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氣自己,那嚴走到她身邊,溫柔的圈住她,低頭輕柔地親吻著她,「你別這麼緊張。」
他的吻微微地撫平了她焦躁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只要你動作快一點,我就下會這麼緊張了。」
「是,夫人。」他乖乖地點頭,轉身走進浴室里。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迅速的轉身做自己該做的事。
三十分鐘後,他們囫圖吞棗的一人吃了一碗蛋炒飯便匆匆出門,在搭著電梯往地下一樓前進時,俞安安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們要開你的貨車去,然後再讓他們坐計程車回來嗎?」貨車只有兩個座位,載行李可以,但要怎麼載人呀?
「我沒說要開貨車去。」
電梯門打開後,他牽著她的手走出電梯,走過他平時擺放貨車的停車位,來到一輛罩著防塵套,似是休旅車的車子前。
「你什麼時候跟鄰居借車了,這是誰的車?」她好奇的轉頭問。
「我的。」
「啊?」她呆呆的瞠目望向他。
「別發呆了,來幫個忙。」他迅速的親吻她一下,微笑的指示她如何幫忙把防塵套收起來。
看他神情自若的模樣,俞安安心想自己剛剛大概是听錯了吧,這輛車怎麼可能是他的呢?尤其在她看見掀開防塵套後,露出來的車子品牌標志。
BMW?
BMW的休旅車?
雖然她對車子不熟,但是這種車應該很貴吧?怎麼會有人放心把它借人開?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嚴怎麼敢開呢?如果待會兒開出去不小心和人發生了踫撞,他們哪有錢付修理費呀?
她倏地往後退了一步。
「安安?」那嚴不解的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上車啦。」
她用力的搖頭,又往後退了兩步。
「安安?」
「那大哥,這車太名貴了,你把鑰匙還給人家,別借好不好?如果我們待會兒開出去不小心刮到,或和人發生踫撞的話,我們會賠不起的。」她一臉憂心忡忡。
「我剛才不是說了,這車是我的嗎?」他笑著走上前,溫柔的將她推進已打開的車門里。
俞安安呆若木雞的看著他,直到他坐上車,替她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把車子開出停車場後,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那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這輛車怎麼可能是你的呢?你別跟我開玩笑。」她才不相信這麼豪華的車會是他的。
「你要看這輛車的行照嗎?上面的確寫著我的名字,我沒跟你開玩笑。」睇了她一眼,他挑眉道。
「可是……」她還是一臉不相信,覺得這只是他想讓自己放心的借口。可是她不放心又能怎麼樣呢,車子都已經被他開出來了。「你要小心開,知道嗎?千萬不要開太快,也不要和人靠得太近,知道嗎?」她認真的叮嚀。
「安安,我真的是個有錢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重復不知已對她說過幾百次的話。
「我知道,你說過一百遍了。」
听她的語氣壓根兒就在敷衍自己。
「安安,我說的是真的,我……」
「你專心點開車,別一直說話。」她打斷他的話,雙眼忙碌的注意前後左右的行車距離,好像在開車的人是她一樣。
那嚴無聲的嘆息,簡直不知該拿這個傻姑娘怎麼辦才好。
也許待會兒見到爸媽之後,由他們來告訴她這件事,她可能才會接受自己真的是一個有錢人的事實吧!
他雖然出生于小康之家,學歷也只有專科畢業,而且還是個幫人做裝潢的工人,但不巧因為熱心助人和因緣際會的關系,在SARS風暴那段時間,接了好多因付不出裝潢費用,或者是不想付裝潢費而直接把房子讓給他的人,然後在SARS過後他就發了。
其實一開始他只是為了給人方便,替人善後那些不想要,或者是想賣卻賣不掉的房子,誰知竟會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成了房產大亨。
那陣子為了幫人,他連爸媽的房子、車子都拿去抵押借錢,自己也欠了銀行和許多朋友一堆錢,好多不肯借他錢的人甚至還笑他是瘋子,說台灣都快完了,他還買這麼多房子做什麼?
可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因為SARS風暴離開之後,房價沒多久就開始狂飆,讓原本他只花三百萬買來的房子可以賣到六百萬,瞬間賺了一倍。
而且說出來可能會讓人難以置信,他擁有最多房子的時候,加起來甚至于超過三百間。
總之,現在的他真的很有錢就對了,繼續做裝潢只是因為興趣而已,沒住豪宅而住在舊公寓里,只是因為這間公寓是爸媽胼手胝足了一輩子才買下的第一間房子,也是幫他賺大錢的第一筆資金,所以他對它有特殊的感情。
不過正所謂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久後他就要搬進他為準老婆打造出來的夢想之家。那里有她所想要的一切,有庭院、有圍牆、有草地、有竹竿,還有她夢想中的搖椅。
他最近正在加緊趕工屋里的裝潢,估計過不了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完工了,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見她在看到自己為她準備的結婚禮物時的表情了。
瞄了一眼身旁仍緊張兮兮,眼觀四面、耳听八方的準老婆,那嚴嘴角微揚,真希望那天能快點到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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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菲?」
帶著些許緊張的心情與歡迎的笑容,俞安安跟著那嚴一起走向他父母,只是她沒想到她還來不及出聲叫人,便听見許久未有人叫起,她已經過世了十五年的母親的名字——雲菲。
她愣愣的看著同樣目不轉楮看著她的那母。
「媽,你在說什麼呀?這是安安,你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嗎?」那嚴對著母親皺眉道。
那父怔忡了一下,先看了看老婆,再轉頭看俞安安一會兒,也忍不住苞著說了聲,「雲菲?」只是他的語氣又比老婆多了點懷疑。
怎麼又是雲菲?那嚴莫名其妙地,來回看著言行異常的父母。
「爸、媽,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你們明明就知道安安的名字,干麼還無聊的開這種玩笑呀?」
「劉雲菲、俞國揚。」沒理兒子,那母仍直勾勾的看著俞安安。
俞安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它們在一瞬間盈滿她的眼眶,然後緊跟著便掉了下來。
「安安?」一看見她的眼淚,那嚴頓時愕然驚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我不認識什麼叫劉雲菲的女人,你別听我媽胡說就亂猜,我絕對沒有腳踏兩條船背著你跟別的女人交往,你要相信我。媽!你是回來摧毀你兒子的幸福的嗎?我——」
「那大哥,不要。」俞安安趕緊阻止他,「不是伯母的錯,是我自己……太激動了。」她邊說邊落淚。
「太激動了?」他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只知道自己發誓過不會再讓她哭。
「別哭了,別哭。我發誓不會再讓你有淚的,就算哭也是喜悅的淚水,你要害我毀了誓言,證明我只是個會說大話,卻什麼也做不到的男人嗎?」他一邊溫柔不舍的替她擦拭眼淚,一邊柔聲問她。
「這是喜悅的淚水。」她搖頭,聲音略帶沙啞的說。沒想到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竟然還有人記得爸爸和媽媽,她真的好感動、好感動。
那嚴不禁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兒子你走開。」那母忽然把兒子推開,伸手就把俞安安擁進懷中,猶如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般緊緊地抱著。「我早該想到的,你姓俞,名字又有著平安的意思。你媽跟我說過,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平安長大,我早該想到的。」她也同樣哭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