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他,從他毫不留情的將車子從她眼前駛離的瞬間她才知道,因為她好心痛,真的好心痛。
路人好奇駐足的目光讓她不得不將滿臉的淚痕擦去,迅速的離開原地。
一切都過去了,她告訴自己,本來他和她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不是嗎?況且在韋玄還在受苦的時候,她又有什麼權利可以得到幸福呢?
算了吧,忘了吧,就當這一切只是一場美夢而已,一場她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的美夢。
香煙一根一根的抽,盛佐馭坐在汽車旅館的床上,身旁躺著因滿足而賴床的女人,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自從和韋緹分手之後,他的生活就變得一團糟,不管他做再多以前能夠讓他得到快樂與滿足的事,他依然無法開心,他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眉頭皺得這麼緊,難道我剛剛的表現不好,沒讓你得到滿足嗎?」身旁的女人突然開口問道,同時抬起玉手揉了揉他緊蹙的眉頭。
盛佐馭不著痕跡的輕側了下頭部,避開了她的踫觸。
女人輕挑了下眉頭,緩緩地坐了起來,原本輕蓋在她身上的被單因她的動作而向下滑落,露出她傲人的上圍。
盛佐馭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豐滿與圓潤的體態,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骨瘦如柴,穿著衣服都有如曬衣架般單薄的身影。
她若月兌掉衣服的話,大概只看得見滿身的骨頭吧?
他撇著唇想著,但雙腿間的分身卻因為腦中模糊的想象而有了反應,慢慢地堅硬了起來。
「看樣子我剛剛真的沒讓你得到滿足。」看著被單下他的反應,女人頓時嬌笑出聲,同時伸手到被單下握住了他。
盛佐馭面無表情的又抽了一口煙,然後將手上的香煙捻熄于床頭邊的煙灰缸上,這才將女人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怎麼了?」女人訝然的問,眼中已重新燃起。
「把衣服穿上,我送妳回去。」他面無表情的說。
「為什麼?你不是還想要我嗎?」女人眨了眨眼,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改變。
盛佐馭一句話也沒說,徑自下床著裝。
女人呆愣的坐在床上一會兒,也跟著下床了,但是她卻不是要下床穿衣服,而是企圖讓他改變主意。
她由他身後抱住他,豐滿的上圍在他赤果的背部挑逗的揉搓著,雙手則伸到他胸前,一手向上撫模著他平坦而結實的陶肌,一手則向下鑽入他才穿上的西裝褲里,挑逗他的熱情。
「佐馭。」她吐氣如蘭的輕舌忝著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呼氣道。
盛佐馭驀然渾身一僵。
「走開。」他自制的說。
女人紅唇微揚,沒有錯過他僵直的反應,她以為她已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反應。
「佐馭……」她再一次的輕喚他,沒想到結果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盛佐馭粗魯的一把抓住她下探到他腰下的手,一個回轉扭著她的手朝她怒不可遏的大吼,「我叫妳走開,妳沒听見嗎?」
「佐馭……」
「不準妳用這兩個字叫我!」他扣緊她的手腕,怒然吼道。
「好痛!」女人痛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但是盛佐馭卻一點也不為所動。
「以後不準妳這麼叫我,妳听到沒有?」他警告的緊盯著她說。
她含淚的對他點頭,他才松手放開她。
他迅速的著裝,在穿好衣服之後,面無表情的從皮夾內抽了一迭錢放在床邊的五斗櫃上,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還有事,妳請櫃台幫妳叫計程車回去吧。」他冷冷的丟下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才剛離開汽車旅館,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盛佐馭本來不想接電話,但在看見來電顯示上的人名時,立刻改變主意。
「郝老。」他以輕快的語氣接起電話。
「盛老弟,在忙嗎?」
「接到郝老的電話,小弟我再忙也得說不忙呀。」盛佐馭笑聲答道。
「听你這樣說,我好像真的打擾了你的工作,要不要你待會兒忙完之後,再回電給我?」
「我是在跟您開玩笑的,郝老找我有事?」他將車開往路邊停下,專心的講電話。
「這個星期五晚上不知道你有沒有空?」郝連和在電話那頭問道。
「這個星期五?」盛佐馭打開副駕駛座前方的置物箱,想從里頭拿出自己的行事歷查看,怎知一個包裝精美的小提袋卻突然從置物箱里掉了出來。
他看著它,不由自主的發起呆來。
「怎麼樣,有空嗎?」
郝連和的聲音驀然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他迅速的拿起行事歷翻看著。
上頭記載了他這個星期五晚上和某位企業小開的二女乃有約,是要討論對方想換一輛全球限量跑車的事,不過他不以為這筆生意的利潤比得過郝連和帶給他的。
「有,星期五晚上我正好沒事。」他迅速的回答。
「那好,那天晚上我家有場老朋友的聚會,你帶韋緹一起來好嗎?」
「韋……緹?」盛佐馭一呆,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怎麼了,難道說韋緹那晚有事?」
盛佐馭手持著手機,突然間啞然的說不出話來。
「盛老弟,你听得見我說話嗎?盛老弟?」听不見他的回答,郝連和在電話那頭稍微地提高嗓音叫問。
「對不起,郝老。我的電話剛剛有點收訊不良,您剛說什麼?」
他用力的搖了下頭,甩開所有煩惱,同時告訴自己不管如何他還是先答應了再說。
他記得上回郝老曾告訴過他,他有幾個老朋友最近也想將公司里的公務用車汰舊換新,他們都想找個機會和他談一談。所以,想必這個星期五就是郝老替他安排的機會,他絕對不能錯過。
「我問你是不是韋緹那晚剛好有事?你剛剛的語氣听起來好像有點驚愕的感覺。」
「被您听出來了。」盛佐馭以苦笑的語氣回道,「事實上是沒什麼事,只是我原本答應要帶她去逛士林夜市,現在卻突然要和她改地點,她可能會有點小抱怨就是了。」
「哈哈……這一點我可就沒辦法幫你了。」郝連和笑說。
「我知道。」盛佐馭苦澀的回應。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星期五晚上八點,我會在家里等你們。」說完,郝連和掛斷了電話。
盛佐馭放下手機,臉上的假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愁眉不展、郁結難平的表情。
他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地吐出煙霧。現在他該怎麼做?食言而肥的一個人跑去赴宴,或者是推托臨時有事不能前往,抑或是要厚著臉皮去請韋緹幫他這個忙,陪他出席星期五的聚會?
盛佐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掉落在副駕駛座腳踏墊上的那個小提袋上,眉頭緊蹙了起來。
他該去找她嗎?他們已經分手了,即使他真的去找她,她有可能會答應幫他嗎?
「哼!」突然間,他嘲諷地輕哼了一聲。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而請假一天不去工作呢?
她為了工作都可以不要他這個男朋友了,不是嗎?
冷笑一聲,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反正今天才星期一而已,離星期五還有好幾天,他可以慢慢地想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他不相信少了她,他就真的拿不到他想要的訂單。
再次抽了口煙,他將煙彈出窗外,然後駕車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