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克?」劉妤不解的看著他,睜得圓圓的杏眼中有抹緊張與不知所措。
「噓。」他輕聲低喃,一只手滑向她頸部,另一只手則抬起她的下巴,然後緩緩地低下頭含住她的唇。
她渾身僵硬,不知所措的瞠圓著雙眼瞪著近在咫尺的他。
「閉上眼楮。」他貼著她的唇輕嘆的說。
雖然緊張的渾身僵硬,她仍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楮。
他的唇先是柔軟而溫柔的含著她的,然後舌頭緩慢地加入,像是試探又像是勾引般的品嘗她的唇瓣,卻始終都沒有探入她口中。
她不知不覺的低吟出聲,主動張嘴想要更多,更深入的接觸。她伸出舌頭,試探性的踫觸他的,而他的反應是立即而且驚人的,他瞬間將她壓倒在沙發上,低吼聲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他的舌頭深深地探進她口中,激烈的纏繞著她的舌,欲火迅速的燃燒她全身。
她的思緒逐漸變得迷茫,除了急切的心跳、緊繃的身體、熾熱的體溫與他沉重的身體之外,似乎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月兌落的,也不知道他的浴袍是在什麼時候離開他身上的,當兩人都恢復到最原始的赤身之後,本能立刻取代了一切。
他們擁有了對方,也為對方所擁有。
他們終于成為一對真正的戀人。
臥室里的窗簾放了下來,讓室內顯得溫暖而陰暗。
劉妤正熟睡在隆起的被窩里,十足香甜,連一點要清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時鐘上的分針一格一格的跳動著,八點十五分,九點十五分,十點十五分,床上的人兒終于有了一點動靜,緩緩地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
分針又往前走了半圈,床上人才又再有動靜。她的手先伸出被單外,像是要透氣般的,卻又在感受到屋內冷氣的低溫而縮回被單內。她拉著覆蓋在身上的被單轉了個身,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翻了回來,一只手再度伸出被單外,住床頭的方向伸過去亂模一通。
她的鬧鐘呢?幾點了?
她一邊模索,一邊蒙的想,直到她始終都模不到她所要找的鬧鐘,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昏暗的室內讓她一時之間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她抬起頭來看到與她房間床頭完全不同的擺飾,這才愕欽(的在一瞬間完全清醒過來,並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這是姜克的房間,她正身處在二樓,而不是八樓。
他呢?
她立刻轉頭看向身旁的位置,發現在這個加大尺碼的雙人床上就只有她而已。
唔,也許他不在是件好事,因為經過昨晚的事之後,她還真的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側耳傾听,屋內安靜無聲。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身上的被單下床,卻因雙腿之間的酸痛腫脹而輕吟出聲。
天啊,是不是每次做過那件事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後遺癥?還是因為她是第一次,抑或者是昨晚他不只一次要她?
想到昨晚他一次又一次在她昏昏欲睡之際逼得她不得不醒來接受他的熱情,她就忍不住輕顫了下。
餅去這幾天來,他真的忙到都沒時間睡覺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昨晚怎麼還有力氣與她,而且還連做了好幾次?
回憶令她面頰發燙、呼吸急促。她閉上眼楮,像是受不了自己的而申吟著,她竟然還敢回想?真是個大!
不敢再讓自己的腦袋瓜有一絲空閑可以去想那些開于情色的畫面,她迅速的下床穿上衣服,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邊傾听門外的聲音,確定門外沒有聲響後,又躡手躡腳的溜出他家,回到她的八樓公寓。
回到自個兒家中之後,她才知道時間竟然已經逼近中午十二點,換句話說,她已經曠職半天了。
現在她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不在家了,因為他到公司上班去了。
屋里一片沉靜,蓓姊她們現在一定在面店里忙得不可開交,而她呢?竟然不知不覺的睡掉半天的時間,真是可恥。
下午她是否該去公司上班呢?
算了,還是請假一天好了,因為她懷疑自己還有心情工作。
輕嘆了一口氣,她轉身走回房間沐浴。
「鈴鈴……」
下午兩點,劉妤剛剛料理完自己的午餐、收拾好一切時,屋里的電話便驀然響了起來,她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太多,自然而然的伸手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是我。」
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一听見是姜克的聲音,她二話不說就將話筒扔回話機上,一臉活像是被話筒燙到般的驚嚇模樣。
「鈴鈴……」沉靜不到一秒鐘的電話立刻又響了起來。
她渾身猛然一震的瞪著它,知道這通電話肯定、一定、絕對還是他打的,可是她……
噢,老天,她用雙手捧住雙頰,一副懊惱到想撞壁的模樣。她剛剛到底發了什麼神經,干麼突然掛他電話呀?如果她沒這樣做的話,就可以佯裝落落大方的態度,以平常的方式自然的與他聊天對話,可是現在……
嗚嗚,現在該怎麼辦呀?
「鈴鈴……」
電話持續的響著,她頹然的垂下肩膀,然後又掙扎了幾秒之後,這才猛然吸了一口大氣,鼓起勇氣伸手接起電話。
「喂?」
「為什麼掛我電話?」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對不起,我剛剛一時沒拿好話筒,不是故意掛你電話啦。」她歉然的說。
他沉默了兩秒,又問︰「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啊?有嗎?剛剛電話被我摔了一下出了點問題,我弄了好一會兒才又接上線,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她裝傻的說。
「是嗎?」他低沉好听的嗓音中很明顯地透露出懷疑。
「嗯,我想應該是這樣沒錯。」劉妤厚著臉皮繼續裝死。
「妳醒來很久了?」他聲音低沉的問。
她呼吸一窒,感覺自己的臉正在逐漸發燙中。「嗯,有一會兒了。」
「那為什麼沒打電話給我?」
她呆了一下。「啊?」
「妳沒看到我留給妳的紙條嗎?」他問。
「紙條?什麼紙條?」劉妤感到莫名其妙,她真的沒看到。「你放在哪里?」
「客廳桌上。」他嘆息的說。
客廳桌上?她是偷偷模模的從他家溜出來的,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欣賞他家客廳。
「對不起,我真的沒看到。」她歉然道,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在紙上寫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要妳醒來之後打通電話給我,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餐。不過照現在這個時間來看,午餐是來不及吃了,只能改吃晚餐。」
劉妤瞬間睜大雙眼,和他單獨吃晚餐?
「不行!」她倏然大叫道。
「為什麼不行?」電話那頭的他在沉默了三秒後,緩慢地沉聲問道。
「因為……因為……」劉妤眉頭緊蹙,著急的左右張望著尋找理由。
突然之間,映入眼簾的小罷的玩具讓她找到了理由。
「因為我剛才跟蓓姊說了傍晚會到面店去幫她的忙,我不能食言而肥。」她迅速說道。
「妳在害羞嗎?」他突如其來的問道。
「啊?」
「因為害羞所以不敢見我,所以才找理由拒絕和我一起吃晚餐?」
「才……才不是。」她漲紅著臉說,慶幸他現在是在電話那一頭,否則她哪還能睜眼說瞎話。
對,她是害羞,羞到都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