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約人男女雙方當然都沒錯,立約內容包含了她的希望,那就是未來不管發生任何事,男女雙方一旦分離,小孩的監養護權將歸屬女方所有,男方則得支付小孩的教育養育費用,直到孩子滿二十歲為止。
後段支付教養費是他主動加入的,說這是應該的。
這部份都沒有問題,問題在于第二條項目。
男女雙方同意本于互信、互敬、互相扶持與照顧下在簽立此契約後同居交往。
這一點乍看之下也很合理,在他無條件同意將孩子的監養護權讓給她,還主動擔負起未來養育孩子的所有費用後,她覺得自己也該給他一些正面的回應,便答應了這條合約。
結果合理個大頭鬼啦!
帶她到百貨公司買一堆衣服給她叫照顧,合理!
作主將她的租屋退租叫互信──她要相信他,合理!
請房東將她屋里的東西處理掉,雖然只是些舊衣服和舊用品,他也買了一堆新的取代它們了,但是他竟然拿「互敬」來合理化這件事,因為她現在住的是他的房子,他不希望她搬一堆沒用的東西去破壞屋內擺設,真是有夠令人生氣的!
最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塞了信用卡和提款卡給她,說這叫做互相扶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是合理的!
他簡直就是有錢無處花加蠻橫鴨霸、強詞奪理,偏偏當下的她完全想不到什麼話可以和他辯駁,只能傻愣愣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惡,氣死人了,以他辯才無礙的功力,她真擔心哪天他會叫她不要工作,安心在家待產,而她再度因為說不過他而妥協。
不行,這一點她一定要先跟他說清楚才行,不然說不定明天她上班,他又拿這條合約來做大文章,口若懸河的讓她無力抵抗。
她一定要趁現在記得這件事時先下手為強,和他約法三章才行。
想罷,梁娸加立刻翻身下床,走出房間,跑到他房門前伸手敲門。
叩叩叩。
門里沒有應聲。
叩叩叩。
她又敲了一次,這回稍微大力了一點,怕他會沒听見,但是仍然沒人應聲。
奇怪了,他不可能這麼早睡呀,而且從門縫看得出房里的燈還亮著。
他該不會是知道她想找他理論,所以裝睡避不見面吧?
想到這一點,一股沖動促使她伸手旋開房門,不請自入。
他的房間比她的還要大,房里的設備也比她的更好,舉例來說,她房間也有台電視沒錯,但是他的簡直可以說是家庭劇院組。
客廳一組,房里一組,這男人會不會太奢侈了?在她搬進來之前,他不是獨自一個人居住嗎?誰會跟他搶電視看呀?她真是完全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
苞家里其他地方一樣,他房間給人的感覺除了舒適豪華外,還有干淨整潔,完全看不見亂丟的物品及衣服,連棉被也折得整整齊齊的。
她肯定他有相當程度的潔癖,不過這對于同樣愛干淨的她而言倒是件好事,因為她根本就無法想像和一個回到家後會把臭襪子亂丟的男人同居的生活,太可怕了。
咦,他人呢?
偌大的房里燈雖然亮著,電視也開著,卻不見主人蹤影。
他跑哪兒去了?該不會是在洗澡吧?所以她剛才敲門才會沒人應聲。
想到這一點,她突然後悔起自己闖進來的沖動,急忙轉身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趕快離開,沒想到湛亦麒卻在這時從浴室走了出來,一副剛洗好澡的模樣。
他的頭發滴著水,水珠在他好看的肌膚上閃閃發亮,全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整個人性感又好看到不行,讓她完全無法移開目光。
這畫面是那麼的熟悉,讓她想起與他發生一夜的那晚,頓時,她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忍不住伸舌舌忝了舌忝唇瓣。
「我……呃,敲了門你沒回應,所以才……嗯,對不起,我有話想和你說,我到外頭去等你──」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她,感覺像是在這里談也無所謂。
梁娸加眉頭緊蹙,覺得在他半果的情況下和他交談,還是不太適合。
「你先把頭發擦干,衣服穿上,我們到客廳再說。」她說完想往外走時,卻被他一個箭步擋住了去路。
她不解的抬頭看他,卻見他目光火熱地凝視著她的……胸部?
「你沒穿內衣。」他沙啞的說。
她微僵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忘了這件事,更不敢相信他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而最最最讓自己難以置信的是,她的胸部此時正激突著,所以他才會盯著她的胸部看。
「我睡覺時不習慣穿內衣,剛才我原本已經要睡了,後來想到有話跟你說,所以才會跑來找你,忘了要穿內衣,我……它要激突我也沒辦法,我……嗯,它──」天啊,她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啦!
尷尬已不足以形容梁娸加此時的感觸。她簡直是想死!
「它們是因為我的關系而變硬的嗎?」湛亦麒突然嗓音沙啞的問,伸手輕撫過她胸前激突的一點,讓她渾身一顫,猛然倒抽了一口氣。
「湛亦麒……」
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知道腦袋很清楚的叫自己趕快離開,可她的雙腳卻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樣動彈不得。
「你的胸部似乎比我記憶中的還要豐滿許多,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嗎?」他語氣低沉,目光熾熱,強烈的逐漸蘇醒。
他毫無預警的伸手覆住她胸前的渾圓,在她忍不住輕喘出聲的同時傾身親吻住了她的唇瓣,溫柔輾轉的吸吮,讓她的身體有如火燒般的熱了起來。
她就跟他記憶中一樣熱情,湛亦麒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倒在床上,沒忘記她懷著身孕這件事,然後迅速的月兌去她身上的衣物,再深深地沉入她體內……
第六章
早上醒來,她仍在他懷中沉睡著。
湛亦麒赤果的側躺在床上,看著窩在他懷里沉睡的梁娸加,感到一種異樣的溫暖與滿足感。
大家都說他有潔癖,他也承認自己有,所以他從不帶女人回家,更不曾讓任何女人躺上他的床。
他甚至還想過,以後如果結婚,最好能和老婆分房睡,各自擁有自己的房間,可是現在打死他,他也不會和老婆分房睡。
擁她入懷的感覺有如置身天堂,看她躺在他懷中信任的沉睡,還打著可愛的小鼾聲,讓他胃里有股奇異的騷動。
他從來沒有這麼奇特的滿足感,好像她是他遺失並且遺忘的另一半的感覺。
他們是屬于對方的,他深刻的肯定著。
帶著溫柔與深情,他將鼻子埋進她肩膀的長發里,嗅聞著屬于她的迷人香氣。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動作驚擾到她,梁娸加在他懷里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醒過來。
她張開眼楮看見他,瞬間渾身僵硬。
「早安,親愛的。」佯裝沒發現她僵硬的反應,湛亦麒傾身給了她一個溫柔而親密的早安吻。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既尷尬又驚嚇,不敢相信昨晚所發生的事,以及現在所發生的事,她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被單下兩人緊貼著的赤果身軀,以及他正抵著自己的堅硬──這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
她微微地往旁挪動,想拉開與他的距離,沒想到他的手卻在這時落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模著他們女兒成長的地方。
像是感覺到爸爸的手,女兒竟然胎動的踢了她的肚子一下。
湛亦麒在一瞬間瞠大雙眼,以又驚又喜又難以置信的表情激動的問道︰「他在動是不是?」
她對他點頭,同時感覺女兒又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