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獨鐘你 第23頁

季芛瑤淚眼模糊的凝望著他,眼中除了痛楚還是痛楚,看得他心疼不已。

「到底是為什麼,告訴我好嗎?」他啞然要求。

她搖頭再搖頭,淚水又再度從她眼眶中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都燙痛了他的心。

「好,妳不想說就別說,別哭了,妳知不知道妳哭得我整個心都亂了?」

他吻去她的淚,吻上她的眼眉,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夠停止哭泣。

他的小瑤是開心的、愉悅的、慧黠的、狡猾的、愛笑愛鬧的,但就是不哭的。

她聰明勇敢、足智多謀,沒有人沒有事可以擊敗得了她,所以她從來都不哭。

但是現在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哭這麼傷心,為什麼會淚流不止?她到底隱藏了什麼傷心的秘密沒告訴他,她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呢?

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惹得她如此傷心,但是如果要她開口告訴他這件事只會惹得她更傷心的話,他寧願不要知道。

「難得偷閑來到德國,我們就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玩一玩。走,我們來去逛街。」

說完,他圈摟著她的腰,就像對結伴出來觀光的恩愛情侶般,走遍羅騰堡的大街小巷。

然後在隔天他帶著她轉戰海德堡,再隔天轉戰奧古斯堡,接著是林德霍夫堡、新天鵝堡、福森……他帶著她徹底的將羅曼蒂克大道玩上了一遍。

游完羅曼蒂克大道後,他們夜宿在福森的青年旅館。

享受完晚餐回房後,高碩興匆匆的拉著她計劃接下來的行程,臉上神情就像是第一次出國的孩童般,閃爍著興奮的色彩。

季芛瑤看著、听著,壓抑了許多天的情緒,卻選在此刻再也忍不住的崩潰了。

「嗚……嗚……」淚水一下子便決堤而出,讓她完全無法克制的嗚咽出聲。

斑碩看著她,陡然輕嘆一口氣的伸手將她擁進懷中,將她的頭輕輕的按壓在他胸膛上,讓她盡情的宣泄哭泣。

他早看出這幾天來,她一直都是在強顏歡笑,雖說她沒有反對他帶著她到處游玩,在他替她拍照叫她笑的時候也會笑,但是她可能不知道她那雙向來明亮有神的雙眼,早已不復往日的光彩。

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他比誰都難受也比誰都痛苦,但是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想告訴他,否則的話,他不想逼她。

這幾天他每晚都盯著她的睡容在思考,可是不管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讓她難過得非得和他分手的原因。

他捫心自問,自從和她交往之後,他從未做出任何對不起她或者是他們愛情的事。而在兩人的相處上,他也下認為有任何問題,因為如果真有問題的話,他們就不會相安無事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那麼問題究竟是出在哪里?

他們沒有像天權與子嬋有類似第三者的問題;沒有像天樞與伊綠有私生子的問題;也沒有像峪衡和池璞因誰得了絕癥而鬧分手的問題,因為自從池璞生病的事發生了之後,他們便去做過全身健康檢查,報告出來的結果是一切正常,也因此,她的離開跟池璞當初的情況絕對不一樣。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這個問題是不是就是她曾經跟他提過,不能讓他知道的那個秘密?

他低下頭凝望緊揪著他的上衣,在他胸前哭得聲嘶力竭的她,既心疼又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燦爛的笑容再度重回到她臉上呢?

趴在他胸前,季芛瑤听見了他的嘆息聲,頓時只覺得心痛的感覺又更加劇烈了起來,逼迫得她幾乎就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一樣的痛苦。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恨與不諒解是唯一能夠讓他離開自己,重新去找尋真正屬于他的幸福的話,那就讓他恨她吧,反正她也是罪有應得不是嗎?

下定決心她輕輕的推開他,從他懷中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看他。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她啞然的開口,幾乎是含糊低語。

雖然她的聲音因過份的沙啞而讓人听不清楚,但是她哀慟的神情中自然散發出一種決心,一種想將他永遠隔絕在外的感覺。

斑碩的心不由得慌了一下,卻又迅速的重掌自制。不管她即將要告訴他什麼,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的,絕對。

他靜靜的凝望著她,等待她開口。

季芛瑤先低下頭止住自己的淚水後,才伸手輕輕的推著他想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但是他卻堅持不肯松手,執意繼續擁著她,他的堅持讓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差一點又要決堤而出。

不行哭,她告訴自己。因為在她即將告訴他的事中,她沒有哭泣的權利,如果她哭的話,根本就像是在裝可憐,而她所犯下的錯,根本連裝可憐的權利都沒有。

絕望感瞬間緊緊的攫住了她,讓她不由自主的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如果不想說就別說。」感覺到她的顫抖,高碩立刻縮緊了雙手將她擁得更近些,同時溫柔對她說道。

「不。」她哽咽的開口,再次伸手將自己與他推開了些距離。「高碩,放開我好嗎?」

「我喜歡抱著妳。」

待會兒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季芛瑤在心里心碎的想著。她真的很害怕當她將事實說出來的瞬間,他所會有的反應,所以她才會想離他遠一點,至少這樣她只要閉上眼楮就能暫時逃避一切。

「高碩,拜托你放開我好嗎?」她啞著嗓音哽咽的哀求。

斑碩眉頭緊蹙的望了她半晌,終于松手放開她,而她也在最快的時間將自己移下床,移到房里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房內一片沉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第十章

房內一片沉靜,高碩坐在床邊望著獨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季芛瑤,而她卻直瞪著她腳下的地板,四周氣氛緊繃而窒人。

兩人之中沒有人開口說話,高碩是在等她開口告訴他,她所要對他說的事,而季芛瑤卻是茫然又心痛得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從何說起,那折磨她多年、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我曾經墮過胎,拿掉過我們的孩子。」她突然的開口,聲音輕忽而且空洞得幾乎要讓人以為那只是錯覺。

「什麼?!」高碩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剛剛有開口說話嗎?

萬事起頭難,一旦只要開了口,一切似乎就變得不再那麼困難了。

季芛瑤緩緩的抬起頭來面對著他,她的臉色雪白、唇色雪白,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空白的,空空洞洞的就像個洋女圭女圭一樣,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我曾經墮過眙,拿掉過我們的孩子。」她又重復了一次。

斑碩在一陣呆愕之後,慢慢的露出猶如被雷劈到般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倆曾經有過孩子,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室內氣氛迅速的沉重了起來。

「什麼時候?」他听見自己問,聲音似乎像是從別的星球傳來般的遙遠。

「我剛升上大一的時候。」

「為什麼妳沒有跟我說?」

「那時候你忙得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了,我不想增加你的壓力和負擔。」

「所以妳連我的意見都沒問,就一個人決定把我們的孩子拿掉?」

「對不起。」

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能說什麼,高碩驀然站了起來,轉身走到門邊的衣櫃前,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然後抽出一根煙點火吸了起來。

他很少抽煙的,帶著煙只是一種習慣,但現在的情況,令他忍不住用力的抽著煙,腦袋一片紊亂,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整個人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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