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你不相信嗎?」為了賭這一口氣,芮凱霍然拉起杜瑞菈的手轉身就往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她下意識的跟著他走,但有疑問還是得問。「芮凱,你要去哪兒?」
「去證明給他看。」
「證明什麼?」
芮凱朝她咧嘴一笑的回答,「證明我的體力即使是和你連續纏綿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杜瑞菈整張臉因他的話而再度紅到爆,整個人猶如被嚇到般的瞠大雙眼,迅速的往後跳離他一大步。
「你……」她既羞且氣又不知所措的瞪著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不可能真想這樣做吧?
「跟你開玩笑的啦!」他忽然笑開了,再度牽起她的手,將它緊緊地握在他手心中,確定她再也無法掙開他後,才轉頭看向好友。「不是要出門嗎?我們準備好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石杰笑意盎然的問,很有義氣的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廢話!你沒听過婦唱夫隨嗎?」
「我以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夫唱婦隨。」
「結果一樣就行了。」他隨性的咧嘴道,「你們打算要去哪兒?」
「還沒決定,你有什麼建議?」石杰問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集體出游,乾脆跑遠一點好了,來去花東玩怎樣?」芮凱興致勃勃的提議。
「雖然我不想壞了你的興致,不過我們只有兩天一夜的時間,所以只能去近的地方玩。」石杰提醒他。
「為什麼只有兩天一夜的時間?公司休息個一兩天不去上班應該沒關系吧?董事長。」他挑眉請命。
「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凌羅必須在明天下午五點前回家。」
「五點前?」芮凱呆愣了一下,輕輕地蹙起眉頭。「晚一點不行嗎?」
這樣哪算兩天一夜呀,頂多只能算是一天一夜加上幾個小時而已,如果再扣掉來回的車程和睡覺的時間,他們根本什麼都玩不到好嗎?
「凌羅必須在六點準時到中正機場接機。」回答他問題的是杜瑞菈。
「接機?接誰?」
「陳氏一家三口。」她難得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冷冷的撇唇道。
「這個陳氏一家三口曾經得罪過你?」芮凱好奇的挑眉問,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露出明顯討厭某些人的表情。
「你知道嗎?凌羅和陳家小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結果他們卻把凌羅一個人丟在家里,一家人高高興興跑到香港去玩,替陳小姐慶生,你不覺得他們很自私、很過份嗎?竟然完全不顧凌羅的心情。」她憤慨的為凌羅打抱不平。
「凌羅既然不是姓陳,他們一家人這樣對待她也無可厚非呀。倒是你,同樣姓杜——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只有你姓杜,是真正的杜家人,結果卻被外人鳩佔鵲巢,搞成現在這樣有家歸不得,你不覺得這才更值得你生氣嗎?」芮凱無奈的看著她。
真是的,她就只會為別人抱不平,從不抱怨自己所受的委屈,這個傻瓜。
「是我自己要離家出走的。」她輕愣一下,以平淡的語氣說。
「你真是個傻瓜。」芮凱毫不留情的批評,但凝望她的雙眼中卻寫滿了對她的心疼與愛意。他是真的愛這個傻瓜。
她柔柔地微笑,一點也不在意他說她是傻瓜,因為只要他能繼續的喜歡她,繼續的愛她,當一個傻瓜又如何呢?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能夠遇上他這麼一個願意去愛一個傻瓜的男人——她的王子。
兩人互相凝視著,雖然沉默不語,但一股無形的愛意深情卻將他們緊緊地包圍起來,濃烈得化不開。
「咳!咳!」
石杰被他們倆旁若無人的深情款款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打破這令他渾身不自在的氛圍。
「不管要去哪里,我們還是先出發去接凌羅吧,免得她一個人在家門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說完,他像是迫不及待想逃離這里,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筆直的朝大門外走去。
芮凱和杜瑞葒呆愣了一下,忍不住相視一笑,然後他們手牽著手,十指緊緊相扣的一起走出家門。
出門玩嘍!
第十二章
興高采烈的來到陳家大門前按門鈴,準備接凌羅去游山玩水,沒想到她開門所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們去了,瑞菈。」她一臉歉然。
杜瑞菈呆愣了一下,「為什麼?」她們不是約好了嗎?
「我家小姐回來了,所以……對不起。」凌羅再次向她道歉。「我本來想要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不用來接我了,才想到我們根本就沒有互留電話。對不起,讓你白跑了這一趟,」
杜瑞菈搖了搖頭,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白跑一趟,她在乎的是凌羅不能跟他們去玩的這件事。這次的旅游完全是為她而舉辦的,如果她不能去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他們明天晚上才會回來嗎?」她蹙眉問道。
「小姐說香港迪士尼很小,一點都不好玩,所以一早就搭飛機回來了。」凌羅平靜的說,盡量不讓自己露出不能跟他們去的失望與落寞。
從爸爸驟逝之後,她的生活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整整十三個年頭,她除了到學校上學外,其余的時間都在工作。
在陳家她就像是一個二十四小時Standby的佣人一樣,任他們一家人使喚。
老實說這些年來她過得很累也很辛苦,但是她卻沒有一句怨言,因為這樣做可以讓她換得心安理得,她一直是靠自己的勞力在賺取生活的,並沒有欠陳家什麼。
然而這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因為就在去年她大學畢業準備搬離這間讓她連一點溫暖也感覺不到的家時,她名義上的養母——吳晴,竟然拿了一張消費清單給她,同時告訴她,她辛辛苦苦的把她養這麼大並不冀望她回報,只要她把當年她爸爸欠她的錢償還清就夠了。
清單上寫著買禮物的錢、布置會場的錢、請樂團的錢、叫外賣的錢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再以復利利息計算,一共是三百二十七萬六千七百二十六元整。
她不會與人爭吵,也不想與人爭吵,只能默默地收下那張天外飛來的負債清單,然後繼續住在陳家,為他們一家人做牛做馬以換取食宿的節省,希望早一天將欠他們的錢還清。
現在的她一個月有兩萬七的收入,兩萬塊用來還債,兩千塊做為交通費,五千塊則用來做投資股票。
她當然知道玩股票會有風險,但是如果真的只靠薪水來償還欠債的話,她十年也還不完那筆錢。所以她只能用投資取巧的方式來賺錢,期望能夠早一天月兌離這個缺乏溫暖的地方。
「所以是她不讓你出門的?」杜瑞菈一臉嚴肅的問。
凌羅輕搖了下頭。「家里晚上要辦宴會,所以我必須留下來幫忙打點,這是我的工作。」
「今天是周休二日,是休假日。」
「沒辦法,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怎樣?連假日都沒得休嗎?」
凌羅淡淡的一笑。
「我很好奇這種辛苦的工作,你一個月能領多少錢?」杜瑞菈直視著她說。
她仍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凌羅,其實我從我二姊那里听說過你一些事,其實你應該是這家的養女,而不是佣人對不對?」杜瑞菈突如其來的開口道。
凌羅瞬間愕然的瞠大眼,臉上淡然的微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與害怕。
「瑞菈,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要說謊欺瞞你這件事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在這里的身份就像個佣人,所以才這樣說的,絕對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她焦急的請求道,很怕失去這個雖然才剛認識不久,卻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她,曾帶給她溫暖與幸福感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