」的摟抱!

在他孟虎房里出現可笑的黃色肥老鼠簡直突兀,他房里是霸氣冷硬的黑色系,從床單到家具幾乎清一色以黑為主,他的衣櫃一打開全只有黑的襯衫黑的外套黑的褲子黑的T恤,黃色肥老鼠在一堆黑色系里鮮艷得非常醒目,加上它的體積比一個嬰兒還要巨大,想不注意它都難。

它毀了他在房里辛苦建立起來的氣勢,而現在摟抱著它的女人也一樣。

韓三月。

她不像他交往過的女人,沒有冶艷風情、沒有火辣身材、更沒有撒嬌手段,卻比任何一個女人更靠近他,住進他不讓人隨意進入的房間,而且——理所當然。

想起她昨夜難得結巴的慌張模樣,孟虎就好心情的想笑。

他傻怔怔看著她的睡顏發笑。直到被手機鈴聲打斷忖度。

這麼早會打來的電話,不會有啥好事,尤其來電顯示又出現「藍冬青」三個大字,他的名字等同于出現在廟宇簽詩的「大凶」,兩者同義異字。

孟虎快速按下通話鍵,不讓嘈雜的鈴聲將韓三月吵醒,他壓低音量,不知道自己干嘛戰戰兢兢,躲到浴室里去講手機,慌亂中大腿還撞到桌角——等到他驚覺自己的行為時,馬上跟自己發起脾氣,他干嘛為了一個昨夜毫不留情痛宰他,將他撩撥到極致卻又不讓他如願以償的女人這樣小心翼翼?!

他憤憤放開捂在嘴上的手,忍下大腿撞淤的痛呼,口氣惡劣地對著手機大吼︰「你最好是有天殺的大事!」

「元氣十足,看來你娶的女人沒對你下手,恭喜,老虎,撿回一條命了。」

「你現在很有空吧?」孟虎齜牙咧嘴地揉著大腿。

「還算有空。」

「那等會見,在場子里呀。」

「現在才九點,我們場子下午才開,不是嗎?」藍冬青不太理解,「你要請我吃早餐?」

「不,找你打架。」孟虎是認真的。

「昨天和虎嫂還沒打過癮呀?」才問完,藍冬青就听見濃重的噴氣聲,看來他猜對。

「甭提這檔事了。」哇,想到就嘔!

「那提提你一早就火氣旺盛這檔事?」

「那不就是同一碼事?!」

「哦——原來是同一碼事。」藍冬青在手機另一端恍然大悟地猛點頭,「是因為我打電話的時機不對,你正忙著『做人處事’?」。

「要是這樣我還會有空听你說這些沒有營養的屁話?!」老早就在接起手機的頭一個字就用國罵招呼藍冬青,然後直接關機繼續忙正事了!

「听起來你昨天的新婚之夜應該滿精采的。」嘿嘿。

「一點都不精采!」

「虎嫂不準你踫她半根寒毛嗎?」能一早讓一個男人火大成這樣,八成是房事有障礙。

「準呀!賭贏她什麼都準呀!」

「但是就是賭不贏?」藍冬青猜。

「我拿Fush她拿Fullhouse,我拿鐵枝她拿Straightflush,你要我贏個屁蛋?!」孟虎吼完,才懊惱自己多嘴跟藍冬青說了太多,被藍冬青三言兩語就釣光了話,藍冬青一知道的消息,不用半小時,尹夜和火燎原也就會知道了!

「你是不是遇到老千了?」孟虎在他們這群男人堆里雖然不是賭技最好的,但也絕非最差,要將孟虎殺個片甲不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懷疑。」賭技好到見鬼了。

「那麼你就別再和她賭了,婚姻都賠上去了,你還想輸掉什麼?連她的底細都沒模清楚,她的來意是什麼也不明確,賭又賭不贏她,萬一她的目的另有其他,按照你這種輸法,你可能會賠上所有財產。」藍冬青很難得說出這種人話的。

孟虎沉默。他本來今晚還要找她挑戰第二輪的賭局,他就不信自己的手氣背成這樣!他就不相信他沒辦法讓她輸得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當他名副其實的虎嫂!

賭徒的心態,壞就壞在輸了更想硬拗翻本。

「你不想鳥任何人的意見時,就會用沉默來打發掉。」藍冬青嘆氣,「我看得讓阿夜跟阿火也勸勸你,待會場子見。」

「等等,冬青——」

「嗯?」不都說了要到場子踫頭,有什麼話不能待會問,非得這麼猴急喝住他?

「我問你,有一種圓圓肥肥的黃色大老鼠,它是什麼玩意兒?」這個問題,困擾孟虎很久很久,整整一個晚上。

「圓圓肥肥的黃色大老鼠?楓葉鼠?天竺鼠?」

「誰跟你說活的老鼠?!是假的,臉上有兩坨紅紅的,尾巴還閃電閃電,耳朵真他媽的長……」

沉思三十秒。

「……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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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從你手上得到賭場經營權。」

賭場經營權他只不過佔了四分之一,光賭贏他有什麼好處嗎?

「再不然就是贏到你身無分文,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火燎原口中的「家」也不過就他一個人罷了,是能破到哪兒去?

「目的,毀掉你。」

韓三月不會是那種人。

「難道她看上你的英俊多金?強壯身材?溫柔體貼?」

呃,他是人模人樣,但也僅止于人模人樣,五官冷了點、硬了點、臭了點,更曾經嚇哭過路邊小孩,這樣的長相沒辦法英俊到讓女人前僕後繼貼上來,更沒辦法帥到讓女人非他不嫁,她若真想找英俊男人,首先該要選的人是藍冬青才對。

他更不是有錢到支票一開就是幾千萬給女人買珠寶的凱子,至于溫柔體貼……那是什麼?吃的東西嗎?

「她的出現,從頭到尾都破綻百出,我認為這位虎嫂來意不單純,我們這邊應該先下手為強,將她抓起來,好好拷問,我就不信她骨頭多硬。」

喂!誰準他們對韓三月這麼做?!

想動她,還得先問問他這個新上任的老公吧!

「共度一夜之後,你沒有看出她哪里不對勁?」太遲鈍了吧!

沒有,她正常得很,勉強可愛了點,唯一最大的不對勁是她賭技太好。

早上與藍冬青、尹夜、火燎原在賭場後方的休息室里,談的說的就是這些,這群老友雖然三句不離調侃他,但實際上對他的安危比誰都更擔心。

孟虎听得有些心煩,反駁的話全含糊在嘴里,想對老友們大吼,但他認識他們的時間遠遠超出韓三月幾千幾百倍,他不應該對她信任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而想為了她和老友們吵架。

受夠了被藍冬青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地荼毒耳朵,孟虎沒打算待到賭場開始營業就閃人,然後呢?

回家。

回那個通常一忙就忙到清晨,在太陽出來之前才會踏進去的家。

回那個他不太記得客廳擺設,也不知道冰箱除了冰啤酒還冰了啥碗糕,活動範圍通常只在大臥室那張大床的家。

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抱著黃色肥老鼠睡得那麼香,那麼甜,像朵小白花點綴在他黑黝黝擺設的房里?即使是朵那麼小的花,也讓房間整個柔軟了起來,有種讓人想為那朵小花鑿開一大片的天井,讓陽光灑落進來,溫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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