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想娶我 第20頁

雖然從他們結婚到現在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但是她卻好像過了一輩子的好日子——不,她的確過了一輩子的好日子,只差近來這幾年而已。

倒是小譯,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擁有這麼舒適、快樂又無憂無慮的家庭生活,所以每天都看他笑得闔不攏嘴,終于像個正常的五歲小孩了,讓她看了欣慰不已。

結婚前半個月,他們在旅行中度過,看過他們三個人相處情況的旁人,無一懷疑他們不是一家人。

後半個月里,他們則是在挑選小譯的新幼兒園中度過的。

每一個他們去拜訪觀摩過的幼兒園,也都以為他們是一家人,還不斷稱贊他們夫妻倆好年輕,兒子好乖巧懂事,讓她和小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他會笑容滿面又一臉驕傲的說謝謝,好像小譯真是他們的兒子一樣。

如果小譯真的是他們的兒子就好了。

「好好端端的干麼嘆氣?」身邊半躺在床上看雜志,準備睡覺的老公問道。

「明天就要帶小譯到幼兒園報到了。」她嘆息的說。

「怎麼了?妳不喜歡那間幼兒園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找別的。」莫天與立刻放下手上的雜志,坐起來說。

「我很喜歡那間雙語幼兒園。」她爬上床,對他搖頭道。

「那是怎麼了?」他看著一臉憂郁的她,將她拉進懷里擁抱著,關心的問道。

「學校老師都以為小譯是我們的孩子,明天報到後,他們就知道不是了。」她憂心忡忡的靠著他說。

「妳在煩惱學校老師會以異樣眼光看我們還是小譯?」他問。

她輕搖了下頭。「我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我們,我擔心的是小譯,他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任何同情或嘲笑的言詞話語,他都听得出來。在以前那個幼兒園,有同學說他媽媽不要他,說他爸爸是個賭鬼,都曾讓他不想再去學校,那時我因為要上班,根本沒辦法待在家里照顧他,他還跟我說他可以照顧自己讓我難過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他的同學會說出那些話?」

「學校老師和其他家長聊天時,被小朋友听到。」

「那就是那間幼兒園老師的素質有問題我相信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這一間不會有那樣的問題。」他安撫她。

「我也希望這樣,但是……」她依然煩憂。

「但是什麼?我不喜歡妳把煩惱放在心里,妳在擔心什麼?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他溫柔的說。

「那間幼兒園是間好學校,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有錢的父母把小孩子送到那里就讀。有錢人家的小孩,從小在父母的寵愛下,總是擁有最好的,也會養成愛比較的壞習慣。」

「如果要比,我不認為我們會輸。」

「不是比不比的問題,而且我討厭那種沒完沒了的比較的感覺,所以我絕對不讓小譯養成那種壞習慣,也不準你將他寵壞,你听見沒有?」她轉頭,一臉呃肅的對他說。

「是,老婆大人。」他乖乖地點頭。「所以,妳到底在煩惱什麼?」

「你知道小孩子在比較的時候,開口第一句話都是這麼說的嗎?」她不答反問。

他輕愣了下,眨了眨眼猜測的說︰「我有Will哦!我有EeePC哦!這樣?」

「他們會說,我爸爸昨天買了什麼給我,或者是我媽媽買了什麼給我,他們會一再提到爸爸媽媽買了什麼給他們這樣的話。」

「所以,妳是擔心小譯會因此而常常想到他的爸媽?」

她搖搖頭。「我擔心如果有同學問小譯你的爸爸媽媽呢?為什麼你爸爸或媽媽都沒有買東西給你?」

「小譯可以說我姑姑和姑丈已經買給我了。」

「如果小朋友問他,那你爸爸媽媽呢?他要怎麼回答?」

莫天與眉頭輕蹙,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現在的小孩很聰明,往往會說出許多讓大人們意想不到又一籌莫展的話。大人們面對這種情形時,會當那是童言童語一笑置之,或者是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但是小孩呢?尤其是像小譯這麼敏感,又剛好什麼都知道的小孩?」

「對不起,我之前從沒想過這件事。」他由衷道歉。

夏心寧再次搖了搖頭。

「以前在送小譯去上幼兒園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想過注意這些事,是後來陸續發生了一些事,我才知道,原來小孩的世界並不如我們想象的單純。」她嘆息。

「小譯他媽媽曾經回來看過他嗎?」莫天與問。

夏心寧緊抿一下唇瓣,無言的搖了搖頭。

「對小譯來說,妳就像是他媽媽一樣。」他語氣堅定的說,一頓後,又問道︰「小譯都怎麼叫他父親的?」

「爸爸。除此之外,還能叫什麼呢?那個人再不負責任,依然是他爸爸。

「所以,如果我讓小譯改叫我爸比,叫妳媽咪的話,這樣應該不會有所沖突吧?」

夏心寧驚訝,睜大雙眼。「什麼?」

「我沒有要篡奪他父母的存在與地位的意思,我們做的是小譯的爸比和媽咪,不是爸爸、媽媽。幼兒園的小朋友再聰明,應該也分不出這兩者之間對小譯是不同的吧?」他凝望著她,臉上露出微笑。

夏心寧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她的喉嚨莫名其妙的發緊,鼻子發酸,眼眶也跟著酸澀泛紅了起來。

「妳該不會是想哭吧,親愛的?」莫天與笑問,語氣里卻有點小緊張,好像真的很擔心她會在下一秒掉下眼淚。

「放心,我不會哭的,即使哭了也沒有眼淚。」她啞聲笑道。

「哭了也沒有眼淚?」他愣住。

「大概是當年家里出事時,哭得太多把眼淚都流光了,這兩、三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姞,我發自己即使想哭,好像也哭不出眼淚。」她笑說往事。

「那有笑出眼淚來過嗎?」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

「啊?」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夏心寧呆愣了下。她還以為他會抱著她說一些安撫她或是感性的話,沒想到卻冒出這麼一句讓人不知道該從何評語的話。

「有笑出眼淚來過嗎?這是什麼問題呀?」她不知不覺的把心里的話給說了出來。

「不是有句話叫喜極而泣嗎?」他說。

「喜極而泣的喜字,指是應該是感動,而不是笑吧?」她睨他一眼。

「有時候人笑不可抑時,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淚來,難道妳沒有那種經驗嗎?」

「這種經驗當然有,不過幾這幾年……」夏心寧微笑的搖了搖頭。這幾年她哪里笑得出來,更別提是笑不可抑了。

「妳怕不怕癢?」莫天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道。

夏心寧雙目圓瞠,瞬間便明白他想做什麼。

「別——」她才說了一個字,甚至來不及把「鬧」字說出來,他的手便突然鑽到她腋下,開始搔她癢。

她尖叫一聲,開始又叫又笑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拚命閃躲他的手,卻怎麼也躲不開。

他的手靈活的跟著她不斷扭動的身體移動著,搔著她身上可以令她發笑的每一個地方,胳肢窩、脖子、肚子、腰,害她癢得又叫又笑,拚命的想抓住他的手遏止他,卻沒辦法。

「莫天與……不要這樣,哈哈……不要啦……哈……我投降啦,哈哈……」她笑不可抑的投降,可是他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一雙手仍如影隨形的搔癢她。

她笑到不行,不地在他手中撲騰、扭轉、求饒著。「老公……哈哈……停下來,哈哈……老公……哈哈……」

在她笑到就快要上氣不接下氣之際,他終于停下手來,懸在她身上,滿臉笑意的凝望著仍笑不可仰的她,然後伸手輕輕地拭了一下她眼角處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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