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已經不再愛我的話嗎?我不相信。」
「你必須相信。」
「好,就算我相信好了,但那也不代表我就必須要對你死心,不能再試著打動你已經閉鎖的芳心不是嗎?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
比以嵐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知道他是認真的,但到底是為什麼?他說他愛她,這就是原因嗎?可是以前他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後來還不是離棄了她。
什麼是愛,對他來說愛到底是什麼呢?只是談戀愛時的甜言蜜語,或者是口頭禪嗎?也許許多女人就吃這一套,但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呀。
「好,隨便你,不要說我沒給你警告,又菱姊她們並不喜歡看見你出現在這里。」她吸了一口氣,警告的對他說。
「只要你沒有不喜歡就行了。」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我也不喜歡。」
「我能說什麼?希望我的傷心能讓你的心情變好?」卓翔露出一抹受挫哀傷的神情,苦聲笑道。
比以嵐瞪著他,一點也不喜歡他露出這種沒自信的苦笑神情。
「我到這里來不是為了打擾你工作的,你去忙你的吧,不過在這之前,可不可以給我點吃的?我到現在都還沒吃早餐,快要餓死了。」他裝出一副可憐樣。
她瞪著他,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如果她夠狠的話,就可以直接跟他說「你餓死算了」,然後冷漠的轉身離開不再理他,但是——
「松餅可以嗎?廚房要到十一點半以後才會開始供餐。」
「可以,謝謝你,親愛的。」
「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她蹙眉道。
「我們會再結婚的,親愛的。」
比以嵐無奈的輕吐一口氣,放棄的直接轉身離開去做松餅,因為多說無益,他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理會她的抗議。
回到吧台里,她手腳俐落的做著松餅,一邊為他沖泡咖啡。其實他在認識她之前是不喝咖啡的,後來因為陪她喝,才愛上了充滿女乃香味的拿鐵,不過也僅此而已。
一會兒後,她端著烤好的松餅和咖啡走出吧台時,門上的風鈴在此時清脆的響了起來。
「當啷當啷——」
走進來的是每天準時在十一點抵達店里的老板娘段又菱。
「早安。」
她像每一天早上一樣向在場所有人開口道早,目光在掠過谷以嵐之後,驀然停頓在卓翔所在的位子上,然後緩緩地挑高眉頭,再看向她。
她渾身僵硬的尷尬了起來。
「他幾點來的?」段又菱走向她,好奇的問。
「十點半左右。」她輕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答。
「他想干麼?」
比以嵐無言以對。
「那是他的餐點?」段又菱將目光移到她手上的托盤。
她點點頭。
「那你還是快點送去給他吃,然後順便叫他吃快一點吧,否則待會兒于寒姊下來之後,他就別想吃了。」段又菱嘴角微揚的拍拍她的手臂。
比以嵐立刻領悟她的言下之意,點點頭,迅速的把松餅和咖啡送到卓翔桌面上去。
「快點吃。」她著急的對他說。
「我又不趕時間,吃這麼快做什麼?」他抬起頭來,好笑的看著她。
「你如果現在不快點吃的話,待會兒等于寒姊她們來了之後,你就什麼都別想吃了。」谷以嵐一臉嚴肅。
「于寒姊?」卓翔語氣里有著疑惑。
「昨天你在這里見過她,你忘了嗎?」
「你是指昨天那兩個說話咄咄逼人的女人?」
「你還是快點把東西吃完,然後離開這里,以後別再來了。」她正色表示。
卓翔緩緩搖頭。「除非你答應跟我回家,或者是再嫁我一次,否則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到這里來,而你每天都會在這里看見我。」
比以嵐氣憤的瞪著他,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迷不悟。
「好,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了,反正接下來難看的人不會是我。」
「說的對,你去忙你的吧,別再替我擔心了。」
「誰在擔心你?」
「如果你不是在擔心我的話,又何必管我待會兒有沒有東西吃,或者是會有多難看呢?」
咬了咬下唇,她氣憤的轉身就走。他既然這麼愛自取其辱,那就隨他吧,她再也不管他了!
「干麼氣呼呼的?」
回到吧台里,段又菱關心的問。
「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忍不住抱怨。
「怎麼了?」
「他說除非我答應跟他回家,或者是再嫁給他一次,否則他每天都會來。」
「他真這樣說?’
「對。」她氣憤的說。
「那于寒姊听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因為有人可以讓她整著玩了。」段又菱笑聲道。
听她這麼說,谷以嵐頓時眉頭緊蹙的又擔憂了起來。
「又菱姊,你可不可以幫我叫于寒姊別這樣?」她低聲請求。
「你心疼呀?」段又菱微笑的問。
比以嵐倏然一呆,臉色不由得尷尬的泛起潮紅。
「我只是不想壞了店里的氣氛,我們的咖啡店不是叫幸福咖啡店嗎?顧名思義,這里應該是充滿幸福的氣氛才對,根本就不需要為了我的過去把氣氛鬧僵,不是嗎?」她迅速的解釋。
「我們這里太幸福了,偶爾有點不一樣的聲音也不錯,這樣可以讓那些過于沉溺假相幸福的人有所警惕,你不覺得嗎?」
「又菱姊……」谷以嵐突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別擔心,于寒姊不會太過分的——啊,說人人到!」
比以嵐倏然回頭,就見于寒剛巧伸手由門外推門而入。
「當啷當啷——」門被推開,她走進店里。
「早安。」她笑著走向她們,還沒發現卓翔的存在。
「早安,于寒姊。」段又菱愉快的與她打招呼。
「早安,于寒姊。」谷以嵐的聲音就有點心虛。
「怎麼了?」于寒何其敏感,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段又菱用下巴努了努卓翔坐定的方向。
于寒轉頭望去,眼楮倏然一亮。「呦,瞧瞧那是誰呀?」完全是迫不及待想上前找碴的聲音。
「于寒姊!」谷以嵐忍不住求聲叫道,在她轉頭看向她時,對她拚命的搖頭。
「你一直搖頭做什麼,以嵐?」她挑著眉頭,明知故問。
「于寒姊,你不要理他好不好?」谷以嵐求道。
「為什麼,你不愛他了,對他的糾纏不休應該感到很不耐煩才對,我去幫你把他趕走,讓他知難而退不好嗎?」
「不要理他,他就會知難而退了。」她猶豫的說。
「你想得太簡單了。」于寒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照我看來他是屬于死纏爛打型的,若不使出一些非常手段,他是不會這麼容易就知難而退的。」
「于寒姊,你有什麼非常手段?」段又菱好奇的問。
「給我一杯冰水。」
「你想做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比以嵐驚疑不定的看著段又菱端了杯加著冰塊的檸檬水給于寒,然後見于寒端著那杯水緩緩走向卓翔。
于寒姊她到底想干麼?她忐忑不安的忖度著,難道她想把那杯冰水從卓翔頭上澆下去,或者是直接往他臉上潑去嗎?她的非常手段到底是什麼?
但于寒只是端著水杯在卓翔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後姿態優美而怡然的喝了一口手中的水,在放下水杯對他微微一笑後,開始愉快的與他交談。
距離有些遠,店里的音樂有些大聲,門上的風鈴「當啷當啷」作響,不斷地迎進上門的客人,害得她完全听不見他們倆的對話,無法想象或揣測他們在談些什麼。
于寒姊不是說要幫她把他趕走,讓他知難而退嗎?為什麼他們倆卻好像談得很愉快的樣子,他們到底在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