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的前妻 第3頁

衣衫不整的男人看著他,而他也正看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衛晟以不疾不徐的口氣問著身後的女孩。

「他要強暴我!」習小羽以驚恐的嗓音指控。

「你、你在胡說什麼」男人漲紅了臉,立刻駁斥。

「我沒有胡說,你騙我說要來這里和客戶談生意,卻一進門就把我壓到床上,對我上下其手,還說了一堆令人作惡的話……」

習小羽話還沒說完,原本站在她前方的靠山卻突然不見蹤影,然後下一秒她就听見拳頭重擊在人體上,讓人听了會胃痙攣的悶擊聲倏然在樓梯間響起。

接著她看見她的經理背貼在牆上,大叔的拳頭頂在他的月復部,隨著大叔將拳頭從他身上移開,他整個人有如斷了線的人偶般順著壁面滑落地板,然後一動也不動的癱坐在那里。

「走。」衛晟轉身拉起她的手臂往樓下走。

「經理他沒事吧?這樣把他丟在那里沒關系嗎?」她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個毫無動靜的身影,擔憂的問道。

走在前方的人倏然停下腳步,讓走在後方的她一時停不下腳步撞上他。

「哎呦!」她輕叫一聲,揉著發疼的鼻子抬頭看他,「要停也不說一聲!」她小聲的抱怨。

衛晟鐵青著臉,怒不可抑的瞪著她。

「干麼這樣看我?」她稍微收斂了一下抱怨的神情,怯怯的看著他。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在生氣……

「你到底有沒有腦袋!」他突然朝她大聲咆哮,「人家叫你進飯店你就進飯店,難道你都不會想一想,談生意為什麼要在飯店房間里談,在外面的咖啡店、餐廳里就不能談嗎?你的腦袋瓜里塞的是木屑嗎?還是豆腐渣?」

習小羽被吼得呆立在原地。她有點搞不清楚,大叔為什麼要這麼生氣?而且,他說她腦袋里塞的是木屑、豆腐渣會不會太過份了點?她雖然有時候反應是有點遲頓,但是還不至于像他所說的這麼糟糕吧?

「大叔,你這樣說話有點過份喔。」她忍不住小小聲的抗議,卻招來他一記冷冽的瞪視,不得不立刻閉上了嘴巴。

衛晟松開她的手,像是在和誰賭氣般的轉身,悶不吭聲的逕自往下走。

她急忙追上,卻在走了兩步後,猛然想起還癱在上頭的經理。

「大叔,我們真的要把經理一個人丟在——」習小羽的話未說完,走在前頭的人便又倏然停下腳步,回頭瞪她。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他冷凝的說,威脅性十足,「走!」

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凶也很嚇人,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是不覺得害怕,這也許跟他曾好心的幫她搬過家有關系吧?

不過不管怎樣,她一點也不想惹得他不高興,畢竟他剛才還救過自己,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至于經理嘛……只是遭受到一拳而已,應該死不了吧?

輕吐了一口氣,習小羽听話的跟著他的腳步拾級而下。只是要她安靜個五分鐘或許沒問題,若要再久一點的話,她就會被悶死了。

「大叔,外面——不是,應該說里面有電梯可以搭耶,為什麼我們不去搭電梯,而要走樓梯下樓呀?」她開口問道。

回答她的是靜默。

「大叔,你怎麼會到這里來呀?」她換個問題,結果仍沒有改變。

她邊走邊看他,總覺得這個大叔有點奇怪,他到底在氣什麼啊?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拭探的開口問道︰「大叔,你是不是剛和女朋友吵架,欲求不滿才在生氣呀?」

完全沒料到她會冒出這樣的一席話,衛晟瞬間僵愣在當場。欲求不滿?這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啊?

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樣,習小羽當下便認為自己猜對了。

「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大叔?」她大剌剌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兄弟你別難過」的表情說︰「走,我請你喝可樂,喝了之後保證你就會很快樂喔。」

衛晟無言以對。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個女孩真是剛才差一點就要被強暴的人嗎?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忘了剛才的驚恐,還莫名其妙的讓他變成了那個急需要人家安慰的對象?

她的無厘頭,真是讓他啞口無言……

第二章

「大叔,你在家嗎……怎麼還沒回來呀。」

門上再度傳來敲門聲,伴隨著習小羽特有的清脆嗓音,讓坐在屋內客廳里的衛晟忍不住皺緊眉頭,想不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非要找到他不可,三十分鐘內就來敲了三次門。

說真的,他很不想理她,可是這並不是因為討厭她,相反的,而是怕自己會愈來愈喜歡她,對她的存在愈來愈在乎。

其實他們相處的次數和時間並不多,認真算起來也只有幾次而已,一次是她剛搬來的時候,一次是在飯店樓梯間意外救了她,還有就是幾次倒垃圾或爬樓梯時不小心踫到。

每次踫面,這個小家伙都會熱情的和他攀談,好像他們已經有了幾十年的交情一樣,也不管他的反應是冷淡或冷漠,或者是根本不想理她,她就是有辦法自說自話,搞得他心浮氣躁、啞口無言或者是一不小心就失控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面對她時,他覺得自己總是在失控、月兌序、變得不像自己。

身為一個頂級的特務,他常會被委托各種艱難的秘密任務,有時還必須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滲入敵方,所以控制情緒對他這種人來說是最基本的訓練與要求,可是她卻讓他開始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質疑,並對自己感到失望與憤怒。

在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地下世界里,只要一提到「無影」這個名號,不管是同行、殺手界、國際犯罪組織或是世界各國的軍方、警務組織,無不肅然起敬或驚恐顫栗。

傳說他來無影去無蹤,十幾歲就參加戰爭,曾經一個人深入敵營,在沒有任何接應援兵的情況下,取下了對方領導人的首級,還獨自干掉了一營的士兵。

他的名字非常響亮,幾乎已被喻為傳奇,不過卻甚少人知道他的長相,以及自從他從第一線上半退休後,如何與他取得聯系。

而他之所以會選擇半退休在台灣落地生根,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個台灣人,當年懷抱著明星夢想到美國發展,卻被人口販子強迫賣婬,後來雖然逃出了魔掌,卻懷了身孕,只能潛藏在貧民區做些出賣勞力的工作艱苦的生活著,直到他十歲那年因意外而死亡。

所以他從小就是在暗巷里長大,懂得各種偷拐搶騙、偷雞模狗的招數,身手更在數不清的實戰經驗里逐漸變得了得。

不過再怎麼厲害的人,偶爾也會有踢到鐵板的時候,而他就是在偷某個看起來很弱的老家伙的錢包時,失風被逮了個正著,然後從此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的人生前半段陰暗,後半段也光明不到哪里去,差別只在于前半段是在犯罪,後半段卻可以以國家或正義之名,繼續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例如殺人,然後得到很多據說是他該得的錢財。

他在二十九歲,也就是去年,以年紀太大不再適任特務為由請求退休,並且遷居台灣。不過上面的人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他走,所以偶爾他還是得幫忙出點力,例如上回捉那兩個混蛋,就是上面的人替他和台灣警方牽的線。

當然,他只是以「委任專家」的稱呼出面,並沒有透露他就是「無影」,否則肯定會嚇壞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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